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思低头, 看到鞋带散了。
她把花束塞进他怀里。
系好鞋带, 才发现他紧绷的唇线,眼眸敛着。
他的神情并不好,“怎么想到买花?”
陆相思笑,“这个可以放在茶几上。”
夜晚路灯偏暗, 凉风吹过,冷的她打了个寒颤。
梁裕白简单拒绝,“你带走。”
她睁大眼睛,“你是拒绝我?”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嗓音带着鼻息, “我花粉过敏。”
陆相思连呼吸都停住。
她拿过他手里的花束, 扔进垃圾桶里。
梁裕白面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像个没事人。
陆相思急迫地问:“你还好吗?”
他把袖子往上一扯,“有点痒。”
霓虹灯闪烁,映着他胳膊上的红色斑点尤为明显。
陆相思抓着他上车, “去最近的医院。”
车子快速驶入车流中。
最冷静的那个人却是梁裕白。
他伸手,指腹按压在她唇畔,低声安抚:“不用怕。”
陆相思手心都在抖,连带着声线:“你明知道自己花粉过敏,为什么在我把花递给你的时候,没有拒绝?”
梁裕白摇头。
面色沉郁,“不可能。”
她愣住。
他眼里是刺骨的冷。
“就算你让我死,我都会看着你,”他凑近她,语气温和地说着最令人生寒的话,“然后把刀插在我的胸口。”
他身上有着清冷气息。
这瞬间,她被蛊惑。
要不然她怎么会说,“做吗?”
他眸色更沉。
她找回理智,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说话都有些结巴,“不是,我、我只是……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不可能。”
“我胡说八道的。”
“嗯。”
但他那神情,显然往心里去了。
陆相思甚至有种,他已经在心里策划好,时间、地点的想法。
失神间,耳朵上有湿濡触感。
她回过神。
他舌尖舔过她耳廓,喘息声沉,喑哑着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不会碰你,但偶尔就让我,自以为是那么一回。”
偶尔。
不要说后半句话。
偶尔。
让我在脑海里,幻想埋在你身体里的快感。
-
医生检查完梁裕白后,开了几服药。
有口服的,也有涂抹的。
回去的路上,陆相思借着马路两边扑朔而过的灯光看药盒上面备注的字,“这些药每餐都要吃,你不能忘。”
梁裕白:“嗯。”
“还有这个,每天都得擦。”她晃了晃药膏。
她的手雪白。
和没开灯的车厢环境反差明显。
掀起他,欲望的共鸣。
梁裕白拉着她的手,“你帮我擦。”
陆相思失笑:“我要上课,不能每天陪你。”
他眉头微皱,“和我一起住。”
她为难地看着他,摇头:“恐怕不能,学校每晚都要查寝,如果不住学校的话,得要家长的承诺书。”
梁裕白退让:“我每天来接你,再送你回去。”
她笑:“你每天都想见到我吗?”
他抬眸。
意思明显。
她好奇心上来:“如果我给你打电话,你多久会出现在我面前?”
他思考了会儿:“得分情况。”
陆相思:“什么情况?”
梁裕白:“如果我有事,得事情解决完。”
她问:“没事呢?”
他答:“第一时间。”
毫无意义的回答,但她莫名开心。
于是松口,回到上个话题,回答他:“如果我们每天都能见面,那我每天都会帮你擦。”
她说这话时,完全没想过后果。
也没想过,梁裕白的妄想。
是带着成熟男人的禁忌色泽的。
半小时后——
客厅里。
梁裕白问她:“现在帮我擦?”
陆相思提议道,“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擦了药之后再洗澡,好像不太好吧?”
梁裕白认真思考了下她的建议。
这或许能让他更坦诚。
于是他洗完澡后,只披了一件浴袍出来。
陆相思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出来,拿起茶几上的药膏,“你过来。”
梁裕白在她身边坐下。
她举着棉签,“衣服拉一下。”
梁裕白解开浴袍。
陆相思的目光紧跟着他的举动,衣服敞开,露出他沾着水汽的胸膛,以及蔓延而下的结实腰腹。
她眼神躲闪着:“我没让你脱衣服。”
梁裕白语气平静:“身上也有,不脱,擦不了。”
陆相思手心收紧,“那你脱了吧。”
衣服脱下。
他上半身赤.裸。
他看上去身形清瘦,但衣服脱下,有着结实的肌肉。
陆相思尽可能地集中精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但脑海里,似乎是和他在一起后,她总会想些令她面红心热的画面。
头顶是他的声音,寡冷,没有情绪:“你脸红了。”
棉签从手心滑过。
落在他的腿上。
陆相思想要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手在空中,被他禁锢住。
他垂眸,下颚到颈部的线条流畅。
鬓角处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汽。
她身上也沾染了他的气息。
清冷的,有微末烟味。
烟草令人上瘾,诱惑着她品尝尼古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