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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并不平坦,但目光可以轻松的穿越低矮的山丘。最远只能看到地平线处,可那儿的地平线下面还有地平线。——《你的奥尔加》本哈德·施林克
    下了大夜班,白林朵没选更便宜的咚咚快车,鬼使神差的上了一辆正规出租车;又在车子行至她往常下公交的车站时,鬼使神差的叫师傅就停在这里。
    这是一个需要她足足再步行1.1公里才能到家的下车地点。
    天光沉沉的凌晨2点37分,她在不算久违的熟悉街景中获得了一丝安心感。
    街边店铺的卷帘门齐齐关闭着,沉睡的城市在低温空气里放缓了呼吸。
    这是她和覃梓翊同居后他第一次出差,她不想一个人待在市郊,干脆打包收拾一些随身物品,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里暂住几天。
    前方不远处有另一个乘客从私家车上下来,司机紧跟其后,似乎在极力劝说着什么。
    这个点还有情侣当街吵架?她挑了挑眉,继续前进。
    “你的车钱我不要了,你陪我玩玩,让我来一发。”
    她渐渐走近,却听到这么一句。
    再看那长发女子,显然是不堪其扰的一味回避,自认倒霉的躲开他的侵略目光,亦不予其余回应,很快就拐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区。
    他回头,面上丝毫没有期待落空的情绪,正眼对上白林朵,便立刻换了目标,殷勤的笑。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
    “一个人吗?男朋友这么放心,也没来接你?”
    她已经走过刚才的小区大门,看起来还要再走上一段路才能到家,男子跟上新猎物的脚步,持续出击。
    他敏锐的察觉到她几乎没有表露任何反感的情绪,稍微停顿了几秒,话锋一转,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彭力,是一名警察,喏,隔壁辖区的。”
    白林朵这才正眼瞧他。
    规矩的寸头,眉目端正,眼神带着疲惫却不失清明,像是好几天没认真刮过胡子了,下巴上的茬儿堆积成青黑色。简单的白色套头帽衫加浅色工装裤,若不是两人在这夜色弥漫的空旷街头,眼前的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毫无威胁性的良好市民。
    可惜。
    街边的路灯昏黄,她收回目光,专心数着脚下的步子,计算回家的耗时。
    他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自顾自的讲起故事。
    “我母亲肾脏衰竭需要透析,昨天称了一下,都瘦到65斤了。我没日没夜的工作,想攒钱给她换肾,抵押了婚房,女朋友也和我分手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
    白林朵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肢体部分,提防他出现突然的动作。
    “你能想象吗?她一米六不到的个子,才65斤,我从透析室把她抱回病房,一滴汗都不会流。”
    “都说得了肾病就是无底洞,换不换肾无非是洞大洞小的区别了。”
    “我才23岁,但我已经不打算再找女朋友了。”
    “找谁恋爱结婚都是拖累。”
    她注意到前方那个狭长的人行走道——那里的路灯线路老化,连昏暗的光都没有,却也因为仅长二十余米,路况还算不错,附近的居民习惯了摸黑通过。
    往日她只觉稀松平常。
    而今天——手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抓紧了背包的带子——白林朵有轻微的眩光症,如果从较暗的环境进入更亮的地方,她会出现严重的视物不清和晕眩症状。
    他也看到前方黑洞般吞噬光线的小走道,猜测身旁人或许会紧张,他放缓语速低声安慰她:“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只是想找个女孩子满足一下身体需要,我知道强奸是犯法的。”
    走道里再黑,她也能察觉到两人不断缩短的距离,但她现下已无暇顾及这个了。
    两人一步步接近出口,她却不由得一再放缓脚步。
    打从进入走道起,彭力就没怎么开口了。
    有了之前那个女乘客的对比,白林朵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反常——除了因为陌生人近身稍显紧绷,她不躲不避,步履轻松,仿佛身边纠缠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人。
    独自一人走夜路回家,一定没有男朋友;安静听他讲了这么多也没有回应,说不定已经相信了他的话,甚至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
    在这个前后既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又没有摄像监控的地方放缓脚步,说不定是在考虑他的提议,只是女孩子抹不开面子当街答应他而已。
    白林朵深吸一口气踏出走道,凭借身体本能掩饰因目眩产生的不协调感。
    下一秒,她被他拉回黑暗中。
    他将失去平衡的她压上墙壁,不等她进一步的反抗动作,抓住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
    惊叫被吞没在步道里。
    她的手心微凉,无骨柔荑更衬出掌下他的火热和硬挺。他死死的压在她的左肩,呼出的热气冲着脖颈和耳朵撒野:“现在的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腹肌,嗯?你摸摸。”
    炽热的目光锁定她的慌乱,他不再开口,引着她去验货。
    他确实有“不强迫别人”的资本,腹肌的形状和硬度都是她喜欢的那一种。
    糙砺的大手抓着她的往下带,他的牙齿自动扣住她的耳朵,说话的时候舌头掠过耳根,她的双腿开始稳不住的打颤,腿心发软。
    他唯恐她的半推半就到这里还差一把火,直接将她的手往自己的裤子里塞。
    “我早就觉得你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平时没少交炮友吧,我身材很好,那活儿也挺不错,要不咱们试试?你不会吃亏的。”
    他的手包裹着她的,而她的手心捧着他的欲念。
    白林朵的手往下再深入,惯性的摸了摸,他舒服的喟叹生生被冷汗截住。
    “姓名。”
    “你不知道?”
    “年龄。”
    “24。”
    “说说吧。”
    警笛的声音在空旷的路上听起来忽远忽近,警灯交替闪烁的红蓝色光间存在一秒的间隙,频率的可视化似乎让时间变得更慢了一点,她打了110,后者叫了救护车。
    彭力被送往市医院急诊室,她坐上了警车。
    她第一次到派出所,表情空茫,头发乱糟糟。局里唯一一个值班的女同志给了她一件大衣,她不觉得冷,却仍是披上了。
    “我下了夜班打车回家,车停在公交站,我想走回去。”
    “他好像是开滴滴送一个女乘客到公交站前面的小区,她也被搭讪了,但是他没有跟进小区里。”
    “然后他就跟上了我。”
    或许是面对熟人,白林朵的状态有些放松,讥讽的笑意逸出嘴角。
    “我遇上这事儿也是自找的,”她背脊挺直,审讯室的冷光衬得她愈发柔弱又不失孤高,“明明都打车回家了,为什么还要在一公里外下车。”
    “不过他遇上我也挺倒霉的,”她似乎在回忆一小时前的种种细节,声音平静,“一般女生要不直接跑了要不当街尖叫,哪有安安静静陪他走一段还那样反抗的。”
    楚墨停笔,反问她:
    “那你为什么到最后一刻才抵抗?”
    “他说他是警察,母亲重病,未婚妻分手,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我有什么可抵抗的,那时候呼救才比较容易惹怒他吧?”
    “说说你怎么动手的。”
    她挑眉,先讲了自己的眩光症。
    “我满心想着怎么才能闭上眼睛走路不摔倒,他一下子就把我扯回去摔到墙上。”
    “他抓着我的手…摸他……然后我就用力……”
    展尧脑补了当时的场景,颅内寒战:“真够狠的。”
    她举手提问:“能把展警官这句记进笔录吗?我想告他。”
    接下来是取证和验伤,彭力人如其名,上手十分有力,对白林朵的动作算不得怜香惜玉,但她身上那些擦伤和指印,林林总总也不够一个轻微伤的。
    楚墨不放心她独自在家,直接带人回警员宿舍洗澡上药。
    热水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盯着上锁的门,呆了好久。脑海里回放的不是刚刚过去的紧张画面,却是上次在这间房撞上楚父的情景。
    那不是一次毫无准备的短兵相接。
    “这就是你说的搬过来方便工作?”
    “你跟她谈婚论嫁?骗自己也要有个限度。”
    “娶她可以,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
    白林朵趴在他的腿上,背部的伤口被泡得发白,他涂好碘酒,给她吹头发。
    低档风的声音让她昏昏欲睡,他心疼的检视她手腕的红痕。
    自述被侵害过程时几乎没有提到被蛮力控制的部分,但这指痕显示他的姑娘至少被死死捏住十分钟,在视物不清的光暗交界处,全程都不曾发出求救呼声的她,又在想什么呢。
    他的心脏像是被那只作恶的手捏紧,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强颜欢笑的问句:“不是说他的腹肌摸起来还不错吗?为什么不干脆从了他?”
    她全身放松,一时找不回警局里用过的讥讽语气,只淡淡回应:
    “我知道他这么想,你和展尧也这么想,”她坐直身子,蓬松如海藻般的头发披落肩头,“我是你们认知里的淫娃,他身材好,身体素质优越,除了强迫我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我应该从了他。”
    “但是你知道吗?如果他今天得逞了,就会有想再次得逞的愿望。”她坐直了身子,无谓的笑了笑,“或许我是谁都可以上,但如果我今天让他觉得随便碰到哪个女生都可以为所欲为,遭殃的就是下一个女孩子。”
    她这才看清他眼中的心疼,轻轻安抚道:“没那么疼,真的。”
    楚墨被她的倔强堵得说不出话,只伸手拥住她。
    被先前的暴力对待撩出的火有了复燃的迹象。
    纤长的手指绕过他的衬衫下摆,钻到紧贴肌肤的位置,她熟练的检视属于自己的土地:“何况我早就和真警察睡过,他的腹肌是比你的好看,但是那里不如你。”
    楚墨的性器生的端正,两颗卵蛋以假乱真的呈现出完美对称形状,她迷恋的十指虔诚的顶礼膜拜,轻抚他的欲望。
    他温柔疼惜的亲吻里,她控制不住的有些分神,默默回味早前手下摸过的完美腹肌,暗叹世上永远不缺十全九美。
    展尧从医院回来,恰好撞上两人衣衫未尽的干柴烈火。
    他毫不避讳的往沙发上一坐,双臂展放在靠背,拽得跟个大爷似的,一边欣赏活春宫一边播报刚刚查到的消息。
    “确实是下面辖区的小民警,地方警校补录过来的,警龄不到两年。一年前亲妈重病住院,他又是独子,卖了房子也够不上,白天上班深夜出车,调了手机里的跑单记录挨个问询呢,再有车费当嫖资的事坐实就是重判。”
    楚墨恼火他不拿自己当外人,却被包裹着他的紧致吸得无暇分神。
    奈何面对展尧实在是影响发挥,他抱着白林朵调了个方向,眼不见为净。
    她不着寸缕的跨坐在衣着完好的男人身上,蓬松的卷发碍事的披散开来,白腻的双腿缠在他的腰际,急切的模样像是吸食人类精气的深山女妖,偶尔与他饶有兴致的目光相撞,等不及眼波与他纠结,就被身下的楚墨撞碎了呻吟。
    这会儿倒是没有半点贞洁烈女的模样。
    也是,当初和楚墨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时候,可不就刚下他的床。
    他和她亲过摸过,手也用过嘴也用过,只差最后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与同为教徒的老婆例行公事的滋味也就那样,如今近距离观摩曾亲身摸过吻过的妖精和好兄弟翻云覆雨,他不由得对当初果断拒绝她的定力心生怀疑。
    基督徒讲求对主的忠诚,婚前不会与任何人发生性关系,婚后不论何种情况,亦不会寻求出轨或离婚的道路。
    从前她没听过这种传统,只贪他颜好身材佳,吃着他的肉棒,死皮赖脸要和他滚到一张床上去,后来和楚墨一起参加他的传统婚礼,见过了他的漂亮娇妻,意外的良心发现,决定放过这条只吃了一半的美味大鱼。
    展尧或许不清楚,他的名字其实是这个女人精彩纷呈的约炮史上唯一一笔中止战绩。
    他以为,以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在他婚后总会主动送上门。
    他有那样的自信。
    而他忘了,那天他甫一从她手下救出处男身,她就被楚墨那头狼叼走了。
    从此便是对面不相识的熟悉陌生人。
    “啊…唔……”她沉迷的呻吟被他用嘴堵住,他惊讶于她的好滋味,不由自主的想要向深处探索更多。
    楚墨毫无防备的被她惊怔夹紧,没有多余的抵抗,迅速缴械。
    展尧顺势把人接入怀里,大手不算生疏的撩拨曾经嬉戏过的地带。
    高潮过后的白林朵软得不像话,她浑身带着潮气,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尚未熄灭的情欲,双手无力的伏在他的背,讲不出拒绝的话。
    楚墨看他的架势,也知拦不住他,嘱咐他待会儿还要把人送回家里,让他拿捏分寸。
    折腾了一夜,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他,穴口只是生理性的重复绞紧又放松,承受不住下一个高潮般加速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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