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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凝徒劳的动了动,又哪有力气挣脱,有些恼火,没有作声。原身灵魂早已入了轮回,哪里还会有什么感觉,至于她,又怎么会害怕,生死危机她经历过无数,每次都会有感悟或突破,希望这次的经历,也有所获吧。
    康熙头埋在她颈后,呼吸急促紊乱,良久,直起身来,除了眼睛有点红,神色温和如常,为她顺了顺凌乱的秀发:“朕拉着你说了这么长时间话,累了吧?”
    冰凝身子僵的有些难受,放松下来,顿觉疲累,眉尖不自禁颦起。
    康熙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扶靠在他胸口,将床头靠垫拿走,又拉过枕头,再扶她睡下,动作有些笨拙,却极力轻缓小心,又仔细为她掖好被子,柔声道:“睡吧,朕等你睡下就走。”
    冰凝确实累了,闭上眼睛,很快沉沉睡去。
    康熙默默看了会她睡颜,才起身走出内殿,见唐嬷嬷战战兢兢跪在外面,脚步顿了顿,沉声道:“日后宫里的事,若和太子有关,就告诉你们主子娘娘,她怎么处理都听她的;若是其他的,她不爱听也就罢了,别拿些闲言碎语烦她!”
    “嗻。”唐嬷嬷身子一抖,忙磕头领旨,听着脚步声远去,不敢起身。
    “皇上已经走远了,您快起来吧。”不知过了多久,小宫女过来搀扶起她。
    唐嬷嬷顺着她的手颤巍巍直起身,只觉背心凉飕飕的,低声问:“皇上,是不是早就来了?”
    小宫女缩了缩脖子,咬着唇,怯生生躲过她视线,唐嬷嬷脑子里立时轰鸣一声……
    康熙自不会在意那番话对唐嬷嬷的影响,皇后身体不好,本就不能再劳心劳力,倒是宫务,也该定下人来掌管,刚才在慈宁宫,老祖宗的提议正好。
    于是,就着立储的余波,皇上突然宣布,要喜上加喜,大封后宫,宫中顿时沸腾了,入秋后,御花园别有一番动人景致,相携游园的妃嫔,摇曳身姿,美不胜收;小阿哥小格格嬉笑着着喷跑着;慈宁宫更是热闹非凡,众妃嫔使出浑身解数欲讨得太皇太后欢心,或者探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实在是康熙对后宫基本一碗水端平,在他大婚前就已入宫、为他生儿育女的几个还都只是庶妃,虽说有些占着一宫主位,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明确按妃制的也只有遏必隆之女钮祜禄氏,和皇上的嫡亲表妹佟佳氏,这可是他大婚以来第一次封赏后宫,宫内外都轰动了。
    “今年才十三年啊,不是还有三年的吗,怎么会呢?”承乾宫寝殿,布置得温馨雅致,窗户下的软榻上,宫装丽人低声呢喃着,神色恍惚,爱笑的娇美粉颊尽显迷惘,还带了丝惊慌:“那以后会怎么样呢?那个皇后,难道真的是……”
    “娘娘怎么啦,从慈宁宫回来脸色就不好,还不让人在里面伺候?”殿外,李嬷嬷小心趴在门上,却什么也听不见,转过头来问一旁同样不安的大宫女书琴。
    “我不知道啊嬷嬷。”书琴摇了摇头,清秀的脸上满是茫然,眨巴着眼睛:“明明是好事啊,太皇太后说皇上准备大封后宫,可娘娘当时就有点奇怪。”
    李嬷嬷也糊涂了,几人面面相觑,难道是因为娘娘进宫世间太短,担心到时分位不够好看……
    钟粹宫,德婉带了两名宫女从正殿出来,款款而行,虽然心里藏着事,但对路上向她行礼的宫人温和颔首,她身后的宫女却知晓主子现在定然不喜,尤其她刚被正殿那位好一顿冷嘲热讽,更着意小心,生怕主子把火撒在她们头上。
    果然,刚进偏殿,德婉面色就沉了下来。
    初岚战战兢兢上前为她沏了杯茶,德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都出去吧,有事会叫你们,初彤留下!”
    “是。”
    没有外人,德婉咬着下唇,眼底的怨毒迸发出来,隐在阳光后的脸生生带出了几分阴寒,瞅见绣篮里她没日没夜辛苦绣了一半的佛经,恨恨的一把抓了过来,就想撕个稀烂。
    “主子!”初彤惊呼一声,阻止她:“主子息怒,这是献给皇后娘娘的,您若是……”
    德婉眼一瞪,就要发火,手上却没再用力,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还是将佛经重重丢了过去:“该死,若不是、若不是……”
    初彤扑过去接住,额头都急得冒出了汗,仔细检查没有破损,她们做宫女的不识字,才建议主子绣佛经,每晚主子歇下后她们继续仿着绣,毁了就太可惜了。
    德婉嫌弃的撇过脸,若不是不用担心这初彤背叛,就这蠢笨样,早被她赶走了。
    初彤小心将绣品放好,静静站着等候吩咐,主子留下她,该是有事吩咐。
    德婉见她这副低眉顺目的样子,想到那个在皇上面前也这样的董氏,恨得牙痒痒的,耳边似乎还有她那一声声刺耳的尖笑,不过生了个短命的二格格,哼,她可是……
    “初彤,我要和额娘见一面,你想办法安排一下!”
    这是一个拼家世、拼资历的地儿,康熙后宫的女人虽然不如后期多,可有名分的也有十几个,而她还只是乌常在,这样的卑微,她怎能甘心!
    宫中风起云涌,影响不到坤宁宫中的冰凝,她抓紧一切时机修炼,对外界不闻不问。
    爱操心的唐嬷嬷被皇帝吓得再不敢多嘴多舌,尤其是皇后提出要换人在她房内伺候,骇得魂飞魄散,磕破了头才求得主子松口,之后也摸清了主子的脾气,她不管任何俗事,更不能容忍他人对她指手画脚,所以她现在非必要不敢开口,专心为主子打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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