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是在明渠上没见着你。”晗墨说着说着,眼珠子一转,“太子殿下是对你,有意吧。”
宁汐故作惊吓,“姑姑,您是来取笑宁汐的吗?就我这副德性,哪能入得了太子殿下的眼,您快饶了宁汐吧,传扬出去,我可就没命活了。”
“你快拉到吧。”晗墨略显亲近地说了句,替宁汐掖了掖被角,靠近了几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之前的模样。况且咱们娘娘又不是那种欺生之人,你若是真能上进,替你高兴还来不及,怕个啥,非把自己整成这样,也不嫌埋汰。”
宁汐呵呵一笑,“姑姑误会宁汐了。”便把之前同莲芯等人说过的那套说辞搬出来再说一遍,“姑姑现在看到的才是宁汐本来的模样。”
晗墨眼一睨,我信你个鬼,可又不好上手检验,只得瞪大眼来瞧。
“姑姑若是不信,大可皴看看。”抓着晗墨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搓。
“这又是何必,我又不是来审犯人的。”嘴上这么说,手倒是没有收回来的意思,顺势搓了两把,还真是没有任何脂粉的感觉,肤色虽然暗沉了点,肤质却是顶好的。“那你之前上妆的手法也忒厉害了,我竟是都没看出来。”
“就是老费银子了,要不宁汐指定会日日顶着那个妆面的。”说着咳了两声。
“既然你身子不好,那我也不多叨扰了。”
看着宁汐整个人都蔫蔫儿的,眼皮好像随时都会耷拉下来,便也没多闲话,留下几味调理身子的药品,就离去了。
这个病态装的宁汐也是辛苦非常,正准备解除身娇体软丸的作用,反正这个道具也不是即时消耗品,使用时限由消耗值来决定,这次大半个小时消耗了十五个百分点,反复使用,还是可以用几次的。
谁知四爷竟冷不伶仃的进来了,唬的宁汐一个怔忪,手一滑,直接从铺位上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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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这个情状下再来解除病态也不合适,又因着道具功效惊人,宁汐愣是挣扎了半天没爬起来,索性坐在了地上,冲着四爷打了个招呼,笑嘻嘻地拍了拍旁边的地板。
“没想到这地砖还挺滑的。”
那张脸上倒是带着熟悉的微笑,不过此时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勉力。
四爷不多言语什么,过去就把人拎了起来。
这一接触才发现,平时看着人也不是很纤瘦那种,主要是让脸给骗了,永远腮帮子微鼓,像条金鱼儿似的。
不曾想手臂却跟个晾衣杆似的,没有多余的二两肉。而且衣物也穿的过于单薄了点,除了宫装,好像只着了里衣,连个棉中衣都没有穿,能不生病才怪。
宁汐见四爷从进来脸色就越来越不好,自然要先顺毛为上,“贝勒爷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要不奴婢给您讲个笑话吧。”
这话纯粹就是说着玩的,谁知四爷只是抿着嘴,愣不接茬,仿佛在等笑话一样。
“……”这人,太难伺候了。
可是难伺候也得伺候,要不这么僵着也挺尴尬的。
宁汐清了把嗓子,似模似样的说了起来。
“话说九旬愚公立志举家齐力铲平门前挡路的太行、王屋两座大山。当时愚公曾说过: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智叟劝不动愚公,就打击他:你如何保证子孙也会这么做下去?也许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说到这里,宁汐顿了下,看着四爷,“贝勒爷以为愚公会如何回答智叟。”
四爷就看白痴一样看着宁汐,“你说要给爷讲笑话。”现在反过来问我。
宁汐:……真是,太难伺候了!
“愚公说他已写下遗书,告诉子孙们,门前二山中有矿啊,哈哈哈!”
说完这个冷笑话,宁汐自己就咯咯笑了,四爷却仍是板着一张脸,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见四爷这么不给面子,宁汐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还让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咳的脸都红了。
“这么大的人了,气候冷暖都不自知?你以为自己是来当主子的。”
气恼地倒了碗水出来,试了冷热才送到宁汐面前。
也不等她回答什么,顾自道:“别把银钱都用在脸上,身子也是自己的,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陈黔那里爷说过话了,往后都不会再派你上正殿伺候。”
竟以为宁汐把月俸都用在了脂粉上,故而才在衣着上亏待了自己。
台阶都递过来了,宁汐也只好顺着下了,“那不然您说该怎么办,出又出不去,还有九年八个月零六天要熬呢,太子又言明了想……”睡我这两个不太和谐的字眼,宁汐硬是给吞咽了回去,转而把锅往太子身上一甩,“那日在万春亭若非顶着这张脸,只怕早失身了。”
果然就看见冰山脸濒临崩裂,神情一瞬阴鸷起来,却也是转瞬即逝,要不是直播间里的小伙伴录下来给宁汐回看,她都不信这短短几秒时间能在四爷脸上出现这么丰富的微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