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集过不少游戏场玩家的资料,可以说所有人都是因为一些无法避开的意外事故进的游戏。”
“可刚刚那个,你避开了。”男人说道,“这就构成了矛盾。”
“或许是因为你们搜集的是已经进入游戏场的人的信息?”余禹摸了摸下巴,询问道。
“不,我们都试验过。”一号很肯定地否认了余禹的猜测,“你一直在游戏场里,或许不知,在玩家出游戏场时,系统会专门提醒玩家本场游戏获得了的多少时间。”
“这个时间一旦到了,就会再次因为某些意外进入游戏场。”
“所以,我们曾经在这个时间到来时,专门做过实验,去躲避可能会到来的意外,从而躲过游戏场。”他继续道。
余禹歪了歪头,带着思绪倾听着。
“但我们一次都没成功。”一号突然苦笑了一下,“你看过《死神来了》吗?”
余禹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是没看过还是看过但忘记了,只好摇了摇头。
“没看过也无所谓,你只要知道,在那系列电影里,人可以躲过部分意外来苟活几天,但游戏场不行,你不论怎样也无法躲过它的到来。”
“这可能也是一条规则吧。”一号抿起嘴,陷入了沉默。
“呃,或许这就是一场意外?”略微有点尴尬的靳凡挠了挠脑袋,他随口说了一句,扭头就看到余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他清楚的看到了余禹眼里对自己能力的质疑,立马开口维护自己道:“害,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我知道里面不对,但你现在确实找不到什么线索啊。”
余禹挑了挑眉,看着他莫名憨憨的模样,吐槽道:“当初我以为我是被你骗了过去,但我没想到你是本色出演的憨。”
“……艹。”靳凡憋了半天,骂了一句。
其实一号刚刚的话倒是让余禹抓住了一瞬间的灵感,茅塞顿开。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把心里的猜测压了下去,转移话题道:“所以,你们刚刚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我的领头的人同意了。”一号回复道,“他同意把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告诉你,但需要你帮忙做一些事情。”
余禹饶有兴趣地看着男人,示意他继续。
“我们想要测量一下你的各项身体机能。”一号解释道,“你是目前唯一一个幸存者,可以说,数据对我们来说十分珍贵。”
余禹歪了歪头,没有一号之前猜测可能会有的“被冒犯的愤怒”,反而平静地揣度了一会儿,询问道:“我自己的数据,我自己有权利去知晓吗?”
一号低头沉默着,片刻后,他突然抬头道:“可以。但你需要和我们签订保密协议。”
“行。”余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合作愉快。”
……
和一号约好了时间后,余禹望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表情瞬间变得阴郁。
失控的那辆车,比起靳凡口中的意外,他想起的,却是很久之前、他才刚刚确认自己被困在恐怖游戏场里时,被游戏场处处针对的事情。
意外、各种意外。
小到头顶的一个吊灯、随处掉下的一把刀,大到各路鬼怪的仇恨值和被玩家推出去的替罪羊,最终攻击的矛头都是指向他这里。
规则。
一号的话给了余禹很大的灵感。
同样被困在游戏场里,其他人死得那是一个干干净净,或许同样遭到了游戏场的针对,又或许没有,但无人知晓曾经发生了什么,除了余禹自己。
他就像规则里的一个bug,扰乱了本来设计好的规则,规则自然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同样的,规则不允许游戏场内的NPC做出规则以外的事情,所以,他们即便被玩家所提醒,却会在下一秒瞬间遗忘。
那么,泽莫也可以是被规则所操控,来实现杀掉超英的目的。
但,游戏场、或者说建造游戏场的超英宇宙却又要想方设法地去救超英。余禹大胆假设自己手腕上的红点代表了超英宇宙,那么规则就是它想法设法与之对立的那个存在。
这倒也解释了,为什么身为一个宇宙却专门建造了一整个游戏场来对抗试图杀死超英的规则,这甚至还可以之前收集的那些能量团的作用——通过红点,最后用来加固游戏场的存在。
可这解释不了为什么宇宙的能量逸散如此严重,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规则要杀死超英,超英宇宙为什么不直接救它的生灵,反而选择走了一条又臭又长的弯路,来拯救他们?
包括对于余禹来说,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这些玩家,在这场游戏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又为什么会滞留在游戏场中?
余禹摸索着手腕中心毫无动静的红点,站在阳光照不进的阴影里,独自思索着。
……
因为余父他们都在上班,而余星星也要上学,最终,几天后,只有请假的余父一人带着余禹去往他母亲的墓地。
其实墓地离他们居住的地方不算近也不算远,只是余父觉得只让余禹独自一人找来不太好,这才专门开车带着余禹去到了那处墓碑。
余禹将怀里抱着的花束放到墓碑前,听着耳边父亲带着沉痛一点一点地和自己讲述母亲当年寻自己时的那些或悲或痛的事情,低下头盯着墓碑上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照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