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唱晚欢快地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动作熟练地取下眼镜放进眼镜盒,然后“啪”地一声合上眼镜盒,把装着书本和眼镜盒的帆布包往后座上一甩。
她转过身子,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上身勾得向她那边前倾。
那一双杏眼弧度漂亮而有神,有几分妖媚勾人,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眨呀眨的,方才的清纯女大学生好像只是出现在这个小妖精身上的错觉。
“想我了没有呀?”
两个人有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吴邪之前去北京处理了一些事情,这才回杭州。
她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钻进领子,让他有些痒痒的。
吴邪弯了弯嘴唇,没有出声,伸出手按在她的后脑上,将她压向自己。
“你今天没有化妆?”吴邪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发动车子。
“对呀。今天本来是出来学习的嘛,以我的化妆速度,化个妆的时间都可以多看一篇论文了。”虞唱晚低下头去系好安全带,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好奇道,“我以前涂的口红有味道吗?你连这都能分辨出来,嗅觉真的好厉害。”
吴邪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替你拿了两套换洗衣服,还有洗漱用具,在后座的包里,你看看还有什么落下没有?”
搬到杭州来让她闹个够,具体表现就是吴邪把自己家的钥匙给了她。
他的公寓离虞唱晚所在的校区很近,步行只要半个小时不到。吴邪在家的时候,虞唱晚就会在没有课的时候来住一两天。
在她来后,洗漱台上靠在一起的两只牙杯,吴邪爽肤水旁她的粉底液,还有他的衣柜里被她调皮地塞进去的自己的小裙子,处处都是她的痕迹。
拜成长经历所赐,虞唱晚不是个会把很多精力放在生活细节上的人。
她确实有点像传统印象中的搞科研的人,因为生活这件事本身在她的心中并没有很多值得细细体会和雕琢的地方。她宁愿把那些时间花在那些她看来更值得的地方,比如科研、写作、刷微博、打游戏。
她和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只能勉强维持着自己房间的整洁,无论是在家里还是搬出来住宿舍之后。
因此两人之间大多数家务和生活的小情趣都是由吴邪来打理。倒也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吴邪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很有耐心和情趣的人。
再加上两个人之间十六岁的年龄差,让吴邪在小姑娘打游戏时在一旁顺手喂水果、在她努力拖地但不愿意洗抹布的时候帮一把,显得更加顺理成章和甜蜜。
来吴邪家住的时候,大多数时间她都在书房看书或是写作,如果是不忙的时候,也会和吴邪一起下厨做饭吃,不过多是做一些洗菜和递调料的事。
两个人都是身心成熟的成年人,更何况恋爱初期在这种类似同居的氛围下感情是很容易升温的,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穿着情侣围裙在厨房接吻的事情。
不过再进一步的发展就迟迟没有了。
虞唱晚作为对爱情充满美好憧憬的妙龄少女,也不是对此没有过怀疑。但是她发现,每到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吴邪都会及时抽身,或是独自回自己的房间,或是把她按在怀里平复呼吸。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坐在身边看电视的男人,对方回以她一个无辜并且疑惑的眼神,长长的睫毛分外漂亮。
她颤抖了。
怎么会有快四十岁的男人还这么可爱?
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微信上方巧巧就开始叫她组队魂十了,于是这一点小小的疑惑就被抛之脑后了。
这一次吴邪来校园里接她,是要和她一起去南京。
出版《人间》的杂志社在南京有个面向读者的小见面会,请了社里几位比较有名气的作家,其中就包括虞唱晚。由于《人间》的反响很好,他又是她鼎力推荐的“御用”摄影师,出版社也一并给他发了邀请函。
同去的几位作家有和吴邪比较熟的,或者说是和关根比较熟的。
再加上小姑娘挽着他的胳膊,给他看她微博评论下有她的读者说,“一直都好喜欢关根大大,没想到最喜欢的太太请了他配图,小声许愿在见面会上也可以见到关根大大和太太一起”。
她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那神情让吴邪无法拒绝,于是就松口答应了。
更重要的是,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去做。
夫子庙的夜晚,粉墙黛瓦被笼罩在朦胧夜色和粼粼水光之中。
吴邪接过店家递过来的盛着三只酥烧饼的袋子,转身离开,视线在如织游人中寻找着虞唱晚的身影。
临街店铺门前挂的红灯笼下,穿着格子外套的女孩乖乖立在原地,手里捧着小笼包外带纸盒,嘴里含着半只小笼包,被烫的在原地直跺脚,就是不愿松口。
见面会结束后,为了来夫子庙游玩,她特意用红绳将头发编成了有些古风的样式。少女样式的发髻,还有柔顺的乌发中若隐若现的红绳,显得清纯又娇艳。
等她打扮好,两人一同从酒店出来时,还恰好碰见了才一起参加过见面会的作家。对方看了看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