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江慈念心头简直七上八下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秦昭仪本就是参与在其中的人,这时怎么这么热心要为皇后洗清嫌疑了?
那宫人很快被带上来了,他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齐瞻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十五那日宫中家宴,黎王醉酒去侧殿更衣,你可知是谁趁机潜入侧殿将皇后的玉佩和书信塞入黎王衣中的?”
这宫人浑身颤抖得厉害,他抬眼向盛怒的皇帝看了看,又向秦昭仪看了看,嘴角抖了许久这才扣头道:“陛……陛下饶命啊,奴子招,奴子什么都招,那日便是奴子将皇后的玉佩以及早先就准备好的书信放在黎王衣中的,这一切都是……是江婕妤让奴子这么做的。”
江慈念只觉得头顶一声惊雷炸响,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又更加惨白了几分,她深吸几口气,极力稳住心神,抖着指头指着这宫人怒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
那宫人仿若害怕江婕妤会突然扑过来将他碎尸万段一般,他立刻从衣中抖出几块金银打造的头饰冲齐瞻道:“这是江婕妤赏给奴子的封口费,奴子所说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察。”
双凤衔株钗,牡丹点翠金步摇,玛瑙嵌鸽子蛋珍珠钗,这些东西都是齐瞻赏给江婕妤的,他不可能不认识。
江慈念望着这些东西顿时就傻眼了,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秦昭仪,这些东西当初秦昭仪说她喜欢她便赠与她了,当初她传出怀了龙种,很是风光了一把,皇上的赏赐不断搬到她宫中,她还得意的跟秦昭仪炫耀了一下,秦昭仪捡了几个喜欢的,她有心要在她面前装装阔绰,也没当一回事,立刻就送给她了。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江慈念也明白过来了,原来秦昭仪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除掉了皇后,等事情一败露,立刻就除掉她。
齐瞻紧闭双眸压抑着怒气,他自然不是愤怒于这些人冤枉了皇后和黎王,而是愤怒于他宫中这些人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
☆、第4章 接驾
“江婕妤,你还有何话可说?!”
此刻的江慈念早已没有了当初在江慈宣面前灌她喝下毒药之后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也没了她扬言要成为皇后之时的得意狂妄,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皇帝身边哭道:“陛下,陛下为臣妾做主啊,这件事是秦昭仪指使臣妾这么做的!上一次,臣妾归还皇后玉佩之时秦昭仪都一同去的,秦昭仪也承认了,所以这件事秦昭仪也脱不了干系。”不管怎么样,既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秦昭仪要牺牲她,她也要将她拉下水。
却不想秦昭仪不慌不忙的看了她一眼道:“当日我的确是陪同妹妹去了一趟皇后宫,妹妹也说是要还皇后娘娘的玉佩,不过臣妾因为宫中有事就先走了,至于那玉佩还没还,妹妹你自己心里有数,没想到妹妹你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竟然还想反咬我一口,妹妹用心如此歹毒,真是人神共愤。”
齐瞻烦躁的看了这几人一眼,脸色幕的一沉,江怀远暗叫一声不好,立刻上前一步跪在齐瞻面前道:“陛下,是臣教女不周,竟教出这种谋害皇后的女儿来,臣即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不过江婕妤好歹还怀了龙种,还望陛下看在江婕妤腹中胎儿的份上暂且饶了她一命吧。”
齐瞻沉思片刻,叹息一声,仿若疲惫至极道:“江婕妤谋害皇后罪该当诛,念其身怀龙裔,待他日产下龙裔再做惩处,在这之前软禁于青玉宫,产下龙裔无论男女皆抱由皇后抚养。至于这为虎作伥的宫人,拉下去打死吧,朕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各位散了吧。”
看好戏的各位大臣见没好戏可看了,也都纷纷离去,只江慈念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齐瞻愤然离去的背影。
她完全傻眼了,她的孩子将抱由皇后抚养,那她算什么呢?她将来的荣华富贵要依仗的就是这个孩子啊,若是孩子都没有了,那么她的将来……可想而知。
皇后不是还没有死么,她不是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么?皇上为何要对她这般冷酷无情?!
正要膝行上去再恳求皇上,却被江怀远一把拉住,冷声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再这样冒失,就连我也保不住你了。”
江慈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望着爹爹那冰冷的脸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江慈宣懒得看着两人父女深情了,早在齐瞻转身离去之时便离开了。
一出了御苑灵儿便笑道,“这下好了,皇上不仅给娘娘洗刷了冤屈,娘娘竟然白得了个龙裔,娘娘以后有了孩子就有了依靠,早先江婕妤还得意着,这下看她还怎么得意。”
对于灵儿的话江慈宣不置可否,齐瞻将江婕妤的孩子给她抚养,她可一点都不相信是齐瞻体贴她,小孩子身上最容易出问题,到时候用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扣在她头上,她依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齐瞻这家伙还真是不除掉她不死心啊。
皇后娘娘被江容华陷害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皇上重惩了江容华,也收回了要废后的旨意,皇后她依然还是皇后,宫里那些个惯会捧高踩低的人此刻也都巴巴的来给她送礼赔罪,她这个皇后进宫也没多久,得罪的人多了对她没好处,既然这些人要捧他,她也乐得多收些银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