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别扭,多疑,又总是冷冷的,但对人好的时候真真是叫人挑不出毛病,怎么就摊上那么个额娘
宋琉璃捧着四爷的脸,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眼泪掉得真心实意。
四爷拧起眉来,手上用力箍住了宋琉璃,刚刚宋琉璃用口型说了三个字“不委屈。”
他突然窒了一下“乖乖,你说话,你你快跟朕说话。”
宋琉璃眼泪掉得更凶了,不为太后,不为自己的算计,也不为委屈,只因为四爷眼神里的恐惧和急切,从来没有人这么心疼关注过她。
上辈子家人没有跟她这么亲近过,疼了饿了都没人心疼。朋友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如今奴才们
伺候她,是因为她是主子,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四爷
“你”四爷见她哭得更厉害,再管不了许多,对着外头扬声喊道,“苏培盛,宣太医”
等太医来了以后,看见元贵妃脸上的伤痕,一看就是首饰划出来的。如今宫里也就只有太皇太后和太后才敢这么干,深知宫内阴私的李院首讳莫如深,也不敢多说什么。
“回万岁爷的话,贵妃娘娘肝火有些旺,火气攻心,怕是脾胃会虚弱些,这几日最好不要”
“其他的呢贵妃为何说不出话来”四爷打断了李院首的话,直接问道。
木莲和多若等人听见这话,都震惊地看着主子,面面相觑脸色尽都白了起来。
不是她们用的反转符吗为何反噬会到了主子身上
不管心里如何害怕,她们努力控制自己,都紧紧盯住太医,不敢漏听一个字。
“这”李院首也有些惊讶,贵妃不能说话脉象里没有显示出来啊,不会是贵妃为了跟上头那两位斗,故意的吧
可他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跪着低下头请罪“万岁爷恕罪,微臣技艺不精,许是得请太医会诊。”
“宣他们过来”四爷冷着脸吩咐。
太医院精通女眷各种病症的几位太医都来了永寿宫,几位太医诊过脉,都没个头绪。
“贵妃娘娘恕罪。”年纪大些的一位姓乔的太医捏着跟银针低声道,“接下来会有些疼,还请贵妃娘娘背过身去,叫人固定住您的身体。”
其他人还在怀疑宋琉璃是装的,可这位乔太医早年间见过相似的病症,倒是相信贵妃是真的说不出话了,可到底是不是那样的病症还得试验一下。
宋琉璃点点头,背过身去,一只手死死抓住四爷的衣襟,四爷也不叫别人来,自己紧紧固定住她的身体和胳膊。
“万岁爷恕罪”乔太医说着话的功夫,迅速在宋琉璃合谷穴上扎入了银针。
宋琉璃本来还仔细听着太医说话呢,突然手上就传来一阵酸痛到极点的感觉,她剧烈挣扎了一下,张着嘴尖叫没叫出声儿来。
乔太医立马小心把银针拔出,躬下身去“回万岁爷的话,贵妃娘娘这是患了失语症。”
四爷皱眉“可能治好”
“回万岁爷,失语症其实并不属于身体上的病症,是由于人在受到惊吓或者喜怒哀乐至极点时引起的症状,于身体无碍。是否是能治好,还需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保持放松和安定的环境,少则一瞬间,多则一两年便可恢复。”乔太医躬着身子不敢抬头,“微臣过去曾在乡野见过失语症,当时那位妇人过了半年才恢复。”
四爷脸色更难看了些,可他只沉声吩咐“替贵妃配置祛疤的药膏子,有什么能用的药,你们去开方子。”
太医们赶紧行礼,都退了出去。
宋琉璃被四爷盯得有些心虚,她悄悄挪动着,想先避一避,结果没等她动作,又被四爷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啊,朕有时候真恨不能趴开你这小脑袋看看。”四爷叹着气咬牙道,“你就不能叫朕少操点心”
宋琉璃哼唧不出来,只能捏着四爷的荷包乖乖靠在他身上。
“朕说过了,不会叫你受委屈,只是不好操之过急,你从来都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四爷没忍住又给了她一巴掌,看着宋琉璃噘着嘴扬起脑袋,那两道刺目的伤痕到底叫四爷再下不去手。
他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本来他不想对太后太过分,只想着徐徐图之,叫她有所顾忌,仍叫她享着太后的尊荣便是。
可如今太后踩了他的底限,且不说宋琉璃,太后今日闹这一出为得无非是宫权。若是叫她掌了宫权,只怕还想要更多,对四爷这般掌控欲强的皇帝来说,是绝对容忍不了的。
陪着宋琉璃用过午膳,看着奴才给她上完药,四爷又陪她歇了晌儿,才出了永寿宫。
他并没有急着回养心殿处理折子。
“去畅春园。”四爷上了皇撵,如此吩咐道。
左右佟家应该也酝酿的差不多了,太后又自己送上把柄,四爷不打算再忍着她。
从紫禁城到畅春园大概走了两个多时辰,等四爷到的时候,康熙正在用晚膳。
“怎么这会子过来了来来来,正好,咱们爷俩也好久没一起用晚膳了。”康熙见到四爷有些惊讶,在畅春园养了一阵儿,他神色还算是不错,只笑着吩咐。
四爷恭敬地给康熙行了礼,安静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