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身旁的青年。
“铃菜小姐说的有道理,可我们并不知道上弦之鬼在何处。”说着,炼狱少见地皱起了眉头。“而且若真是如此,那么只要还身处无限城,我们的行进路线就很可能会被对方引导。”
“我明白,所以我们不能按照‘人类’的常理出牌。”
黑发少女说着,举起手中灰扑扑的大锤,并在同时高高跃起。
“躲开!我来开路!”
话音刚落,在炼狱杏寿郎闪避的瞬间,她手中的锤子便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但少女并没有停下,而是转动手中的锤柄,同时,原本只有她手臂长的武器忽然变长,像流星锤一般横扫了以她自己为圆心的空间。
手中的兵器嗡嗡作响,仿佛是在回应她心中压抑着的,无处发泄的愤怒。
若不是顾及到无限城中尚有无辜的鬼杀队成员,且不知这座城究竟在什么地方扎根,阿芜早就想解放自己的全部力量,放任手中的神器变大,彻底破坏这鬼地方了。
啊……真的好生气啊。虽然知道产屋敷的死是注定的,虽然知道珠世小姐早已存了同归于尽的心,虽然知道那些变成鬼的无辜人类死后并不会因此受到牵连。但愤怒就像燎原的火星,一旦出现,便再也压制不住,直到彻底成为猛烈的熊熊大火。
她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无限城虽然犹如活迷宫,但构建其本身的,仍旧多为木制的和式建筑。这样脆弱的阁楼门板,根本承受不住阿芜如同龙卷风过境一般的暴力破坏。不多时,两人眼前便展现出了新的道路。
同时,操纵者似乎也察觉到了此处发生的事,更多的楼阁疯狂向他们所站立的地方涌过来。
“往这边走!”
在阿芜敲碎另一波房屋后,炼狱来到她身边指明了方向。
“打乱对方的节奏,鎹鸦让我们朝东前进!”
少女毫不犹豫地跟着青年,在大型积木一般地走道中穿梭跳跃着,并且顺手帮助对方清理干净了道路上的阻碍。
然而敌人显然并不想让他们如愿,就在鎹鸦准确地指出鬼舞辻无惨可能所在的方向后,意识到阿芜是超规格对手的操纵者,立刻掉转矛头,将所有的攻击都转向了身为人类的炼狱。
“啧!小心!”
在打碎了佯攻过来的房屋后,二人脚下一空,同时阿芜一把拉住青年的胳膊,防止与他失散。
二人顿时在深得见不到底的甬道中向下坠落着,同时下方赫然出现了一幢移动速度非常快的板门!
“杏寿郎,帮我个忙。”说着,阿芜一锤子砸碎由下至上而来的门板,“抓住了!”
“哦!”
青年似乎明白她想做什么,下一秒一手抓紧少女的胳膊,一手抓牢已经被打破的木制墙壁。与此同时,阿芜手中的武器再度变长,同时锤头的部分也忽然变大。
“松手!”
话音刚落,随着少女狠狠挥出大锤砸中四周的墙壁并且松手的瞬间,青年也松开抓住建筑的手。顿时,二人便因为惯性宛若炮弹一般地直接飞了出去!
少女伸出胳膊护住了青年的头部,只听一阵乒乓巨响,二人砸穿了几道墙壁,最后由炼狱出手,用刀卡住木制地板,停在了一道长廊中。
“没事吧?”
停下来后的第一时间里,阿芜确认了一下身边的青年是否完好无损。
“托你的福。”
虽然身上沾满不少尘土木屑,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且微微有些气喘,但炼狱杏寿郎此刻完好无损。
“铃菜小姐真是令我出人意料,不过不要紧吗?你刚才为了甩开那些障碍,把武器扔了。”
在被自己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带离危险地带后,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埋怨也不是调侃,而是担心失去武器的她会不会受到限制……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少女露出了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放心吧杏寿郎,我不要紧的。”说完,她伸出右手,将力量灌进声音,沉声道:“回来。”
只听又一阵叮铃咣啷的嘈杂声响,没过一会儿,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堵墙壁忽然被撞破了!
只见刚才被阿芜扔了出去借力的武器,直直地朝少女飞了过来。
它像是长了眼睛般,在接近少女的同时放缓了速度,最终缓缓落下,刚好将手柄的部分放进了她的掌中。
“嘛……虽然它经常发脾气,但姑且还没有讨厌我吧。”
在她的进一步使用和激活下,原本被粗糙的石头外壳与铁锈糊得看不清原貌的单柄锤,周身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虽然现在问可能有点不是时候了,不过铃菜小姐你……究竟是什么呢?”
在亲眼目睹了仿佛自带定位系统(?)的大锤后,炼狱杏寿郎脸上少见地露出了有些好奇的神情。
“和多度山的那位神明不同吧,只是当时你似乎并不想让他们说下去。”
阿芜挥了挥手中的武器,在感受到对方因为舒展筋骨而发出的有些欢快的震动后,将自己的老朋友扛在了肩膀上。
“嘛……怎么说呢,短时间内解释起来实在是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