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苦再难都有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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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猜的没错,或者说是时卿自己想多了,当韩家人得到韩时卿的消息之后,再看到那个活生生站在眼前的人,竟没有一个人被吓到,何怡然更是愣了下便冲过来,抱住韩时卿,泪珠子断了线地往下掉。
“这是我儿,我认得出来,是我的卿儿回来了……”她哽咽着,红着眼睛去摸时卿的脸,“卿儿啊,是菩萨听到我的心愿了吗?是菩萨将你带回来了……”
她抖着唇瓣,“我的卿儿吃了这么多苦,娘心疼你,心疼你啊……”
她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说不了几句便泣不成声,韩靖宇也走上来,将他们娘俩抱进怀里,虎目微红,显然也动了情。
“爹,娘……”时卿一直沉默地落泪,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努力挤出个笑容,与二老道了一声,“我回来了。”
他的两位哥哥上前将三人拉到里屋,回身看江煜的脸色。
“这是你们的家事,不用在意朕。”他没有跟进去,只坐在外屋,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小口抿着手中的茶水,静静等待。
没多久,时卿的三姐韩芸畅也接到了消息,赶忙从沈侍郎的府中赶了过来,见到江煜吃了一惊,江煜挥挥手让她进去,并未在意礼数。
他始终知道自己在这场会面中只是个外人,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一些心里话,时卿需要和自己的家人说一说,他不方便听。
他自幼便没受过什么疼爱,也不怎么懂何为真正的亲情,但时卿与他不一样。
时卿是被家人疼爱着长大的孩子,在他心中,家人永远胜过自己,也胜过他江煜。
一开始的不平衡被强压下来,江煜劝自己看开,因为时卿是他能够抓住的唯一温情,他应该学会理解对方。
只是……
多少还是会有些不甘心。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江煜百无聊赖地计算着时卿进去的时间,没注意到扒着里屋的墙边往外偷偷瞄他的韩家人。
韩靖宇、何怡然、韩锦峰、韩乙铭、韩芸畅外加韩时卿在墙边排了一列,只露出头,时卿在最下面,蹲着。
何怡然忍不住问,“卿儿啊,陛下这是干嘛呢?”
“估计在算我什么时候能出来。”时卿一猜一个准,他说,“他这人看着大度,但在我的事上很小心眼,如果我再多待一段时间,他会特别不耐烦,还会站起来转着圈地走。”
“呀,陛下真站起来了!”韩芸畅小声笑起来。
再看江煜真的站起了身,开始绕着屋子转圈。
“陛下怎么和你爹年轻的时候那么像呢?”何怡然也笑,“以前你爹带我回娘家省亲,我在里面待时间长了,他也这样。”
韩靖宇老脸一红,小声咳了声。
大哥韩锦峰说,“我就说当初在止戈城陛下怎么会抱着你哭成那般模样,原来他竟对你存了这样的感情。”
“立后那事闹得也够大。”韩乙铭接话,“足以见着陛下对你当是真心到了偏激的程度。”
时卿听着家人们的话,默默点头。
就在这时,江煜突然若有所感,刷的回头朝里屋看去,六人立刻缩回脑袋,只余六道残影,叫江煜疑惑地皱了皱眉。
里屋,韩芸畅和何怡然慌张地拍着胸口,“呼——差点就让陛下发现了!”
“卿儿,你请陛下进来吧。”韩靖宇沉思片刻,下了这样的决定,“我们作为你的父母,需要与他谈谈。”
“这……”虽然已经和家人坦白了自己和江煜的关系,还得到了家人的支持,但江煜毕竟是当朝皇帝,他总觉得两边相处会感到尴尬。
“卿儿你不用担心。”何怡然道,“我们虽然只是臣子,但也是卿儿你的父母,我们有必要亲自与你将要托付一生的人聊聊。”
时卿无奈,只得去把江煜叫进来。
江煜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进了里屋,见着一大家子的韩家人,竟头一次感到了头皮发麻,比让他面对当年树林子里偷袭的蛮族还紧张。
“陛下。”韩靖宇先出了声。
“哎,韩将军请讲。”他正襟危坐着,手心都出了汗。
“若是我们把时卿托付给你,你能做到此生此世,不离不弃吗?”
江煜猛地抬头,眸子里的光亮的惊人。
他看向时卿,见时卿对他点了点头。
他这才知道对方把他叫进来的意思。
这意味着时卿终于把他放在了和家人同等重要的地位上。
心里既苦涩又甜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江煜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郑重回道,“如果您肯把时卿托付给我,我愿意生生世世,都只爱他一人,不离不弃。”
他笑,“只要他不嫌我烦,我会一直跟着他,死也不放手。”
时卿回忆他的所作所为,不禁失笑。
江煜是真的做到了死都不放手,硬拉着自己走向他。
韩靖宇与何怡然并没有盘问江煜太多,很多事情从实际行动便能看出来。
江煜对时卿的执念深埋入骨,他是真的爱极了时卿。
江煜永远经受得住考验,时卿跟了他,他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