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吓人吗?!
下意识抬手,想要摸眼角上那块伤疤,手在半空中滞了滞,又重新按回膝上。
他又不是娘们儿,长的好看有屁用?!
难得冒出来点的耐心被磨了个干净,赵旭语气冷淡道:伯庸姿容不俗、文武皆备,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可愿意跟了他?
他虽这么问着,语气却是不留否定余地的强势,他问完后,在屋内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正酣睡着的梁瑶身上,威胁意味甚是明显。
希望她识趣儿点,将人打晕带走也麻烦得很。
梁玥如何看不懂他的威胁,脸色当即难看了起来。
白日里,于夫人被那都尉搀扶起来的那一幕骤然浮现在眼前,拈着衣袖的手指收紧,她强自笑道:赵将军乃是少年英雄,自然是惹人倾慕,只是妾身蒲柳之姿,怕是入不得将军之眼,阁下说笑了。
蒲柳之姿?赵旭将视线转回来,眯眼打量着她,倏地挑了挑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放心,他看得上你。你就说你愿不愿意罢?
梁玥嘴唇抖了抖,她隐隐察觉出自己的意愿似乎改变不了结果,在这般情形下,顺从似乎才是最好的答案。
比起白日所见那些被欺侮的女子,只跟了一个人似乎已经是极不错的结局了。
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句愿意来怎么可能愿意?!她虽没指望这辈子能像前世那样自在地谈个恋爱,但也没给人做妾的想法先不论感情如何,两辈子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谁愿意去那些高门大户里当个任人磋磨的玩意儿?
这世道,妾室也真和玩意儿差不离了,主人家愿意,交换、赠送侍妾,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
何况,看眼前这人这般轻慢的态度,恐怕连个妾的混不上,怕是个通房罢?!
赵旭看她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贝齿在莹润的下唇上压出一道浅浅的凹陷,这般咬着下唇的姿态,显然是极为难的。
看着美人这副可怜又无助的模样,赵旭心中一动,却没有丝毫怜惜,反倒是隐隐生出一股兴奋来,直想欺负得更狠一些,让她哭出来才好。
想着,舌头不自觉地滑过尖锐的犬齿,眼神一寸寸扫过她的面容。
他眼中的侵略之意毫无遮掩,四下空气都凝滞了起来,梁玥敏感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心中警铃大作,但脑中却越发的冷静了下来。
她听着自己用一种极冷静的语调,一字一句地平稳道:赵公以诱敌之计轻取东平,着实高明。然兖州非止东平一处,其余各地虽是名属陈潼掌管,实则各自为政,赵公若以为取得东平,便是取得兖州,怕是想的过于简单了。
况且,兖州境内匪患横行,百姓频频遭其劫掠,早已无力再供给军队,若是赵公执意驻扎东平,怕是粮草用尽之日,便是撤出兖州之时
说出了那么一段话来,梁玥自己也有些蒙圈儿:这指点局势的语气是什么鬼?而且,这段话里透漏的那么些信息,她一个古代版阿宅,怎么可能知道啊?
但莫名的,梁玥就是对这段话的可信度十分笃定。
方才那有些危险的气氛散去,梁玥定了定神,继续道:我乃是梁家长女,梁家虽无甚显贵门第,但尚有薄财。如今我姐妹二人幸得赵将军照料,感激不尽,兖州匪患除前,一应粮草供给,梁家愿倾力相助。
赵旭听了这段话,眼神莫名地看着她,你认识姚乐终?
梁玥:并不相识。
赵旭看她的眼神越发地奇怪了,半晌,他倏又伸出手来,挑起梁玥的下巴、迫使她昂首,生着厚茧的拇指摩挲着那娇嫩的唇瓣,意味不明道:这张嘴倒是会说。你是梁家的女儿?若是伯庸纳了你,那梁家岂不是更要倾力相助了?
父亲只得我们姊妹两个女儿,我为长女,他盼着我招赘、以继承家资。若我出嫁,自然就是外姓之人孰轻孰重,还望阁下三思。
赵旭又笑,咱们试试,如何?
他眼神顺着那段纤长白皙的脖颈往下,如有实质地从她身上扫过,脸上的笑却渐渐敛了。
半晌,他的视线才又回到她的面庞上,声音低沉又带了些嘶哑,不必伯庸你看我如何?
挑着她下巴的手掌下移,环住了那纤细的脖颈,用了些力道,梁玥只觉得喘息都困难了起来。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危险,没有了恐惧,却更清醒地意识到,现在的状态近乎无解。
赵旭转过那架瑶琴,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倒在地上,如瀑的长发铺展在了她的身下,更显得她身形纤弱,眼中泛着朦胧的水光,长睫微颤,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赵旭掐着她脖颈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果然,哭起来更好看了。
胸膛剧烈地起伏,赵旭忍不住舔了舔唇本来只想吓吓她的不过,这会儿能忍住,就不是个男人了!
腰侧环上来一双手臂,柔若无骨,赵旭愣了愣,掐着她脖子的手不由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