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桥见少女一会儿低眉沉思,一会儿又鼓起白净的脸蛋着急的模样实在可爱,于是顺着她的话问,“那谁碰的你?”
想起街道上他的大掌托着自己的脊背,男人手指修长,并拢贴在身侧,指节弯曲挤压乳肉,看上去就像是在捏她的胸,苏念气得拿起床上的枕头砸他,“李桥!你流氓!”
“咻”的声,男人稳稳当当的接住枕头,低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念念,实在是你那处……太大了。”他的目光忍不住撇向她胸前的饱满,掌心虚握着比划,确定没办法一手握住。
“你还敢看!”苏念被他弄得脸颊发烫,“你、你以后不许碰我!”
外面似乎有人在催,李桥应了声,转身对苏念道:“念念,等我回来。”
此时,李桥刚换下湿透的衣裳,立在门口,身姿挺拔如苍松,腰间的那根紫金玉带还是她亲手替他系上去的,穿的虽是布衣,眉宇之间却带着股气吞河山的气势。
他浓眉轻蹙,黑眸盯着少女,语气极为认真,咬字缓慢,似乎在等一份承诺。
“谁要等……”
苏念嘟囔着,话还未说完,只听男人补完后半句,以及那声促狭的笑。
“念念,等我回来。”
“你再告诉我,到底是谁碰的你,以及……”
“那个该死的男人怎么碰的你。”
“若你还是不满意,我替你打他出气,好不好?”
门板咯吱,李桥已经出门,屋内隐约还能听见男人低沉的嗓。
苏念气得想出门打他,打不过,毒瞎,又舍不得,只能对着手中的枕头撒气。
不会儿,阿贞便送来热水。
浴桶香雾袅绕,苏念衣带渐宽,望向铜镜,自己雪肤上尽是斑驳红痕,甚至就连脚踝处的嫩肤都被男人啃咬过,脚趾蜷缩,她将身子全都埋进水里,不敢想昨晚的那般香艳画面,小腹处似乎有些痒了。
水温适宜,熏苏念昏昏欲睡,想起方才许询的话,又陷入沉思。
李承恩回京述职,那么兵权最终会落入谁的手中?
石门荒漠常年黄沙漫天,环境艰苦,易攻难守,也是护卫春风城的一道天然屏障。一旦失守,不仅是春风城,整个唐国都岌岌可危。
唐国的土地半寸不可让,朝堂各方势力风云诡谲。
当归,而太后希望她立马回宫,可是她现在怎么能……
脑袋昏沉,水渐凉,沐浴完毕,苏念想换身衣裳,打开檀木衣橱,竟没找到能穿的衣裳。
府邸没有女装,她一直都是穿得李桥的里衣,虽然有些宽松,但改动几处也算合身,况且男装方便行动,她穿得自在。
谁知现如今,竟然连这些里衣都没了,只剩下一些外袍,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苏念叹了口气,纤手绞紧帛帕擦干玉体,躺上床榻,翻来覆去一阵,却怎么都睡不着。
镶金边的团云锦被下,她蜷缩着身体,暖意一点一滴消散,窗外有风沙沙而过,夜深了,李桥还未归来。
苏念想起之前见过宫内侍寝的女子,就是像她这般,裹着锦被等待临幸,那时候她和外人一样,以为红烛高照,鸳鸯剪影,花团锦簇的织锦绣被下,定然是寻常人想象不到的舒适。
可如今她觉得错了,身子冰冷,手脚逐渐冻麻,因为想他,腿心那处好像有点湿,偏生枕头上还沾着男人的味道,就像惹人烦的心绪,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