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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裕白弯下腰,他捧起她的脚腕。
    虔诚的,卑微的,吻过她脚腕。
    他寡冷的眼,深不见底色。
    她突然笑了,指了指她的纹身,又指了指他胸口纹身。
    温室里的玫瑰,被扔进心脏里,汲取着鲜血,也开出花来。
    “这下,我们是真的再也不能分开了。”
    他鼻尖蹭过她耳骨,嘶哑嗓音:“你是我的。”
    她笑:“嗯,我是你的。”
    他终于得偿所愿。
    -
    脚腕上的纹身结痂,恢复得很好。
    只是回到家后,她总遮掩住,害怕被陆宴迟和岑岁发现。
    好在位置并不明显。
    到了夏天,她穿长裤遮盖,或者是袜子挡住。
    因此陆宴迟一直都没发现她纹身这事。
    夏天炎热又漫长,蝉鸣声叫嚣,从窗外落下来的光影,砸在她的眼里。陆相思翻了个身,看到时间才下午三点,于是扯过毯子继续睡。
    迷糊之际,听到争执声。似乎是从隔壁传来。
    但她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是晚上,她洗了把脸就下楼吃饭。
    想起下午听到的动静。
    陆相思问:“隔壁在搬东西吗?”
    岑岁:“没有吧。”
    她说:“下午的时候好吵。”
    岑岁想了想,“我好像记得江吟说过,她可能要搬家。”
    “为什么要搬家,江阿姨在这里也没住多久吧?”
    “有三四年了。”
    “他们住的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搬家?”
    “……好像,出了点事情吧,我也不太清楚。”
    陆相思惶惶惑惑地点点头,继而心不在焉地说: “隔壁房子感觉很晦气,老换租户。”
    “瞎说什么呢。”岑岁敲了敲她额头,“好好吃你的饭。”
    陆相思吐了吐舌头,把剩下的饭吃完,看了眼手机,没有回复。
    岑岁拿了盆水果出来,她陪着岑岁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就回房了。
    她打开手机,看到里面躺着他冰冷的一条回复:「加班」
    床头的玩偶融在温柔灯光里,她发泄似的捏了捏,又倒在床上,颓废的叹气声:“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放暑假。”
    因为梁裕白忙着公司的事。
    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影,电影结束后,仍旧十分精神。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当下时间。
    晚上十点二十五分。
    她忍不住,给梁裕白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是他的声音:“怎么还没睡?”
    陆相思回答耿直:“睡不着。”
    那边传来的是纸张翻动的声音,“要我哄你睡觉?”
    陆相思:“你会吗?”
    连纸张翻动的声音都停下,他问:“怎样算是哄?”
    陆相思从床上起来,“你抱着我,我就能睡着。”
    梁裕白蹙眉。
    她拿着车钥匙,出门:“我知道你还有工作完成,所以,我来找你。”
    算起来,这还是她拿到驾照后第一次开车,车速并不快,即便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她开了将近半小时。
    到公司楼下。
    有人迎了出来,“是陆小姐吗?”
    陆相思目光戒备:“你是?”
    “梁总让我下来接您。”
    她受宠若惊:“麻烦你了。”
    “是我分内之事。”他说。
    电梯停在五十六层,助理将她带到办公室门外,将门推开,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语气:“梁总在里面等您。”
    她仍旧无法适应这种阶级意识。
    当她看到办公室里坐着的人时,什么乱七八糟的阶级意识,都抛之脑后了。
    听到动静,梁裕白抬起头。
    他椅子往后,朝她伸手,“陆相思。”
    她走到他面前,被他抱进怀里。
    距离太近,能看到他明显瘦削的脸,以及眼睑下方的浓浓倦意。
    陆相思很心疼:“工作很辛苦吗?”
    梁裕白思考一番,“还好。”
    她低声:“你都瘦了。”
    他手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吻了吻,“太想你了。”
    太久没尝到她的滋味,让他无法自拔。
    呼吸灼热的吻,和他身上的气息卷席着她,熟悉得令她反应更热切,伸手紧搂着他,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到温度。
    冷气似乎停止运转了。
    要不然,她怎么会开始流汗。
    她终于找回意识,喉咙里发出呜咽声,推开他。
    他松开吻着她的唇,把她放在桌子上。
    她轻声问:“很难受吗?”
    梁裕白:“嗯。”
    陆相思抿了抿唇,“那怎么办?”
    梁裕白唇边溢出一抹淡笑:“能怎么办?”
    办公室里设了个洗手间。
    梁裕白进去后,陆相思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漫长,室外光影笼罩在她身上。
    她看到他手机屏幕亮起。
    不经意看了一眼过去,桌面是她的照片。
    她嘴角扬起。
    不知过了多久,梁裕白打开洗手间的门。
    光拉出她的身影,和她眉眼间的笑意。
    她蹲在洗手间外,听到声响,仰头看着他,“怎么这么久?”
    梁裕白:“嗯?”
    她鼻音微重:“我腿好酸。”
    梁裕白把她抱了起来。
    她摊开手,“我手脏了。”
    于是他又不厌其烦地带她去洗手。
    明亮的镜子倒映出他此时模样,寡冷的,淡漠的,眼皮掀动,藏在眼里的,是未退的炽热,察觉到她的注视,他低头吻了下她的耳朵。
    “看什么?”
    “看你。”
    她眨眨眼。
    这话显然取悦到了他。
    陆相思问:“你饿吗?”
    梁裕白:“还好。”
    陆相思:“……你该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换来的是他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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