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福源拉着诸丹,看着地上躺了一地的无赖,“鸿弟, 强龙不压地头蛇, 咱们在这儿势单力薄, 等会他们缓过来的, 必定要报复咱们。以哥哥的主意,咱们速速离了这儿,去官府或者是驻军处, 让他们送咱们回京。”
“咱们不等父皇了吗?”
“伯父身边有侍卫呢,再说了,咱们也帮不上忙, 留在这儿只会添乱。这时候,咱们只能各自保平安了。”
诸丹生气的推了一下福源,他的力气大,在怒气中推了一下, 福源直接退后了几步,以平沙落雁的姿势蹲坐在地上,恼怒的喊了一声“鸿弟,听话。”
“你走吧,我才不会和你一起走呢,我要去找我父皇。”说完找了一下方向,想着南方走去。
福源站起来,小跑着跟上他,“伯父没说他去哪儿了,咱们去哪儿找,好弟弟你听话,到了官府,自有人帮着咱们找,咱们还能给京城里传信。”
“又不是你爹,你自然不尽心去找,再说了,等到了官府,等到了京城来人,要是我父皇还没找到,又该如何?”
“鸿弟,虽然伯父不是我亲父,但是我侍奉他和我父王一样。咱们两个,我比你大,你听话,咱们先走。”
“不,你走吧,我去找父皇。”
福源气的扭头走了,走了几步,再回头,已经没了诸丹的踪迹,大惊之下,边跑边找,大声喊着也没人应答。在附近找过之后,呆呆的站在原地,竟有一丝窃喜涌上心头,如果伯父出事,他名义上的唯一的儿子也糟了不测,那么这天下这江山,落到自己父子手里不是更加的名正言顺,不,父王是先太子唯一的儿子,自己又是长子,合该如此。乱臣贼子是司徒越父子,不是我们父子。
心里的那股子喜意还未扩大,立即摁了下去,不行,要是找不到皇帝,朝中立即就会掀起风浪,伯父为人苛刻,但是心腹绝对是能吏,必定主张要彻查到底,宫里还有乔乔,伯父敢以女儿身登上皇位,乔乔也有过人之处。
但是,伯父对东宫真的是掏心掏肺,要是伯父失了踪迹,父王肯定难受。就是不论是不是皇帝,伯父的手腕都是自己目前学不到的,打心里来说,能学到伯父的一鳞半爪,就足够比常人高处一头了。
福源心里挣扎着,看了周围几眼,再三确认了周围没人,也没找到什么特殊的标记,急匆匆的赶往府衙,然而到了府衙门口,他想起来了,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糟糕,要是府衙里有暗处那双眼睛的人怎么办?
福源此刻变得多疑起来,他谁都不信,咬了咬牙,把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灰,沿着来时的路飞快的走了起来,他要走回京城。
“父皇,吓死儿子了。”诸丹揪着司徒越的胳膊撒娇,眼睛咕噜噜的看着桌子上的一盘子西瓜,小模样馋的让司徒越心情愉快。
“吃吧,少吃点,等会喝一碗粥,晚上有咱们爷俩爱吃的红烧肉。”
“那,福源哥哥呢?”
“咱们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为什么啊既然父皇没事,咱们就喊他回来。”
“去,把桌子上的那本三国志和三国演义拿来。”
诸丹麻溜的去拿书了,把书递给司徒越之后,捞起桌子上的西瓜开始吃。
“今儿父皇给你说说三国的曹操,平生多疑狡诈,具体的事例就是曹操年轻的时候逃到一户人家,人家为了款待他杀猪,他以为着要杀他,所以,他把那户人家给灭门了。”
诸丹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捂脸动作。
“来来来,父皇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就是南郭先生和狼。”
“是东郭先生和狼,父皇,儿子知道这个故事了。”
司徒越低头一笑,“知道了是一回事,感受到了是一回事。咱们就跟着你福源哥哥。看看父皇是不是南郭先生。”
看着诸丹蹦蹦跳跳去了院子里,司徒越盯着树荫下的光斑,在思考这件临时决定的事情。
上皇尽管年纪大了,当了多年皇帝之后,还是习惯监听天下,他目前看重的人里面,福源无疑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其他的不说,在福源身边放着的人绝对不少。福源在安全方面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问题就在于,司徒越的这一次临时起意决定的试探,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还有应对这些后果做出各种的解决办法。
在上皇心目中,福源才是最正统的继承人。在福源和诸丹比较重,司徒越尽管偏爱诸丹,但是在选继承人这一方面更贴近上皇,司徒越本人在努力的扭转这个时代的时候,某些观点也被这个时代扭转,在她眼里,福源和她的血缘最近,且福源是承岳的长子,从感情上来说,司徒越更相信承岳,也就顺着承岳的感情看重福源。但是至今,福源身上没有让司徒越眼前一亮的地方,在性格上,他只是果断而已,人格魅力并不明显。
司徒越下定决心,如果福源从本次的行动上看,对诸丹心存一丝善念,就放手去打磨他的性格,如果他心思难猜,或者是存有别的想法,那么,承岳还有两个嫡子作为备选,就是上皇哪儿,也好交代。
“主子,查明了,这几个泼皮不是一般的街上的无赖,他们说有人给了他们银子,要抓咱们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