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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弹了弹烟灰,“有吗?”
    她点头, “当然。”
    梁裕白转过身, 另一只空着的手穿过她的腰,把她扣在怀里。
    她脊背抵着栏杆,因他这举动,下意识瞪大眼, 压低声音,“我哥哥……”
    梁裕白:“他不在家。”
    她松了口气。
    他却皱眉,“你怕他发现?”
    陆相思:“嗯。”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阴郁的恐怖。
    她忙不迭解释,“我哥哥要是知道我谈恋爱了, 估计会打死你。”
    梁裕白当然知道。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 陆斯珩对这位妹妹可宝贝得很。
    可他仍旧不爽,低头抽着烟。
    陆相思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踮脚。
    在他吐出烟圈后,吻过他的唇。
    烟草的味道, 是苦的。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却将手里的烟扔下,膝盖用力,禁锢住她。手拖着她下颚,低头吻着她的唇。
    那种苦浸湿她的舌头,湿热的唾液在她口腔里翻涌。
    她被迫仰头。
    他汲取她的气息。
    又是那种窒息的感觉。
    让她无法不依附于他。
    她咽下他的唾沫。
    好半晌,他怜悯般地松开她。
    退出去半寸。
    舌尖又在她唇边舔舐。
    鼻息间和口腔里尝到的,比起其他,更多的是浓厚的烟草味,像是就此麻痹她的大脑神经,她问,“你为什么总是抽烟?”
    梁裕白思考几秒:“以前是因为无聊。”
    她又问:“那现在呢?”
    他没有犹豫:“因为你。”
    陆相思睁大了眼,“因为我?”
    她没有办法理解,她对他而言是世上最管用的催.情剂。
    他做不到熟视无睹,只能压抑忍耐,发泄在其他事物上。
    烟入喉的感觉并不好,但尼古丁麻痹神经的感觉令人上瘾。
    偶尔他也会想。
    她的味道应该比世上任何毒.品更令人上瘾。
    一想到她,他就忍不住抽烟。
    忍耐这种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梁裕白头往下移,靠在她颈畔:“我只是在忍耐。”
    她确实不知道:“忍什么?”
    他嗓音低哑:“和你做.爱。”
    他面对她的时候,再无平时的清冷淡漠,用最直白的语言,袒露最真诚的想法。
    他毫不在意这种流氓行径。
    她脸颊泛红,轻声叫他的名字:“梁裕白。”
    梁裕白吻过她的侧颈。
    她犹如羽毛般颤动。
    他盯着她干净雪白毫无杂质的颈部,眸色一暗,冷不丁问:“去纹身吗?”
    她眼神微楞:“什么?”
    梁裕白面色平静地说,“我父亲身上有个纹身,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膛,“纹了我母亲的名字。”
    梁亦封的爱是十几年如一日的隐忍。
    梁裕白继承了他的隐忍,却做不到十几年如一日的默不作声。
    他目光放在她侧颈:“这里,很适合纹身。”
    明白他的意思,她倒吸一口冷气,“纹你的名字,在这里?”
    他眉骨轻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愣了下,“你是疯子吗?”
    他指尖沿着她脸侧抚过,“我也才知道。”
    她突然意识到,和他相爱,是交付生死的事。
    梁裕白说得极为缓慢,“原来和你在一起,我就成了疯子。”
    她视线滑过他下颚,对上他的眼。
    眼里爱意毫不掩饰,欲望盘根错节。
    她突然想出一种可能性来:“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他低头,“这不重要。”
    她喉咙哽住,心脏也被堵住。
    梁裕白贴在她耳畔,如恶魔般低语:“我想要得到你,和你喜不喜欢我,没有直接的关系。”
    她愣住。
    他问:“后悔了吗?”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回到上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你去纹?”
    他说:“我不会走。”
    但是你会。
    所以他想用尽一切手段,让她无法离开他。
    陆相思:“我也不会走。”
    他突然笑了,“你会的。”
    她又有些不确定。
    人这一生那么漫长,她才十九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未来还有几十年,她怎么就能确定一辈子只爱他一个呢。
    于是她反问:“你能保证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他果断摇头。
    这反映令她懊恼,想从他怀里下来。
    梁裕白压制着她,将她双手缠在腰后。
    他说:“我说过,我和你之间,是归属关系。”
    她不解。
    梁裕白说:“只要你活着,我就是属于你的。”
    她略有些艰难地答,“你才二十岁,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年。”
    “所以你要陪着我。”他低头,凑近那枚齿印,她下意识以为他又要咬,身体绷住等待疼痛的降临,却没想到触摸到的是一片温凉柔软。
    他轻轻一吻,“陆相思。”
    她看到卧室里天花板上的灯光亮的刺眼。
    “我不可能放过你的,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从我身边离开。”
    像是灯光破碎,玻璃狠狠地戳进眼睛。
    她眼里泛起泪意。
    隔着朦胧视线,她看到天色暗了下来。
    他眼底的阴翳比灰霾天空更令人喘不过气。
    他不是神。
    他不来自神坛。
    他是从地狱深渊来的鬼魅。
    拉着她一同坠入无尽深渊。
    -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地没说话。
    司机车技很好,她一夜未睡,眼皮沉了下来,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梁裕白把肩凑了过去,让她方便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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