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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眼神里的戾气,让他只觉如坠冰窖。
    穆珂有些疑惑,他低头将自己的穿着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什么不同的,仍然是gān净整齐。
    抬头时却见前方站着的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莫非是鬼魂?
    穆珂这般想道,但脚上不停,往自家方向走去。
    等到了晚间,姜裳用完晚膳,窝在榻上看了会儿闲书,后来累了,伸了个懒腰,往内室里走去。
    见内室铜镜前,有一玉佩压在书信上。
    姜裳有些不悦,见这个模样,定然是岩三溜了进来,将书信放到了这里。
    可她本就不想与他人有何牵扯,更何况是将信放到里间。她哪里知道这信其实是窦怀启送来。
    姜裳冷着张脸将信笺取出。
    信笺上只有一句话。
    等我。
    落款自然是窦怀启的姓名,可
    姜裳的手指在信纸上轻轻摩擦了两下,这信纸微软,比起上次的信纸有所不同。
    但她并未往心里去,只道他是换了新的信纸。
    可窦怀启只留这二字,让姜裳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突然叫她等他,难道是因为凉国那边事务繁重,难以解决?
    姜裳在chuáng上翻过去翻过来,是久久不能入眠。
    此时夜已更深,庭院里虫鸣的声音吵吵闹闹,扰得姜裳睡不着,她蹭的一声坐了起来,准备到庭院里耍一套鞭法。
    叩叩有人在敲她的窗户。
    她眼里一亮,这样的举动莫非是窦怀启回来了?
    她穿好外衣,推开了窗户,可窗户那里的人却是岩三。
    姜小姐!
    咚。
    姜裳立刻将窗户关上,转身准备回chuáng上接着睡觉了。
    姜小姐!!主子在东边的小湖旁等你,待明日天亮了,他便又要回国了。
    哐
    姜裳将窗户拉开。当真?
    在外面的岩三犹如小jī啄食一般,连连点头。
    咚。
    姜裳又将窗户一关。你去院门处等我。
    诺。
    待人走远了,姜裳特地换了套新衣,只是到了自己的发髻时,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涂上脂粉,抹了抹口唇。
    姜小姐?姜小姐?岩三许是见她半天没有出来,便又倒了回来,敲门道。
    姜裳翻了个白眼,来了。
    临走时又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嗯不错。
    城东小湖处,此时夜深人静,又因为是小湖,没有什么游船画舫。
    湖面上惟一叶扁舟,四周是糙丛深深,其间偶有萤火虫飞过。
    姜裳左看右看都没有瞧见窦怀启的身影,冷着脸问道。你胆敢骗我?
    可一偏头,岩三也没了人影。
    此刻四周一片寂静,天上是星辰明月,银河迢迢。
    姜裳眯着眼,在一片黑暗中寻找岩三的身影。
    突然有烛光从湖面出现。
    河灯从远处而来,红绿共徘徊,纷如列宿时时出,宛似流殇曲曲来。
    裳儿。
    有人在她身后唤道,声音熟悉,像是窦怀启。
    姜裳回头一看,站在垂柳树下的那人不正是窦怀启吗。
    他穿了件蓝色的长衣,梳着高高的发髻。双手拿着一个点燃了的孔明灯。
    瘦削冷漠的脸上,只有见到姜裳时,才勾了勾嘴角,笑着往她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来了?
    姜裳的眼睛都快笑眯了,她蹦蹦跳跳的走到窦怀启的身旁,伸手想要拿住孔明灯,却被窦怀启躲开了。
    莫碰,万一被烛火烫到。
    姜裳笑了笑,伸出去的双手顺势搭在了窦怀启的宽袖上。
    好。
    她拉扯着窦怀启的衣袖,远远的看去,窦怀启似带着个孩子走到湖畔旁。
    你抓这里。窦怀启教着姜裳拿好。
    姜裳抓稳之后,窦怀启松了手,她们说,在孔明灯上写上心愿
    他的话没有说完,姜裳就已经将孔明灯给松开,任它飞上了天空。
    呵,你不是从来不会将这些事qíng寄托于上天吗?怎么今日这么矫qíng?
    窦怀启没有说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伸手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
    你知道我为何来黔州吗?
    不知。
    岩三他告诉我,我未来的夫人,最近常被提亲之事困扰,我有些担心,我平日里从来不将事qíng寄托于上天,是因为我确定,我一定能做到。可在你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确定的事。
    窦怀启又是一笑。所以我从凉国匆匆赶来,是为了见你一面,让你安心。不过今日真见到了那个提亲的男子,让我有yù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姜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伸手扯了扯窦怀启的衣袖,让他弯腰,待窦怀启弯腰低头时,她便伸手将窦怀启的脸颊捧着。
    非常认真严肃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姜裳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索xing用自己的额头贴到窦怀启的额头处道。
    只要你还要我陪着,那我就绝不会离开。勿要分心在我的身上,我会在黔州等你。
    窦怀启的视线在姜裳的眼睛,鼻尖,嘴唇上晃过,哑声道好。你知道我的身份,本应后宫三千,若是我此刻说,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定也不会相信。呵。
    他浅笑,而后抬头在姜裳额头上一吻。
    所以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我的天今天要死了!明天不更了。爱你~)
    (捉虫)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昏暗幽闭的空间里唯一盏烛火照明。
    圆头木椅上坐着一个低垂着头,蓬头垢面的女子。
    从墙面上垂下来的四根铁索,分别捆住女子的手足,她低着头,不知在说什么。
    看样子囚禁已久,已没有了反抗的念头。
    本以为这样,这女子定是面huáng肌瘦,身材消瘦,哪知道这女子抬起头时,面色微胖,但又并不红润,这种肥胖有些奇怪。
    像是故意被人投食,以至于发胖。
    咚。暗室里的石门一响,有几人从外走了进来。
    领头的,穿着件明huáng色长衣的男人正是楚皇。
    他的视线在石阶下的女子身上微微一停顿,身后已有人朝着女子的方向走去。
    后面而来的仆人共有三人,一人拿碗一人拿着匕首,还有一人则拿着上好的伤药。
    匕首从女子的手臂上划过,鲜血流出,后面来人,配合默契的将玉碗伸到玉臂上接着。
    皇上,求求你放过我,我的血真的不能解万毒。原来这个被关押在密室里的女子,原是被姜裳陷害,后又以为自己被人看重的姜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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