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他道别。我问,饿不饿?她点头,于是我环顾四周找店,看到某座楼上挂有海底捞的招牌,就说,去吃火锅吧。她说,好。
那块招牌的方向指引我们去到店里。进门后,食物的热气和香气一并扑来,饥饿感在我胃中疯狂蹿起。我没料到大半夜的火锅店会有这么多人,居然还得排队。服务员热情地招待我们零食和饮料,说队伍不长,稍等即可。她倚靠着我,眼睛盯着那些被端来端去的菜,我知道她也很饿了,说,一会多吃点肉,你最近瘦了。她笑着说,你也是,拿出几分钟三碗饭的气势来。我说,不行了,得细嚼慢咽,身上还是有点疼。她收起笑容,说,哎呀,你今天就不该熬夜,还走这么多路。我说,刚才你抱我那一下,我现在感到疼了。她说,对不起,忘了你还有伤。我假装要生气,说,你别老是道歉,说多少次了。她挽紧了我,没再说话。我在她耳边说,再有下次,罚你叫爸爸。她抬起头,也凑到我耳边,说,爸爸,爸爸…
我们排到了位子。当我看菜单时,已经饿到每一道菜都想吃,但紧接着被价格吓了一跳。我点了几份肉、虾和蔬菜,问她还有没有想吃的,她说,你点的我都爱吃。我帮她配了调料,我俩都是第一次吃海底捞,觉得好吃极了,她发出赞叹声。看到她满足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忽然觉得价格并不贵且很值。她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大声喊我?我说,我不知道。她睁大眼睛笑着说,整个徐家汇的人都要听到啦。
我低头吃着,清晰记得那魔幻的一幕。那一刻,她模糊着要被黑暗吞去,越来越远,我的心脏有种被一块块挖走的感觉,我确信当时已无法再看到她…
吃完,她非要买单,我说,别闹。我付了钱,一起电梯下来,她红红的脸被帽檐的阴影掩着,在夜色的灯光下发出与那颗五角星相近的色泽。我说,挺冷的,回去吧。她说,嗯。我们站在路边一棵树下打车,去到江苏路一家预定好的酒店,是个小房间。我抱住她,摘掉了帽子,她的头发被帽圈勾勒出一道痕迹,我朝那儿亲了一下,说,你先洗澡吧。她说,一起洗。我笑着说,你不是一向不让我看洗澡的么。她说,我想看你的背。我脱下衣服,让她看到我背后一大块颜色深浅不一的皮肤。我说,最多再过半个月就能彻底好了。她轻柔抚我,说,我帮你洗澡。
我们脱光了进入淋浴间,她用沾了温水的毛巾帮我轻轻擦洗,我站着,接受她细致的照料。擦到小腹那儿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腹肌在收紧,身体越来越热。我把她搂过来,说,我想要你。她看了看我,缓慢蹲了下去,我强忍着拉起她,说,别,你已经很累了。
我洗完全身,在床上半躺着点了根烟,不一会儿她也洗完了,赤裸着钻进被窝,蜷缩在我怀里。我感到自己的欲望又肿胀起来,问,困吗?她摇头,抚摸我的穴口和腰,轻声问,忍得难受么?我说,嗯,但是做起来感觉又会疼。她用手握住了,说,我帮你…
我吻她,听到她喉咙深处发出轻浅的回应,我们的身体火烫地紧靠。在她手掌温柔的攻势下,我很快被缴了械。她用纸巾兜着,惊讶地说,好多。我坏笑说,都是囤积的思念。她帮我清理。我说,以前都是我帮你擦,今天反过来了。她关了灯,抱住我说,今天不来了,你先把身子养好。
我们罕见地躺在一张床上却没有做。我感到浓稠的困意从枕头上向我席卷而来,说,睡吧。她说,嗯,明天我想去看东方明珠。我说,好,那地方我知道,明天早点起来。她又把腿蜷起,似只小猫偎在我胸前,说,上海真大。我搂紧她,摸她的头和背,说,上次回去后还哭么?她说,没有,就是想你。我说,你以后要少哭,把我都给传染了。她抬起头看我,问,你哭什么呀?我把她按回到我穴口上。
我们很快入睡。我一夜无梦,醒来时,她已经洗漱过了,正坐我边上看那本《人类的群星闪耀时》。我拿过手机一看,八点多。我的眼皮仍在打架,问,你不困么,起这么早。她见我醒来,合上了书,说,醒了就起,从小养成的习惯,不赖床。我伸过手去,在被窝里摸她腿,发现她穿了裙子,我不高兴起来,说,让你多穿点的,怎么又带裙子了。她笑着说,我带了很厚的k袜,看着冷,其实很暖和的。
我并未睡够,但想到要带她逛街,时间已经有些紧,于是一咬牙翻身起床去洗脸,她从背后过来抱我,我感觉到背上贴来柔软的热量,担心她冷,说,你快把那个厚袜子穿上,等我洗完就出门。她笑嘻嘻地问,你帮我穿么?我不耐烦起来,说,快点吧,别多话。她说,知道啦,起床气。
退房后,我们在路边一家早餐店吃了豆浆和烧饼,出乎意料的好吃。她专心吃东西的样子让我心生暖意,我问,真的不冷么?她说,嗯,刚才想让你看厚度的,你又不高兴看。我说,刚没心情,现在忽然好了。她笑着说,可惜你没看到自己当时那脸色,可臭了。我说,我现在想看了,你把腿伸过来让我摸摸。她咬着饼,说,不给,流氓。
吃完,我给她戴上帽子,牵手去地铁站。这次我们有了经验,快速顺利地买了两张票。地铁车厢里,我们紧靠着,各戴一个耳机听歌,我们路过了静安寺,路过了南京西路和人民广场,地铁广播响亮地覆盖到歌声上面,机械且重复地播报站名。我看到每一站都有熙熙攘攘的人上下车,人们不停地从我们旁边起身又坐下,我的视觉和听觉都被占据,麻木地想,这么多的人,外地来的比例有多少,他们生活在这里快乐吗,是打工还是创业,是否单身呢,他们出门时有人牵挂吗,要去的地方,又有人在等待吗,一座城市,怎么能吸引到如此多的年轻人呢,当他们有一天不再年轻了,又会在哪儿呢…
耳机中歌声传来:a蜜livingitright?a蜜livingitright…
我拉着吊环,她闭起眼睛搂住我腰,帽檐下露出一小片白皙微红的脸颊。我们的身体随着列车的行进轻微晃动,车厢里广播又响起了。
我看着怀里的她,心想,我们,又要走向哪里去,会走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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