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
“那好,你想问什么?”
果戈里拿出来一张折起来的信, 递给林宇安。
“这里面就是我想说的、想问的。”
“噢...”林宇安接过来,看着手上的东西。
————为了避嫌,林宇安带着果戈里来到三楼, 在墙根处单辟出一片空间走进去。
“介意我看一下吗?”
果戈里迟疑了下,而后摆了摆手:“虽然在我看来是有些私人的问题, 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就是可以的意思咯。”
说着,林宇安打开那种折起来的纸。
一张信纸,横线上尽是优美好看的俄文。老板一眼扫过去,, 看了个大概。
而后将之按到桌子上。
“我会给你传达的,”林宇安说,他看向对面无聊晃着身体的果戈里,“还有,对于你这种症状、问题。”
“嗯?”
“如果你真的追求极端的话,我可以推荐一个人解了你的困惑。”这样追求自由真的需要治治。
“打架?”他见过好多这样的,但并没有多大用处。
“不,”林宇安摇头,“只是说说话而已。”
“我是无所谓,只要不太耗时间。”尼古莱靠到椅背上。
“不过三十分钟。如果你赶时间,我们片刻之后就可以开始。”
果戈里兴味盎然。
“啪。”老板手在那张纸上拍了下,再次抬起的时候纸张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又打了一个响指。
——
“叫我来做什么?”
一个茶粉色头发的男人站在桌子旁问道。
“介绍一下,”林宇安浅笑着:“这位是鸣瓢秋人。”
“这位是?”男人问。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叫我果戈里就行。”尼古莱笑着说。
“哦..”鸣瓢秋人垂下眼眸,他现在正在接受着老板的信息轰炸,传音来的这人信息。
“先坐下吧,”林宇安站起来,把鸣瓢秋人拉过来。“我先去看看书,你们自己聊一下吧。”
说着走向书区。
果戈里有些懵,他看向对面的粉发男人,试探的问:“老板有和你说吗?”
鸣瓢秋人眼睛眨了眨回过神,抬头。
“嗯,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吧。”
这个恶劣又悲哀的人啊。
“哦好,那先说点什么、”
“自由到底是什么?”鸣瓢秋人打断问。
被这第一击一下子戳懵了,果戈里有一瞬的愣住。
“自由是什么?”他重复的念了刚才听来的那句话语。
“你说,自己在追寻着自由。这是林先生转述的。”并没有管果戈里有没有清醒起来,而是抓着这个时间紧追猛击。
“但追寻自由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自由而追寻自由。但这是个无限回环的死逻辑,一戳就破。不过我认为你不单是这么想的。”
男人手指抵在桌子上压着转了转,眼皮微垂着看着华亮的桌面。
顿了一会儿才又说起来:
“毫无疑问,你是有某种心理疾病的。当然都杀了这么多人还如此无所谓的样子,如果没有就太可笑了。长时间的医治对你来说估计也是有用的,但在这里谈那些东西却是无用。”
“我想你一定不是为解答自己人生那个问题而找我来的,毕竟我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什么武学高手,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犯。”
就像是平日里的闲聊一般,现在的鸣瓢秋人看起来很是散漫。
“讨厌现在和过去受到束缚的感受,所以想要自由。”
....
“你身上的旧伤不少,除了他伤外,估计还是个自残爱好者吧。”
“....幼年的时候是经历了一些不好言说的事情,或许也就是这养成了你这个性格...”
“...而后,你选择报复,但这并不是为了自由,尽管你坚定的认为。”
男人手指攥紧:“你怎么知、”道这些。
鸣瓢秋人哂笑一声:“看你之前那副样子就知道,虽然是苦恼和痛苦,却还是可以笑的开怀,而且自得。你现在并不为自己过去那段日子而纠结痛苦,说明你已经通过某种方式拜托了,但以你的性格不可能是因为忘却...”
“以及身上的旧伤样子,看那成色,有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了。”
“......但是这样又如何?又何处关乎我追求的自由什么了吗?”果戈里身子向前微微探出,他伏下身体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对于自己过去的事情,他还是十分敏感的。
鸣瓢秋人嘴角轻轻勾起。
就是这样,还要有争辩,这样才能把人的情绪吸引住。
才能——
“只是想讨论一下你的心路历程而已,我是要为你做引导的不是吗?如果只是讨论片面的哲学问题,对你是没什么用处,让我们回归正题吧...”
“...后来你又加入了一个组织,因为本身能力的优秀和同样病态的思想,你们一起做事....”鸣瓢秋人声音淡淡的叙述着自己的推理。
有很多东西林宇安都没有告知他,还需要他自己细心的观察。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男人看着对面看似闲散靠在椅背上的果戈里,明明之前还是正襟危坐着,但鸣瓢秋人知道,对方依旧在非常认真的听,甚至哪怕之后再只说出一个敏感的词汇,就能戳中他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