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桑帕克,是个食死徒?」哈利想起了他叁年前第一次遇到的那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小伙子,「不可能!」
「他大概中了夺魂咒吧,」罗恩合理地分析道,「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儿。」
赫敏低声说,「我是说……现在形势显得很严峻,是不是?」
哈利和罗恩没有回答,但哈利知道他们脑子里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前一天出了一起可怕的事故,汉娜·艾博在草药课上被叫了出去,被告知她母亲已遇害身亡。从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看见汉娜。”
——《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
骑士公交车之夜Night?of?Knight?Bus
厄恩·普兰
没有人召停,于是厄恩·普兰驾驶着骑士公交车开往他最新开辟的麻瓜界路线,麻瓜的道路在夜晚依然灯火通明,虽然算不上车水马龙,依然比巫师的小巷子热闹明亮。公交车上只有一个乘客,是个女人,斯坦问她想要去哪里,女人竟说自己没有目的地,只想走得越远越好。
好吧,越远越好,厄恩疾驰而去,他看着道路消失于远方的地平线、车窗两旁闪过一排排霓虹灯、路灯和垃圾桶像飞溅的雨滴跳到一旁为他让路,他一直往前走,不能停下来,除非有巫师召唤。厄恩内心中遗憾地摇头,他想要在路边的麻瓜便利店里买一点德文郡奶油,如今对角巷与霍格莫德开门营业的商店屈指可数,竟然连这点小东西也买不到,那么松饼吃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斯坦·桑帕克总是把这辆骑士公交车叫做“夜骑士”(Night?Knight),听起来傻里傻气,但是在夜晚上车的孩子都喜欢这种叫法。厄恩·普兰在驾驶的时候喜欢和斯坦说话,他们之间的配合完美无瑕。斯坦一毕业就到公交车上当了售票员,他年轻、喋喋不休,精力和脸上的丘疹一样旺盛。厄恩拿他当自己的儿子看待。
后半夜,车窗上蒙上了雾气,在日出之前总是这样,冬天长夜漫漫,厄恩无暇掏出怀表,他估计距离日出还有几个小时。“斯坦!”于是厄恩叫道,“施一个除雾咒。”
后视镜中,厄恩看到斯坦口中哼着小曲,端着一杯热巧克力,摇头晃脑地走上前,刚刚上车的女人给了斯坦一个金加隆,并吩咐他无需找零,于是在给了女人牙刷和热巧克力之后,斯坦给自己也盛上了一杯。
“饮料只会让你的烂牙变得更糟,小子。”厄恩说。
“才不会。”斯坦嬉皮笑脸,故意地饮上一大口。
“他们会在喝完饮料之后刷牙,但你不会。”厄恩说着,窗子上的雾气越来越多,就快要完全挡住了视线,不知是不是错觉,厄恩感到四周马路上的灯光也变得更加昏暗。“快给车窗除雾,小子!”他催促道。
斯坦蹩脚地挥了挥魔杖,厄恩平时没少嘲讽过他的魔咒水平。车窗上虽然瞬间干净不少,但很快,朦胧的雾气又从前方弥散了过来。“再来!”厄恩怒吼一声。
“等等!”斯坦将脑袋伸到车窗前仔细端详,用手指轻轻拂过玻璃的表面,困惑地说道:“好像是外面起雾了,厄恩。”
“鬼天气!”厄恩咒骂道。大股青白色的浓雾不同寻常地遮天蔽日,仿佛公交车钻进了茫茫云海之中,厄恩面前的魔力检测仪闪烁出红光。“看样子有巫师召唤我们。”斯坦说。
前方影影绰绰出现了几个人影,其中有人举着魔杖,杖尖发亮,映衬得他们袍子的颜色比黑夜更加深沉,但这没什么,巨人、乞丐、哑炮、妓女、走失的孩子,厄恩见过很多怪人,尤其是在夜晚。只要人们召唤,只要他们掏钱购买车票,便有权上车,厄恩踩了刹车踏板。
刹车巨大的轰鸣似乎惊扰了车上唯一的乘客,“不要停车,求您了,普兰!不要让他们上来!”女人惊惶地叫道,把魔杖紧紧护在胸前,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尖细,厄恩这才发觉那个女人面色发白、衣衫凌乱,头发湿漉漉地紧贴在额前。
“不要害怕,艾博夫人。”斯坦正说着,车门开了,路边的黑色人影迈步踏上。“我们会保护……”斯坦后退半步,剩下的话被截断在口中。
来者大约有五六个人,个个身披黑袍,脸庞被金属面具全然覆盖,为首的一人向车厢深处看去,并发出了阴森的笑声,声音粗哑难听,像是一头喘息的野兽。此时艾博夫人已经拼命蜷曲在角落中,徒劳地想要用座椅和床铺遮掩住自己的身形。
“没错,亚克斯利,我就知道这个泥巴种女人在这儿。”一个身形稍矮的黑袍人说。
为首之人微微向后转头,夸赞道:“很好,罗道夫斯,我该怎么感谢你?待会儿让你第一个上怎么样?”
艾博夫人发出了一声尖叫。他们不知用了什么咒语,四处生长的藤蔓围住了整个车厢,堵上了每一个窗缝。厄恩感到血液的温度渐渐褪去,他的血管中像是流动着冰,令他的四肢石头般僵硬在座椅上,竟然无法动上一动。
“先、先生。”斯坦浑身颤抖,“我们……不、不欢迎危害他人的乘客……”年轻的售票员颤巍巍地举着魔杖,对准了那群人。
但是那群人——那群食死徒中闪出一道红色光芒,斯坦瘦高的身体仿佛一块被丢弃的破布飞到了车顶上,又狠狠地砸了下来,他的魔杖骨碌碌滚到远处,又被一只华丽的皮靴碾断。
“不,斯坦!”厄恩从面前的抽屉中搜索着魔杖,他把魔杖放到哪里了?到了这个年纪,他总是忘事。厄恩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袖口和口袋,可这些地方也空空如也,“不、不——”厄恩的双手抖如风中枯叶,口中无意识地发出声音,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什么。
一根冰冷的杖尖抵住了他的脖颈,深深地陷入了肌肉之中。“如果你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一个冷酷而傲慢的声音慢吞吞地在他耳边响起,厄恩根本不敢转头细看,只从后视镜中瞧见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和一张闪着冷光的面具。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厄恩心中绝望,那个可怜的女人、艾博夫人凄厉的哀嚎已经充满了整个车厢,他根本不敢想象她身上正发生着什么事情。
“我要宰了你们!”是斯坦的怒喝。他还没死!厄恩欣喜地想。从车窗的倒影上,厄恩看到年轻的男巫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高高举起了饮料机……
“愚蠢。”他身旁的食死徒低低地说,不等斯坦动手,便用禁锢咒缚住他的双手和双脚,将他固定在了车厢的座位上。“现在,在你的驾驶位上坐稳。”食死徒再次冰冷地发话,“用尽你的全力往前开,无论是谁召唤,都不要停下来,否则——”食死徒向身后示意,其余几人将艾博夫人团团围住,厄恩从黑袍之间瞥见了一条惨白的裸腿从床位上垂下,女人的皮肤上布满了各异的几只大手,她的挣扎已经渐渐地微弱了。
求生的本能让厄恩麻木地遵循了指示,不知何时冰凉的泪水已经冻结在他的双颊,他和斯坦都并非麻种巫师,厄恩虽听说食死徒的活动日益猖獗,但私心以为他们并不会找上自己的麻烦,他与斯坦都是普普通通的巫师,只想兢兢业业地做好公交车上的工作,帮助更多在夜晚需要帮助的人。
“你在那里磨蹭什么,斯内普?”名叫亚克斯利的食死徒向厄恩的方向呼喝道,“我已经干上叁遍了!”
厄恩感到自己身旁的男人明显僵硬了一瞬,“要不是我控制着司机,他早连人带车把我们送进了挪威海。”男人很快说道,“这老头做得出来这种事。”
斯内普,这个姓氏并不多见,但听起来有些熟悉,他应当在英国的巫师之中有一些名气,然而厄恩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觉得他面具后的声音一如钢铁、又似丝缎。
“滚蛋,斯内普!”亚克斯利粗声粗气地说,很快他的语调变得猥亵无比,“老实讲,你是不是不行?”
“省省吧,你这狗杂种!“厄恩感到斯内普按捺着怒气,抵在他脖子上的魔杖愈发地紧了,”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把精力浪费在泥巴种身上。“
亚克斯利哈哈大笑道:“别跟我瞎扯!我早就怀疑了,若是将奥利凡德给我,她肚里肯定早已塞满了婴儿。”
厄恩脖颈上的魔杖几乎令他断了气。
“你只来了两遍!亚克斯利,跟我比,你们就是新手!”有人下流地叫嚣道,声音中充满了醉意。
“你这蠢猪!一派胡言!”亚克斯利争论道,顿时车厢之中一片肮脏的叫骂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将斯坦从椅子上解了绑,斯坦低垂着头,宛如一只提线木偶,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女人的双腿之间。食死徒中爆发出一阵狭邪的笑,梅林啊,他们在拿这孩子取乐!
“斯坦!”厄恩叫道,但没用,是夺魂咒,厄恩死死抓住方向盘。
他身旁的斯内普微微转头,然后又猛地回过头来,紧了紧手上的魔杖,“这不关你事,好好开车!”他低声地威胁。
斯坦、斯坦、斯坦,他们把一个好小伙子毁了——梅林若晓得今日,他厄恩·普兰是做了食死徒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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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卡娜
“我有了个女朋友。”一个五年级男孩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中高声宣布,“我们还一起去了猪头酒吧……“
图卡娜没听清他剩下的话,因为一阵欢呼声将他的话音掩盖了。“他只是想说自己不再是处男。”艾洛伊斯在她耳边不屑地说,看到她不明就里的模样,便好心解释道,“别忘了猪头酒吧上面是旅馆……”
休息室中的气氛变得松快不少,即便是在桌旁学习的人脸上也没有怒容。最近的几件新闻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渴望听到一点好消息。卡罗琳紧紧依偎在安东尼的身侧,手上带着订婚戒指。霍格沃茨中情侣们之间的热情空前高涨起来,毕竟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如今的世道下未来会发生何种变故。
“在第一次巫师大战初期,曾经带来一股结婚潮,或者说私奔潮,因为当时的婚恋没那么自由。许多人在战争的阴影和压力之下走到了一起。而当局认为这有助于鼓舞人心、振作士气,便鼓励这种行为……”有人在一旁高谈阔论,“随后就掀起了一波婴儿潮——”
“孤儿潮还差不多。”有人尖锐地讽刺。
图卡娜对此再熟悉不过了,她自己便是这种潮流之下的战争孤儿。公共休息室被吵闹的争辩声占据,于是学生们纷纷起身回到自己的寝室中。
“你们知道骑士公交车停止运营了吗?”在回到寝室后,艾洛伊斯一边整理床铺边说。
“不知道。”图卡娜回答,她与伊登一同进入床铺,小狐狸在她的枕边昏昏欲睡,“不过报纸上说那个售票员进了阿兹卡班。”
“唔。”艾洛伊斯叹口气,欲言又止。她最近叹气太多了,图卡娜好像从未见过艾洛如此频繁地叹过气。“骑士公交车的司机厄恩·普兰在家里自尽了。”艾洛伊斯低声言语,“我听温蒂·普兰讲的,她是厄恩的侄女,据说、据说和汉娜妈妈的事有关……”
提防黑魔王!哈利和他的两个朋友曾再叁警告,原本所有人都不以为意,直到前些日子汉娜·艾博的母亲被食死徒所杀,她本人便从霍格沃茨退学了。可怜的汉娜,和她一样痛失至亲。食死徒的双手越来越近,卜鸟不详的双翅已经悄然降临在平静祥和的霍格沃茨之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卡罗琳发问,像是句疑惑又像是在慨叹。
没有人给卡罗琳答案,但他们心知这大抵都是食死徒的事。图卡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斯内普……斯内普参与这些事情了吗?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为何不阻止这些事情发生?这些疑问一团团徘徊在图卡娜的胃中,令她如消化不良般难受。
艾洛伊斯与卡罗琳很快沉沉睡去,寝室中只余下均匀的呼吸与窗外的风声。还有两天就是一个霍格莫德周,但是图卡娜丝毫无心规划去霍格莫德玩乐,上一次艾洛帮忙捎带的蟑螂堆她一口仍旧未动,已经有些融化在纸包中,图卡娜也不曾想过要去买一些新的来。
“咚、咚、咚……”
窗子上的响动吸引了图卡娜的注意,像是有什么东西有规律地轻轻敲击着玻璃,但不是猫头鹰,猫头鹰从来不会把信送到寝室。图卡娜趿着拖鞋起身查探,之见一只小小的纸鹤飞在窗外,尖尖的纸喙敲击在玻璃上发出声声钝响。
“给图卡娜……”图卡娜借着月色读出了纸鹤翅膀上的文字,“……给图卡娜·斯内普!”心脏猛然撞击着喉咙,她开窗将纸鹤捉到手中,纸鹤自然地铺展为一张字条,上面短短一行小字,在图卡娜读完之后立即化为了粉尘。她紧张地转身,女孩们仍在睡梦中,无人发觉这里的动静。
我得走了,图卡娜拿起了自己的魔杖,脑子飞速地转动,我需要将此事告诉邓布利多。她静悄悄地开门向公共休息室的挂毯走去,秋·张和她的朋友正在沙发上读书。“去天文塔吗?”秋问。
“是啊。”图卡娜勉强一笑,躲避着秋探究的眼神,闪身进入挂毯后的密道,虽然有可能碰到拉文克劳的其他学生,但这总比被费尔奇捉到要好。天文塔离校长室不远,图卡娜加快了脚步,冰冷的空气从通风口灌入,随着阶梯的延申变得愈发刺骨,她裹紧了身上的睡袍。
等到达校长室门前时,图卡娜的后背微微冒汗,然而手脚却已全然冰凉。“口令。”门口的石怪雕像问道。
“太妃手指饼、滋滋蜂蜜糖……”图卡娜接连试了几个,但是厚重的大门无动于衷。
“傻宝宝波特?”皮皮鬼的声音从图卡娜的头顶上方传来,顽劣的幽灵弄倒了走廊上的花瓶,瓷器碎裂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皮皮鬼接着说道:“哦,不是傻宝宝波特,竟然是奥利凡德家的小女孩!”
“邓布利多校长!我有急事!”图卡娜在情急之下用力捶打着校长室的大门。“是谁?”费尔奇恼怒的声音从楼梯底端回荡上来,皮皮鬼撕扯着自己圆圆的脸蛋尖叫着:“真是无礼的傻女孩。”
图卡娜感到似乎有一只蜘蛛被皮皮鬼扔进了自己的领口,虽然恼怒万分,但她此刻无暇理会那幽灵分毫,“校长!快开门!”她的声音近乎尖叫,手上拍打个不停。
在费尔奇手上的煤气灯快要照到她的脸上之前,门开了,邓布利多身穿紫色镶金边的天鹅绒睡袍出现在门内,手中托着一盏烛台,“啊,图卡娜,我在十英里之外的地方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年长的男巫和蔼地说,但他一定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些异样,于是劝走了费尔奇,将图卡娜请到室内。
“马尔福夫人向我传信,说斯内普有危险。”图卡娜拒绝了邓布利多的寒暄与饮料,飞快地说,“她要我务必亲自前往马尔福庄园。”
“你想让我开放壁炉吗?”邓布利多问道。
“是的。”她立即回答。
“我看得出来你很着急。”年长的男巫转过身去一旁的柜子中寻找着什么东西。“先生!”图卡娜提醒道,“我恐怕来不及了。”
邓布利多转过身,手上拿着一团布料,“你可思考过为何马尔福夫人要你亲身前去?到底什么事需要你这样做?”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话语冷静而关切,稍稍抚平了图卡娜心中的焦躁,是啊,到底所谓何事,又这样紧急?
“但是……”
“我知道这西弗勒斯现在的情况可能很危险。”老人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好似对她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他向壁炉中撒了一把飞路粉,并将手中的斗篷系到她的脖子上,温言道:“在救人的同时记得保护好自己,女孩,你穿的太单薄了。”
马尔福庄园的厅堂中灯烛辉煌,但酒气熏天,雪白的桌布上肮脏不堪,桌上佳肴已成残羹冷炙,白色的油脂凝结在银质的餐盘之中。图卡娜曾列席的餐桌旁如今有许多食死徒已醉得伏案不起,椅子旁、桌子上鼾声震天,许多仍在醉意盎然地把酒言欢,说的尽是些醉话。
“狗屁!拉巴斯坦,你哥哥有好事从来不带我一起!”图卡娜听到了虫尾巴尖细的嗓音,然后他敏锐的小眼睛竟锁定了自己,他大笑着拍打着桌子:“瞧啊!来了个漂亮妞!是谁叫来的漂亮妞?长得好像斯内普的老婆哩!”
“斯内普的老婆?就是、就是斯内普守活寡的老婆吗?”有人吐字不清地说道,桌上凡是没有醉倒的人们口中都应和着发出了粗鲁的笑声。
心跳突突敲打着她的鼓膜,图卡娜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她看到了虫尾巴的眼神,就像是老鼠看到了一块鲜肉。图卡娜意识到虫尾巴明白她是谁,他有意羞辱她。
“彼得。”她轻轻拧起自己的眉毛,眼中汪了两汪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彼得·佩特鲁。但这种技俩在他身上好像不再管用了,虫尾巴向身边的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敬酒,眼神却锁定在她身上,他的话是说给她听的:“亚克斯利带着你,还有斯内普、罗道夫斯和诺特一道去执行猎杀任务,把一个泥巴种女人足足弄了一夜,你猜,这事儿让我想到了什么?”
图卡娜身上的血液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虫尾巴接着说道:“我想到当年小克劳奇费尽心机娶了海伦·奥利凡德,结果自己却没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于是每夜都在他们伦敦的麻瓜区宅子开派对,邀请所有人都过去,我、你,还有谁来着?每次都有一群人……”
“是啊!是啊!”有人兴奋地大叫着打断了佩特鲁,“一开门里面就是他老婆,已经脱好了衣服,乖乖躺在床上,一次一个金加隆,而小克劳奇就在门口数钱,哈哈哈哈哈!那女人的胸脯可真不错,我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见过比那更好的……现在看来,斯内普不也是个软叮当?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邀请我们去开派对!哈哈哈哈哈!”
虫尾巴来到图卡娜的身边,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海伦·奥利凡德被小克劳奇剥离了全部魔力,当时她可是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唷!当时的小宝贝在哪里呢?是藏在阁楼、壁橱还是在衣柜的缝隙中偷窥?有这样的母亲,女儿想必也不会差吧?”
原来这就是斯内普家口中她不想要的回忆,这就是养小精灵露露不能说的秘密,图卡娜头晕目眩,胃中翻江倒海。斯内普是对的,她宁愿自己不知道这段鲜血淋漓的往事。图卡娜张了张口,眼角和嘴唇一样干涸,她的眼泪已经流尽了。
她的承受能力比自己想象得更强,图卡娜轻轻抚摸颈上的相片盒挂坠,站直身体、放平了双肩,摆脱了佩特鲁的手臂,她发现虫尾巴如此矮小,他的身高只到她的肩头。她是高个儿女孩,瘫倒在桌旁的那些醉醺醺的食死徒都在她的睥睨之下。这些人无法将她击垮,图卡娜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和面容,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来找我的丈夫。”她凛冽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醉汉的呢喃渐渐消失了,餐桌上鸦雀无声,“他人在何处,诸位?”图卡娜接着说道,“为何这么晚还不回家?”
虫尾巴仿佛受到了某种震慑,神色清明不少,他殷勤地向她躬身,然后朝另一个男人踢了一脚,“快滚去带路,拉巴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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