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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您老人家也会玩心跳了。”我面前的对面前刘涛笑了笑,虽然笑的很勉强,但是我并没有过多的责怪面前的这个老人的意思,只是这个人实在是有点太吓人了。
    “对不起了,吓到你了吧,习惯了走路没声音。”刘涛对我笑呵呵的说道:“锅炉房里面的热水不能喝,中午你给我接的开水现在也喝完了,刚才去你的办公室想再接一点也没睡了,只能上三楼了。”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向了饮水机,将饮水机的热水接近了那个搪瓷杯,看着升腾的热气,刘涛看上去颇为的满足。
    我没有再和刘涛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还有看完的关于王元平的卷宗,我不知道刘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在离开的时候,刘涛对我说道:“办案别太伤心,不然容易出危险。”我记得好像是这样说的,就在我准备问问刘涛为什么要这样说的时候,可是我一抬头,刘涛已经消失不见了,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声音,那么的无声无息。我没在意,可能真的就像是刘涛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吧,这是一个习惯,已经延续了好几十年的习惯,要知道想让一个人改变一个习惯是很悲剧容易的一件事情,就像是有些人走路时八字脚一样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改正过这样的错误,就更别说刘涛这样的老人了。
    等等,正在阅读卷宗的我,突然之间脑海闪过了一道灵光……走路没有声音……几乎是无声无息就像是空气或者风一样的轻轻飘过……完全的没有任何的生息……这是人吗?或者说这是普通人吗?
    我皱了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我的心里面。我虽然并没有和刘涛打过太多的交道,但是有一点还是很清楚的,刘涛这个老人一辈子都是出苦大力的命,工作都是一些力气活,可是刚才他露出的这一手……
    就算是我也是做不到的,走路完全没有任何的声音,这算什么?军人?杀手?还是什么?也许刘涛这个人不简单……是的不简单,刘涛这个人绝对的不简单,我顺着档案室的窗户看去,隐隐的刚好能看到不远处锅炉房昏黄的灯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窗外已经开始飘飞起鹅毛大雪,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下了。
    怀揣着心中的不安,我将关于王元平案子的全部的资料重新装回了档案袋,放好,我推开了档案室的房门走了出去,走在黑暗的三楼走廊,我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一股冷风充斥着我的周围,在楼廊的浸透,一扇窗户没有被关严,此时正大敞四开,外面呼啸的寒风正顺着打开的窗口,灌进室内,严重的拉低了室内的温度。
    三楼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还有一些办公室亮着灯光,我并没有惊动任何人,顺着楼梯我往下走着,来到了一楼,走出了市局的办公大楼,踩着已经到了脚面的积雪,我走向了锅炉房。
    血下的很大,几米远的地方就有些看不清方向,已经很多年青海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这好像还是我参加工作到现在这几年来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雪,估计明天清理积雪的工作量会非常的大了。
    盯着寒风和大学,我逐渐的接近了锅炉房,锅炉房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里面是锅炉机组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让人听上去就能感觉到一阵烦躁,但是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声音,可是刘涛这个老人已经在这锅炉的身边待了好几十年,说实话我们局里面的这个锅炉的年纪好像是比我还要大,这算不算是一种绝佳的讽刺呢?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只是当我推开锅炉房大门一侧小门的时候,一股热气从里面喷了出来,一瞬之间我就仿佛置身在一片雾气的海洋,所有的寒冷都被这热气所驱散,周围只剩下一种难言的温暖甚至是燥热。
    当我的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雾气的时候我才发现,周围只有一个人,那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人,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的看上去很是憨厚和朴实,给人一种很好的感觉,至少从表面上看这个人就是一个憨厚的农民,这个人叫李克,是我们这里新来的锅炉工,我们市局每个部门每天晚上都必须要留下一个人来值班,锅炉房自然也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留下人值班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李克在这里也是很好理解的。
    李克看着我对我好奇的问道:“林警官,这么晚了,怎么来锅炉房了?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暖气不热了。”
    我的目光扫向四周:“刘涛呢?”我对理科问道。
    李克皱了皱眉说道:“刘老啊,他请假了。”
    “请假了?”我有些意外:“我刚才还看到他了呢?”李克摇了摇头说道:“刘老感冒了,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也知道这人以上了年纪啊,这身体就大不如前了,一有个头疼脑热那就不得了。”
    我看着李克的样子不像是在跟我说谎的样子,但是刚才刘涛样子在我的脑海十分的清楚,难道,我刚才真的是看错了吗?”
    我自己的回想着刚才的细节,可是很快我发现刚才的记忆已经在我的脑海模糊不清,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的,很多人在醒来之后都会记不清梦中的情景,这很正常,也许只是我刚才做的一个梦吧,梦到了刘涛,这个我并不怎么熟悉的人。
    回到办公室,我拿起了早上穿出来的一件外套,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十一点一刻我已经赶不上了回家的末班公交车,只能打车了。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月刚发完工资,除去存款的老婆本身上的生活费就之上下了五百块钱,打车一次起步价至少五块钱,到我家要十五块钱,简直是在割我的肉啊。
    拦下了一辆的士,上了车,跟司机简单的报了一下地址之后我就靠在后面的座椅上,昏昏欲睡,实在是有点太累了,在迷迷糊糊,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后视镜,后视镜刚好倒映出了出租车司机的面容。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扭曲
    出租车司机是个国字脸络腮胡的男人,头上顶着一顶鸭舌帽,长长的帽檐低低的压在额头上,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十分睿智的男人,所以我也就留意了一下出租车上的信息,出租车司机叫做李广,三十二岁,隶属青岛华青出租公司。
    当然我注意到男人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寻常开夜车的司机基本上都是个话唠,一路上基本上都会跟乘客聊得火热,这样自己也不至于犯困。
    可自从我上车之后,出租车司机除了问我地址之外,就再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在这样的大雪天气下天黑路滑是很容易出事故的,不过出租车司机的架势技术很好,开的很稳,也开得很慢,这一点倒是让我非常放心。
    昏昏沉沉的睡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左右,在我庆幸自己这次没有做梦的同时,我发现出租车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这时候我从后视镜看到出粗车司机嘴角诡异的牵动了一下,随即车子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这是上了贼车了。
    我想到没想,立刻拔出了腰间的手枪,顶到了出租车司机的脑袋上。
    “现在立刻停下车。”我冲着司机大声喊道。
    任凭我怎样喊叫,司机就像没听到一样,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动过,安静的让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我让你停下,你听到没有。”说到这,我已经把子弹顶到了枪膛中间,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咚咚咚咚。”
    我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不断的加快,要知道身为一个警察,竟然顶不住来自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压力,传出去该有多么丢人。
    “砰。”
    子弹冲出枪膛产生的巨大声响,让我彻底的懵逼了,我竟然开枪了,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的手指竟然不受控制的扣动了扳机,这事要是出现在一个新入警局的青蛋子身上倒也算了,可是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开枪打死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但是这种前所未有的紧张让我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看着血花和脑浆一起洒到挡风玻璃上,我更是没出息的吐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话更不应该从我嘴里说出来。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能够解释清楚的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我再做梦。
    对,一定是梦,我当即认同了这个来自心底的想法,想着还在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疼痛顺着神经快速的传到了我的大脑神经,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梦。
    也就是说,我真的擦枪走火,杀了人,这一信息甚至比我纠缠我整整几个月的噩梦来的更加可怕。
    短短的几秒钟,已经有了千万个想法在我的大脑产生。
    “不好。”我大叫一声,车子这个时候因为没有司机去把控方向盘,正在左右的摇晃着,眼看就要撞到迎面的一个水泥柱上。
    我连忙扒开了司机,一只脚也跟着跳了过来,踩在了刹车上。
    出租车因为惯性一连滑了大概十米左右才停下。
    下了车,看着司机的尸体安静的趴在座椅上,我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心里想着该怎么解释。
    “就说是车祸。”
    这个想法一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就算脑子里灌了浆糊我都不会相出这么笨的措辞出来,明摆着那么打的一个枪窟窿在人家脑袋上,就算是傻逼也不会是车祸。
    “如实说出来。”
    那我的一辈子就会毁了,更可况现在分尸案还没有破。
    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种龌龊的想法,各种笨方法在我脑子里层出不穷。
    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大,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再次出现了一个想法,看着面前司机的尸体,我的眼前似乎是无数个豆腐大小的肉块。
    ……
    我再一次的上了车,将司机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路开到了唐敖的郊外的庄园里。
    打开车门,我轻松地将司机的扛在肩膀上,一路小跑上了那件曾经都是变态画作的三楼上,又去二楼翻腾了很久找到了把锋利的斧头。
    可我再次跑上三楼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的尸体却不翼而飞了,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你是在找我吗!”
    极度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炸起,我不由得一个激灵,难道是诈尸了。
    我僵硬的转过身子,再一次的拔出了手枪,对着面前的男人。
    “蹬蹬瞪。”
    看到男人之后我一连退了几步,甚至连开枪的勇气都没了,我看到了我师父,待我像亲生父亲一样的师父。
    虽然现在面前的男人五官已经血窟窿所取代,可师父的烟嗓我依然记得,由于常年办案压力过大的原因,导致师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烟囱,在我小的时候家里都常常扔满了烟屁股,目测那时候师傅一个人一天都要三包烟以上,所以后来师父得了急性咽炎,做了小手术之后,才造成了师父的嗓子。
    我的嘴上下抖着喊道:“师父。”
    "你还知道叫我师父,说说你是怎么对胡军的,怎么对我的,刚才你竟然朝我开了枪。"师父的声音很大,同时也因为嗓子的原因变得很撕裂,很难听。
    我全身发抖的朝师父走了过去:"师父,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的,都给我的脑袋开了花了,还给老子在这瞎扯淡,你就是个白眼狼。”
    师父一边说话一边朝我走来。
    “我手抖了。”
    “啪。”
    话刚说完,我就被师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就算是你擦枪走火,那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你怎么解释。”师父指着我的鼻尖说道。
    面对师父的质问,我无力为自己辩解,毕竟我真的那样做了,因为现在我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斧头。
    “你就是想把我给肢解,神不知鬼不觉的融到你现在的案子里。”
    第一百三十六章 暗示
    “你就是想把我肢解……”
    “你就是想把我肢解……”
    师父的这一句话不断的在我耳边萦绕,顿时我自己的头都要炸了,我伸出双臂紧紧的抱着脑袋,希望这样能够减轻一点自己的痛苦。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师父再次开口道,而我已经几近崩溃的边缘。
    “杀了他,杀了他。”这句话突然在我心底响起。
    “不行,他是我师父。”
    “是你师父又怎么样,这是他逼你的。”那个声音再次提醒并强调道。
    两个声音不断的在我的心底争执,扰的我心神不宁。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握着斧头朝着师父的头上砍去,嘴里喊着:“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
    “这是你逼我的。”
    我猛然间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辛亏只是一场噩梦。
    在我的一侧是白色的墙壁,身上是白色的被子,身下是白色的被单,对面是一个三十二存的液晶彩电,上面正放着动画片黑猫警长。
    一切的一切说明我在医院。
    我的旁边则是那个出租车司机,看着出租车司机我始终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昨天晚上真的出车祸了,那我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吱呀。”
    医院的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陈道,陈道手里拿着豆浆油条,一进来就扯着大嗓门说道:“你咋样了,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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