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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骨悚然。
    每个人都是心里忐忑,犹豫着要不要拼一把。
    要不然都是生死不能啊。
    其实最怕的就是这种求生不能,去死不得,这才吓人。
    没有一分钟,长毛不嚎了,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摸摸自己的胳膊,脸上一喜。
    不疼了。
    原来人家是给他治胳膊呢。
    想想刚才破釜沉舟的那些话,长毛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这要是因为那样再被卸了胳膊!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啊。
    老大,大姐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个臭嘴就是会胡说八道,你饶了我吧!
    连连作揖。
    就差跪下磕头了。
    行啦,起来吧,找个袋子把钱给我装好,我还要给人治病呢!
    这声音简直像是仙乐,一下子就让长毛挺直了腰,抬起头。
    这个意思是收自己做小弟啊!
    屁颠屁颠的爬起来,找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书包,就算是谁知道!也是敢怒不敢言。
    把钱放进书包,屁颠屁颠的又跟在寒月的背后,走向下一个人。
    这人艰难的抬起胳膊,说:我真的没钱,我忘带了!明天我补上行不行。
    四周围都安静了。
    这话不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可惜这人还真不是挑衅,说实在兜里没钱。
    上学的早饭钱早就买了香烟,兜里比脸还干净。
    所有人都在等着寒月怎么折磨这位。
    是继续伤上加伤,还是给伤口上撒盐,泼辣椒面啊。
    所有非人的刑具都在脑海里臆想了一遍。
    行!欠着也可以,不过丑话说到前面,明天不送来钱,我就继续把你的胳膊卸下来!这可是医药费,是我该得的。
    寒月点点头,但是后面的话还是让所有人后脖颈子凉嗖嗖的。
    够狠。
    明天不送来就卸膀子,谁敢不送啊。
    除非不上学了。
    这大概是这些人头一次被人勒索的新鲜经历吧。
    接下来就快了,有钱的直接付钱,没钱的白纸黑字写明白欠条送上,不一会儿功夫,所有人都治了一遍。
    看着书包里的钱,长毛仔细的数了数,交给寒月,这是一共六百二十五块钱。还有四张五十块钱的欠条。
    这里十二个人,已经是很多了。
    都是学生!谁身上有多少钱啊。
    要是有钱,还敲诈那些低年级学生干什么。
    寒月点点头,把钱收进书包。
    好的,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吧!
    地上的人都哀怨的看着寒月,谁不想回家啊。
    不是害怕您啊!
    寒月拍拍身上的土,拿起地上的书包,拍干净尘土,背在背上冲李玉玲招招手。
    走吧,我们回家了,我今天作业还没写呢!
    李玉玲傻愣愣的跟着寒月后面像一具僵尸。
    两个人摇摇摆摆的消失在了巷子口的拐弯。
    一辆黑亮的卡宴停在巷子尽头,这一幕全都落入别人的眼里。
    老墨,这是你的那个小未婚妻吗?我看着你们倒是挺般配的。
    掩饰不住的吃吃笑声里都是调侃。
    车后座的男人撇了一眼前面的男人。
    出乎我的预料,不过我很感兴趣!
    前座的男人吃惊的回头。
    你这个石头也会有感兴趣的女人,大新闻啊!我明白了!原来你喜欢老牛吃嫩草!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得告诉他们去,这可是大事情!
    立刻陷入了喋喋不休。
    换来脑门上的重重一击。
    哀嚎着抱头喊疼去了。
    男人嘴角微笑。
    是很有意思的女孩。
    可惜只是很有意思。
    9章 恼羞成怒
    拿出钥匙打开门。
    寒月走进门廊换鞋。
    房间里的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男女暧昧的声音。
    一愣。
    难道何卫芬给自己老爹戴绿帽子?
    不对啊,这个时间,可是明知道是寒月和红筲下学的时候,就算何卫芬那个脑子回路与众不同,也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时间啊。
    这不是找奸情败露啊。
    寒月想不明白,也不想去费那个脑子。
    背着书包直接走进客厅,既然人家想让自己撞见,那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她何必还杞人忧天。
    进去就知道怎么回事。
    再说她进房间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除非她飞进去。
    刚刚走进去。
    滚出去!
    一声爆喝。
    响雷一般。
    寒月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退出来,站在门廊。
    好吧,自己撞到的奸夫就是自己老爹齐国军。
    想到齐国军和何卫芬衣衫不整的滚在沙发上,何卫芬白花花的身子就那么暴露在她眼前,那一对胸前的凶器的确是很有资本,怪不得能把齐国军迷的五迷三道的,大白天在沙发上就亟不可待。
    问题这也是齐国军暴怒的原因吧。
    毕竟被自己亲闺女看见和老婆亲热,这事情怎么说啊,反正就是没脸。
    很没脸啊!
    这一下,寒月也明白何卫芬想做什么了。
    这是让她一回家就和齐国军对上,一开始就把关系降到冰点,之后何卫芬对齐国军说什么,大概齐国军也不会深信不疑,最后当然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成为炮灰。
    呵呵,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一阵的窸窸窣窣之后,齐国军的声音再次传来。
    滚进来!
    寒月皱眉。
    这个齐国军身为老爸可是做的够呛。
    有这么和闺女说话的可不多,这态度,这口气一般都是对待家里惹人厌的秃小子的语气。
    怪不得她上辈子会那么害怕齐国军,要是这样的父亲不值得害怕,那什么样的才会害怕啊。
    背着书包走向客厅,正好和已经穿戴整齐的何卫芬碰上,面对面,眼对眼。
    何卫芬嘴角微微翘起。
    那毫无掩饰的嘲笑,目光里的幸灾乐祸,都预示着一件事,齐国军绝对要好好教训她。
    擦肩而过。
    寒月嘴唇微动。
    需不需要刺激一下,让何卫芬现在就发作啊。
    还不快点!
    齐国军坐在沙发上,客厅的推拉门已经打开,不过屋子里还是充斥着一股散不去的膻腥味道,令寒月不禁皱眉。
    看到寒月的模样,齐国军不禁火大。
    这孩子现在越来越像那个女人,连那个动作和神情都是出奇的相似,越是看到这张脸,齐国军心里那处伤痛就会被血淋淋的揭开,痛的心肝肺疼。
    他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以为的不畏强权,以为的相濡以沫,可惜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人家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她要的重来都不是同甘共苦。
    当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扶着她上车,她巧笑嫣然的靠在男人的怀里,两个人金童玉女的般配都让他认识到他失去她了,她再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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