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酸的厉害,待到她努力去止住哭意的时候已经晚了,温热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狼狈地用手背抹去眼泪,对吴二白道:“对不起,等一下。”
吴二白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令她觉得这个老头好像也没有那么冷硬理智不近人情。她听到吴二白说:“哭吧,孩子。”
于是她埋下头去,在自己的臂弯里呜咽起来。哭泣这种东西,一旦放任,便犹如洪水开闸,愈演愈烈。
后座上的小姑娘伤心欲绝的哭声充斥着整个车厢。开车的伙计扭了扭身子,不自在地瞟了一眼后视镜中后座的情况,鼻子也不由自主有些发酸。
她说不出口的是,她在悔恨没有在最艰难的那十年里陪在他身边。
任由他把自己糟蹋成这幅样子。
虞唱晚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得气短,头隐约作痛,吴二白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的情绪宣泄完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在长辈面前给自己保持一点体面,也没有维持住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可以在任何情境下战胜情绪的理智。
单纯宣泄情绪是没有用的,必须快点振作起来,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式。
于是虞唱晚抬起头抽了张纸巾擦擦眼泪,擤了擤鼻涕,抽噎着道:“对不起,二叔,我哭完了,我们来聊解决办法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晚晚会是手拿重启剧本的女人。
如果新的读者冒冒泡,熟悉的小天使多评论,收到长评什么的我会很开心的!勤奋更新应该不太行,但说不定可以少发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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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削苹果皮
一只柔软的手轻轻覆在了吴邪的眼睛上。
他被人拖出洞穴,结束了几个小时在黑暗中的极速爬行。吴邪本能地站了起来,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天旋地转,感官也变得不太灵光。
眼前是一片漆黑,身边人说话的声音被拉得非常缓慢,以至于他的思绪完全是飘忽的。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有人搀住了他的胳膊,扶着他缓缓坐下。
吴邪的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如果不是这股力量的搀扶,他几乎要瘫倒在地。而他在意识到那是谁之后,就放任自己倒在了她的怀里。
虞唱晚将吴邪的头扶在自己颈窝处靠好,也坐在原地,调整到了一个令他靠在自己身上能够舒服的姿势。
“别睁眼。”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传来,“你的眼睛感染了,等下需要敷些药酒,把那些虫子杀出来。”
吴邪乖乖地闭上了双眼,向上摸到她捂住他眼睛的那只手抓住。
她的手有些凉,这不应该是在夏天时会有的温度。显然是她在之前的三十个小时里过度忧思惊虑。但这个动作带给了吴邪极大的安心和镇定。
他因体力过度消耗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静下来,纤长的眼睫毛在她掌心里挠啊挠的,让她有些痒。
虞唱晚抬起头,二叔就站在两人边上,正在用药酒浸润一块毛巾,然后用火点上烧了几秒,再拍灭,递到她手中。
她接过来,轻手轻脚地把这块毛巾用绷带固定在他的眼睛处。
一股暖流从眼睛处流入吴邪的整个身体,然后他的眼睛开始奇痒难忍。
经历了短暂的令人难堪的静默后,吴邪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叔,你在耍我对不对?这个墓你早就进来过了。”
虽然看不见,二叔也没有说话,但是他可以肯定这时二叔就在附近。
“我一直在查你三叔的下落,这个墓我两年前就查到了。”吴二白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看着他的脸。
吴邪凄凉道:“那你干嘛不告诉我?这不是让所有人看我笑话么?”
又是沉默了良久,所有人都不说话,最终,吴二白叹了口气:“你这么聪明,自己应该明白。”
吴邪的呼吸有些凝滞,片刻后,他微微握紧虞唱晚的手说道:“你想通过这个墓,让我自己明白,我已经没有能力再下墓了,二叔,我——”
他的话顿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胖子终于还是不忍心,在一旁也蹲了下来,帮腔道:“二叔,高考还有复读呢,你不能一棒子打死天真。他为吴家出过力,他为九门立过功。”
吴二白没理他,低声继续对吴邪说:“小邪,老三的事情我会继续查,你手机我没收了,你是半路出家,做成这样已经可以了。你先把眼睛治好,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件事情之后,你也夹不到喇嘛了,有些事情你让专业的人去做。你的故事,早点结束的好。”
吴二白离开后,虞唱晚低下头去耐着性子哄了几句,让他先睡一会儿。
吴邪的体力早就已经透支得非常厉害,能够撑到现在全拼意志力。此时他连话都说不出,只有脑子里混混沌沌地考虑着这件事的经过。
之前他其实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二叔会把虞唱晚带来。他的确带着她认识了一些圈里的朋友,但是二叔应该知道,他不想把她牵扯到这些事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