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可不好哦~”
耳边传来某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下一秒,无数纷飞的冰之花瓣向少女涌来。
阿芜一跃而起,借助锤子与大量追逐着自己的冰,灵活地在空中躲闪着。但与此同时,她与鬼杀队众人之间的距离便也被拉开了。
“啧!”
少女砸了咂舌,对面那个满脑子奇思妙想的恶鬼,显然已经开始想要逐个击破了。
“伊之助!”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她耳边便响起了我妻善逸的惊呼声。
瞬间,阿芜连周身那些如刀片般锋利的冰花都顾不上了,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几名鬼杀队员的战斗中心。
“呜哇哇!好险!”
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打了个滚,此刻正狼狈地半跪在地。平日里用于遮盖他那张俏脸的头套,此刻则被冰之御子的冰柱洞穿,扎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啊,可恶!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
还没等少年的话说完,只听一声巨响,伴随着坚冰被重击的破裂声,原本站在伊之助等人不远处的冰御子猛地飞了出去!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刚才被童磨用冰花阻隔到另一边的阿芜,不顾被冰花割伤,被冻气冰结的危险,直接逆流冲了回来,一锤子砸碎了三个冰人偶中的一个。
“铃……铃菜小姐!”
“……你,喂!没事吧?!”
也不怪两个少年如此大惊小怪,黑发少女因为直接从冰花之潮中冲回来,此刻不仅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割出了细小的伤口,正缓缓地渗着鲜血。同时,童磨刻意散步在周围的冻气,以及冰之御子碎裂前的自毁攻击,也让她的身体被寒冰所冻结,甚至还有持续蔓延的征兆!
“……”
阿芜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转身看没了头套的伊之助,而是非常执拗的挡在众人的面前。
就好像不想让童磨看到什么东西一般。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发展,在冰做的人偶打掉了嘴平伊之助的头套并碎裂后,剩下所有分///身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咦?果然是头套啊这个,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感兴趣了呢。”红衣的恶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掉落在地的头套旁边,将那枚早已有些破旧的野猪皮套拾了起来。“看起来很旧了啊……眼睛的部分是怎么处理的?”
他似乎对这个头套非常感兴趣,原地端详把玩着,连战斗都不做了,且丝毫没有物归原主的打算。
“你这么混蛋!把东西还给我!!”
原本脾气就横冲直撞的伊之助火了,他一个箭步迈上前就想冲过去。然而话没说完就被站在最前面的阿芜用一只胳膊给拦住了。
“……?!喂!干什么啊铃菜!”
我妻善逸结结巴巴的声音从阿芜耳边传来:“搞……搞什么啊这家伙……无论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都……简直不像个人类。”
“哈哈哈,真是过分的话呢,我姑且也算是鬼啊。”虽然善逸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却并没有逃过青年的耳朵。不过比起这件事,他显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果然,小阿芜是在担心这个吧。”
说着,童磨举起手中的野猪皮套,笑嘻嘻地指着被少女拦在身后的黑发少年。
“我从刚才就觉得奇怪呢,自从战场上出现了这三个孩子,你就有意无意地想要遮挡我的视线。果然赌对了吗?”
“不过这张脸……我确实有印象。这么看来,小阿芜所谓的复仇论就站得住脚了啊。”
说着,男人将食指直接插进了太阳穴中,似乎想通过外界的物理手段,强行调动大脑。
“啊啊,这下彻底想起来了。”他七彩的眼睛因为大脑被搅乱而渗出了鲜血,但这种夸张的手法却在男人身上体现出了不错的效果。“唔……是在十五年前吧,我见过一个长得和这男孩很像的女性哦。她是你母亲吧。”
嘴平伊之助不明所以,被他一出又一出的举动搞得有些恼火:“哈?!你在说什么梦话啊!我是野猪养大的,没有什么母亲!”
但他身边的我妻善逸明显不这么想,耳朵比常人灵敏许多的少年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脸色已经沉下来的阿芜,又看了眼笑盈盈的童磨,抿紧双唇垂下眼帘,手却抓住了同伴的胳膊。
少女注意到了黄发少年的小动作,却咬紧牙关仍旧不发一言。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说出点什么,不管是肯定还是否认,这名看似爱哭胆小,实则心细敏感的少年就会立刻察觉到真相。
“我记得,那孩子因为被丈夫和婆婆暴力对待,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遭受这种磨难才离家出走。”
恶鬼的口中吐露出了琴叶生前的故事,阿芜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连呼吸都放缓了。
“虽然有一只眼睛失明了,不过伤好后也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呢。我记得……叫琴叶吧。”
阿芜感觉自己身后,原本有些激动的伊之助忽然定住了。
“你……你说什么?”
“咦?你有印象?”童磨有些不解地歪了下脑袋,“可是那个时候你尚在襁褓中……居然记得自己母亲的名字吗?”
“不是!”伊之助有些焦躁地打断了恶鬼的话,“不是……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那难道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