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自己,当初为了追求希塞尔的母亲,可是生生耗了二十年,每天思考着怎么偶遇,怎么暗地里把情敌解决,才终于得偿所愿,娶回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比来,希塞尔的运气可真不错,他当老爸的,也没有什么能再挑剔的了。
他看看林西,在空间纽里掏了两下,拿出了一张卡。
嫁、嫁妆?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不在,就现在补上吧。
林西就很心安理得,一手抱着猫,一手接过希塞尔的陪嫁:我明白的,我会好好对他,一定不会让他受委屈。
希塞尔:我现在就在生气!你快把猫放下,我是鸟,我基因里就写着我讨厌这种丑八怪!
林西:唉,我瞎了,听不见。
叫希塞尔这么一闹,本来应该很紧张的认亲也变得轻松起来,他叫了一声爸,又把那只猫远远丢到了门外,才拉着林西往里头走。
毕竟是打从生下来就没见过面,即便他们两个都很努力地想破这份隔阂,气氛一时也亲昵不起来,他们坐到沙发上,静静对视了一会儿,相顾无言。
不能说是尴尬,只是充满着小心翼翼,就好像是刚睁眼的小雏鸟,一点一点从窝里探出了头,然还未看清这个世界,就被吹来的风吓得缩成了一团。
三人沉默坐着,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克莱斯咳嗽了一声。
他说:那什么,别干坐着,你们跟我讲讲,你们是怎么掉到这里来了。
希塞尔看了他一眼,反问说:那你是怎么掉进来的,为什么不出去?
克莱斯没有瞒,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事儿说来就长了,我不知道艾德里安有没有给你看过我留给他的视频,如果没看,我就得从头给你说,不然讲不清楚。
希塞尔思索了片刻,没有回答,只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你是我爸,按理说来我是应该相信你的,但事关重大,你配合我一下,可以吗?
因为噬虫?你怕我被寄生了?
克莱斯脑子很灵活,即便这么多年困居一隅,他的思维也没有锈蚀。他几乎是瞬间,就猜到希塞尔掌握了那些真相,他坐直了身体,把经脉放开了让他查探,同时,拿出自己的光脑调出资料。
你们能知道噬虫,还跟它们交过手,那看来,艾德里安是把一切都跟你们说了,也怪我们没用,当年,我们是打算把事情解决的,却没想到,牺牲了那么多人,不仅没除掉科兹莫,连我们自己也困在这颗星球上。
林西皱了皱眉,与希塞尔对视了一眼。
他们很有默契,甚至不用说话,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林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检查,自己则替他把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
您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除掉科兹莫,还困在这颗星球上。
克莱斯点了一下光脑,设定了投影,随后冲林西招招手:这件事情得从二十多年前说,那时候,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科兹莫的老巢,准备把他一窝端了,但可惜,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个人,最后一仗不能说输,但也算不上赢。
*** ***
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克莱斯和艾德里安是忘年交,两个人志同道合,誓要把科兹莫这毒瘤拔了,他们查了很多年,也确实查出了不少东西,到了最后,他们甚至还找到了科兹莫的老巢。
两队人倾巢而出,轰轰烈烈地打了一场,但最终谁也没胜过谁,两败俱伤。
至于两队主将,因为使用的力量太过,引发空间风暴,在最强一击之后,双双消失在宇宙中。
克莱说:科兹莫为了躲,在栖身的星球上用了太多层空间屏蔽,导致那块地方空间薄弱,经不起大力量轰击,我和你母亲就吃了这个亏,没来得及确认他死,就被空间风暴卷进去了。
刚落下那会儿,我们受了重伤,也没想过离开,就一直没发现这颗星球有问题,直到伤养好,我部下也陆陆续续找来,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要返程,现实才给了我们当头一棒。我们发现,我们走不出去了,这星球怪得很,最外围有一圈不知名的力量锁着,只让人进,不让人出。
你们看,就是这儿。
克莱斯指着光脑画面说:我们分析了二十年,也没解析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只能一直被困在里面。
不过,虽然出不去,这里的环境倒是挺好的,食物充足,药材能量石也多,还有一些造仪器,飞行舰的稀有金属。我们出不去,就干脆在这里住下了,这几十年,也搞出了不少好东西,晚一点儿带你们去看看。
希塞尔点了一下头,收回了手:你挺好的,没有被噬虫寄生。
克莱斯:嗯,那肯定啊,噬虫最多能欺负欺负不死鸟的幼崽,等我们成年以后,体内的火就是它们的克星,敢进来,那就别想出去了。
林西:这我知道,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科兹莫没死?
克莱斯就道:你们没跟这人接触过,不知道这个人疑心病有多重,他谁都不信,就信他自己,控制噬虫母虫的方法,他宁可带进坟墓,也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们追查了这么多年,这种技术只掌握在他手上,如果你们那里,出现了被母虫控制的人,那幕后黑手多半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