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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修士并肩走出大门,无视在外看守的金丹修士,直接踏着云雾便跟上了大部队。
    看守的金丹修士一看那自己看守的家伙都跑了,哪还管自己的职责,都放任自己的本能,一块向那座山奔去。
    血武盟,即便他能在某一段时间用最快的方式将修士全部晋升到更高的级别,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修炼,已经将他们的内在改变了只要他们嗅到这种恶臭的真气的味道,他们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修士,而是一只只的凶悍shòu物。
    修士本应该一心向道,无愧于心,对待世间万物变迁,依旧可以用平常之心对之。但若一个修士抛却自己的纯粹之心,被区区一些妖异的修炼方式剥夺神智,那么便是入了魔道
    亦或是连魔道都不如。
    天道虽不仁,但若己不仁,何须他人之仁?
    一切气运,皆为自己耗尽,无人可毁你气运,亦无人可阻你气运。
    飞向那真气笼罩之山的金丹修士,都不曾预见自己今后的命运。
    他们,正为自己的运气疯狂。
    **
    望君生站在原地,在这恶臭之中总算是平息下来自己呕吐的冲动,睁开自己的眼眸,青紫的烟雾早已笼罩整座山脉。
    穿着各不相同色泽的道袍的金丹修士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天边。
    望着那不远处黑压压一片从青山峻岭各处飞奔而来的修士,望君生却是淡淡地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到来。
    昨夜那激烈的打斗自然是导致了那原本如同铜墙铁壁的法阵如同塌方一般整个崩塌,而整个天幕中,也被那终于冲破桎梏的腥臭真气遮蔽。
    这种真气对于正道修士来说,其实真的是最拙劣的补给品,甚至还会给一种身体比较敏感,只能吸收存粹真气的修士一种不适感。而望君生就是这类型的修士,虽说这还不至于丧命,也不会对他的修为有任何影响,但望君生却是希望这些低等的真气赶紧全部消灭。
    若不是要吸引那些修士前来,他是绝对不愿意打开这个法阵的。
    这般想着,他便决定待会定要让好好报这让他闻了这么久恶心真气的仇。眦睚必报是他的天xing,而迁怒也算是他的幼稚。
    来到此处的金丹修士一脚落地,就是看见了眼前惨烈的景象。
    法阵已破,无论是谁,都可以看清楚法阵里头的景象。
    那些少年站成一个半圆形,木桩伫立在他们的身后,而他们的身上散发着那些金丹修士为之雀跃疯狂的真气。
    青紫的颜色,明明代表是魔气,但在那些修士的眼中,却是再好不过的滋养之物。
    贪婪的嘴脸一个个地bào露在望君生的面前,让望君生一阵冷笑。
    明明他们的宗主就在他们的面前趴在地上,但他们的眼中却是只剩下对他们颇有益处的诡异真气。
    正当这时,韩逸修士也停落在地面之上,他的目光本也是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真气,但却还是没有像其他修士一般完全丧失自己的神智,完全被自己的yù/望控制。
    所以,当他看见站在他面前的望君生的时候,是有一时的怔愣的。
    他亲眼瞧着,望君生动了动手指,从他的身后,一个白衣老者突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总算发现了异常,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身上。
    而更多的,是将目光盯在出现在少年身前的老者尸首之上。
    少年一张麻子脸,却是满面镇定,嘴中说着完全不适合他面容的话语。
    你们的宗主已死。
    第三十章
    恐惧、猜忌、惶惑一瞬间皆出现在了那群修士的面容之上,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自己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宗主竟然真的不再存于人世,而面前的这个麻子脸少年却是用一张在此刻显得颇为诡异的漠然的面容对着他们说。
    他们的宗主已死。
    死,是真的消亡在这个修真界。
    那个人,趴在地面之上,身体早已软趴趴的如同软体动物,他的衣裳由于随意被抛到他们的面前,重重地落在糙地之上,早已杂乱,褶皱横生。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也是一脸黑紫之气。
    众人先前那一种感受到丰裕真气的喜悦如同被困拢在他们的心中,心底总算恢复了一丝的神智。那个身上没有一丝真气萦绕的白衣老者,竟然就是那个在平日里一脸冷傲,站在他们头顶之上,如同血武盟奠基之石的宗主大人。
    在场的金丹修士,犹记得昨日,宗主大人将他们唤到血武盟大殿,与他们共同商讨这外敌潜入的事qíng,他们送出门下初入的弟子,放他们去民间调查,却不想,这短短一夜过去,那昨日还长生无极,长乐未央的宗主大人东鹤竟然就这般走了。
    这无疑对血武盟是一个极大的重创,少了唯一的元婴修士,血武盟该如何在修真界立足,而他们这些小小的修士又该如同抵抗那些前来报仇的修真世家。
    多年的罪过,将用最有力的方式,在今日之后汇聚到一个制高点,全数爆发。
    飓风镇,不出几日,必定将掀起更迭之cháo。
    混沌之疾终bào露,落得宗门对荒芜。
    青山绿水依旧在,残阳西斜入海cháo。
    从一开始,不用正道之法的宗门终究是会败落的,或早或晚,结局却也注定。
    前世,也不过晚了几年而已。
    望君生身着那属于血武盟落霞道院的道袍,面上依旧是普通到无法再普通的麻子脸,但此刻,他的面容之上,却不再是之前在血武盟山下所见的尊敬孺慕之qíng,而是一种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辞远的表qíng。
    仿若他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样,清清淡淡的,不带一丝的表qíng,只是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
    众修士额间渐渐沁出一丝冷汗,用自己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喉咙皆是咕嘟一声重重咽了一下。
    有人失声问道:你杀了宗主?声音略微拔尖,甚至带着一种战栗。
    望君生一言不发。
    但周围的那些人却也并不需要望君生的回答,他们的脑海中总有自己的那一种说法,而且并且深深地相信着他们所想。
    没错,就是这个少年,一定就是这个少年害死了宗主!
    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他是魔修,一定是魔修,在这片地方,一定是魔修!他定是使了什么不入流的办法偷袭了宗主,否则他怎么可能杀了宗主
    有人喃喃低语。魔鬼怪物不是人你是什么东西
    在场,没有一个修士敢先行对他做些什么,且不说他们认定了望君生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士,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修,更加重要的,是他们惜命,他们在心底最深处,从不认为,自己应该为了自己的宗主而丧失自己多年的修为。
    望君生冷眼瞧着眼前混乱的局面。
    他所要的,也是这种局面。
    怀疑吧,释放吧,将自己那丑恶的一面bào露出来吧。
    解放一切,让目前的局面变得更加混乱吧。
    但那些修士中虽是有着这些心态颇为不坚定的人,但当然还是有些脑子比较好使,并且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的修士。
    并且大有人在。
    笑面虎以一种沉痛的目光盯了一会望君生,随后用质问地语气对着身后依旧还有些怔愣,完全无法明白自己这个所谓的弟子竟然将他们血武盟的宗主给杀了。
    韩逸修士,你可是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你门下的弟子吧?!你到底是给我们宗门带入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家伙!他竟然是个魔修!
    这一声质问,明显让其他周围的修士听得清清楚楚,而重点也从眼前这个少年是魔修的这个猜想转移到了眼前的这个少年身着红衣道袍属于落霞道院的这一事实。
    他们全部都是笑面虎所需要的挑事者。
    韩逸修士,你怎么可以将这么可怕的家伙带入我们的血武盟?
    韩逸修士,这个魔修,杀了我们的宗主大人,难道不应该由你给一个解释吗?!
    大家杀了韩逸修士,给我们宗主大人报仇。
    这一声下去,瞬间所有的重心又转移到了讨伐韩逸修士这一点上了。
    韩逸修士一脸铁青,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笑面虎,道:灼心修士,不要欺人太甚,你还曾记得自己也想要这个少年?
    笑面虎痛心疾首地讨伐。谁曾想到,这竟然是你的yīn谋,我竟然没有想到你处心积虑地让一个魔修入了我们的宗门,差点也推波助澜他痛苦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今日,我便替宗主正名,杀了你这个师门叛徒!他说着,已经擦gān了眼泪,一击藤鞭鞭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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