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希塞尔毫无心理负担地应了:您别磨蹭了,快出去吧,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怎么给那只小秃子长毛,我妈最喜欢猫了,你把它弄秃了,我妈非得打死你。
克莱斯更生气了,恨不得立刻给他来一顿家法:臭小子!这只猫不是你弄秃的吗?
是我呀,那怎么着了,你看老妈到时候骂我还是骂你。希塞尔无所畏惧。
克莱斯:
克家里最底层莱斯,认输。
希塞尔实在是欠收拾透了,连自己老父亲的面子都不给。
林西看看他,又看看楚楚可怜的克莱斯,最终还是无情地选择了自己的鸟:希塞尔,快去搬砖,不,搬能量石。
希塞尔:嘻。得意地瞥了眼克莱斯。
转换躯体之术并不简单,若非林西灵力强大,这具身体又跟埃莉诺契合,只怕也不能成功。但不管过程怎么样,在三个小时之后,埃莉诺都成功在新身体上苏醒过来。
她昏迷太久了,使用意识操纵身体的能力大大减弱,醒过来以后,简单认了认人,便又陷入了沉默,这是正常现象,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才能恢复正常,这个时间有长有短,埃莉诺是适应良好的那一拨,只用了一周时间,便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可把克莱斯他们高兴坏了,一连几天,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眉开眼笑的样子。
希塞尔也很高兴,只是他到底没跟母亲生活过,这种情绪比较内敛,只有跟林西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像个小傻子,在他怀里滚乱一身毛。
埃莉诺完全恢复了,便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自己的傻儿子。
克莱斯发疯一样得嫉妒,但他能怎么办呢?作为家庭最底层的男人,他除了嘤嘤嘤,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埃莉诺找来的那天早上,希塞尔紧张得不能行,他接连换了四套衣服,才磨磨蹭蹭地往楼下走。然而,才走了两步,他就不太敢了,嗖得一下变回了小鸟,往林西怀里一钻:你抱着我去吧,我近乡情怯,孩怕。
林西觉得不是,从领口把瞎瘠薄扑腾的希塞尔揪出来,像抓母鸡一样,提着他两只翅膀。
你老实交代,你在怕什么?
希塞尔蹬了蹬腿,闭眼装死想蒙混过关,但林西一点都不可怜他,揪着他的翅膀使劲摇晃:老实交代,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希塞尔支支吾吾:也没什么,就我昨天,没控制好灵力,一不小心又把好不容易长了毛的绒绒烧秃了,还把它丢到我爸床上。在我们家,在我妈眼里,她的猫最大,之后才是我和我爸,谁要欺负她的猫,她一准把人吊起来打,超凶的,我最怕的就是她。
林西无话可说,心情复杂地看着希烧毛怪。
希塞尔一看他这表情,又不高兴了,疯狂叫嚣道:但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那只死胖子要往你床上跳,要你抱,要你给它梳毛,还舔你脸!他太过分了,这种事情明明只有我能做。
林西能说什么,他都不知道希塞尔是这么小心眼的鸟:难怪昨天我在房间里闻到焦味,你还骗我说,是你爸想做夜宵讨好人,结果把蛋饼烧糊了,希塞尔,你说说你几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你这么搞事情,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希塞尔死不认错:没有!我不是!是那只猫先动的手!
林西心是偏的,就算知道希塞尔臭不要脸,他也不能怪他呀。
算了,你开心就好。
林西就是纵容希塞尔,说抱就抱着,走到餐厅的时候,克莱斯和埃莉诺已经坐在那里了。早饭是埃莉诺亲手做的,虽然简单,但袅袅冒着热气,带着香味四处飘荡,便显得很有家的气息。
早。紧张得不止是希塞尔一个人,埃莉诺也有些拘谨。
她看了看林西,不太熟练的跟他打了个招呼,才把目光落到他手上,那只假装自己很蠢萌的熊鸟身上:儿子,你也早。
希塞尔不说话,看也不看一脸黑气的克莱斯,只傻fufu的歪着头,把自己鼓成了一个球。
早上好。林西咳嗽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承认错误:我昨天做了件错事,我本来想给绒绒烫一个锡纸烫的,结果一不小心,没控制好火候,把它的毛给烧没了。
埃莉诺笑眯眯的,看着很温柔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林西就觉得后背发毛。
没事,毛没了还能再长,你不用担心,来,吃早饭吧,妈妈给你们做的。埃莉诺一边说,一边就给林西盛了一碗粥,瓷碗轻轻搁在桌上,发出一声细碎的声响。
特别轻,但希塞尔吓得毛都炸了,他唧了一声,整个团成了小球,钻进了林西的衣服里。
他一身软绵绵的毛,蹭在身上就特别痒,林西被他闹得不行,心里也是有点想打人。
埃莉诺就很理解他,跟他对视一眼,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我儿子很烦人吧,我也觉得他烦,他打小生下来就很闹腾,一点儿不让人省心。我就不太能忍他,你也不用忍,对这种熊孩子,打就行了,一顿不服,就来两顿,反正他皮厚,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