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漆之眼珠子一转就大概领略到了基本基调,当即决定当个勤勤恳恳的捧哏:“可是你不是说你是那届的市状元吗?你成绩这么好都没有保送啊?”
语气软绵绵、婊里婊气的,一边说一边还夸张地冲宋易翻了个白眼。
凌霄由着她作怪,耸耸肩道:“没办法,当时有个女生追我,然后就有人去跟校长打报告,说我谈恋爱影响不好,又联合了一批人写匿名信,说我平常独来独往,跟同学不和,风评不好什么的……”
“然后就把你的保送名额给撤了?”
“那倒没有,”凌霄轻松道,“我说我想考北大,拒绝了保送名额,让校长把名额让给更需要的同学。”
余漆之:……噗。
演不下去了,实在是太好笑了,你霄爹永远是你霄爹。
那边宋易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说够了吗?你不就是怨恨我当初带人写匿名信吗?这点事值得你记这么多年?”
凌霄收了漫不经心的神色,慢慢道:“没有说够,因为我想说的,还一句话没说。”
“你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明明都是自己做错了事,最后却都要怪到别人头上,你写匿名信污蔑我,现在你来怪我记仇,你抢了别人的论题,现在来怪别人把你的论文毁掉,说真的,我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以自我为中心到这种程度。”
“我告诉你,你从来不是宇宙的中心,你不过是个没什么本事却一肚子心眼的蠢货而已,不过你有件事倒是说对了,她确实不在乎一篇论文,因为她比你有能力,比你优秀,没了这一篇,她还能写出更多更好的,就好像当初,我就算不要那个保送名额,我也能考上北大。”
余漆之很少听凌霄一次说这么多话,尤其是这些话是为了维护自己。
不止、还夸了自己。
嗷……
余妖精脸红了……
还没反应过来宋易已经挥着拳头冲了过来。
握草?
然而余漆之一句粗话还没骂出口,凌霄已经一手钳住了宋易的手腕:“搞清楚,这里是你们学校,我不过是个校外闲散人员,不是很在乎影响。”
宋易喘着粗气,小导师拽着他的衣袖:“你别冲动。”
僵持了好一会儿,总算被小导师连拖带拽地牵走了。
余漆之踮着脚欠兮兮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悄悄拍手:“霄爹威武,霄爹无敌。”
“看他生气你是不是挺开心?”凌霄好笑道。
余漆之狂点头:“超开心!”
“嗯,那咱们走回去吧,让你心情平静一下,省得晚上睡不着。”凌霄笑了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余漆之:……哦。
遗失记忆的那一夜
余漆之次日一早醒来浑身酸痛,嗓子干哑,瞪着眼睛直愣愣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整个人傻在了当场。
昨晚……发生了啥?
她就记得凌霄几句话把宋易怼成了狗,自己开心得很,结果乐极生悲,惊闻霄爹要拖着她再次步行五公里回家。
后来……她走到半路看见了KTV搞促销,午夜场半价,一想大周五的,又发生了这么值得庆祝的好事儿,放纵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开了个小包叫了几瓶酒跟凌霄K歌去了。
你别说,凌霄唱歌还挺好听的,尤其是英文歌。
后来……
后来自己听得太入迷,一不小心多喝了几瓶酒……
余漆之心里一惊,妈的,我不会酒后兽性大发,把霄爹给强了吧?
那不完逑了?好不容易两人关系暧昧到这程度,自己再刷刷好感就可以考虑表白了,这特么的要是……
把人吓跑了……咋办?
余漆之慌得一批,摸出手机求助陈诗淀:
淀淀,淀淀你在吗?
陈诗淀过了会儿才回,且怨气很重:说吧,你又干啥逼事儿了?
余漆之窝在被窝里怂成一团:我也不知道……
陈诗淀:那你为啥叫我叫得这么恶心?
阿七:但是昨晚好像发生了很激烈的事儿……
陈诗淀:??!!!!
陈诗淀:你把你家霄爹睡了?
陈诗淀:握草你怎么能比我进度还快!!
陈诗淀:怎么睡的快说说我今天找肥宅君下手去!!!
陈诗淀:老子天天欲求不满不尼玛忍了!
“陈诗淀”撤回了一条消息。
阿七:……
阿七:……
跟精虫上脑的女人没话讲。
余漆之揉着脑袋使劲回忆,昨晚上自己到底干嘛了,小心翼翼扭了扭身子,腿疼,腰疼。
试着开口发出声音,哑得不成人样……
余漆之痛苦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昨晚这是有多激烈,霄爹该不会被她榨干了吧……
门外突然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余漆之悚然。
有人走进来,卧室门被人敲响。
笃、笃、笃、
克制又淡定,余漆之吞了吞口水:“谁?”
其实问谁是多余的,这房子除了她没人有钥匙,既然昨夜……那凌霄拿了她的钥匙出去又回来是最有可能的。
“我,凌霄。”
果然……余漆之怂怂地把被子裹紧了一点……心想现在装睡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