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间隙，他有些好奇的问：“风险分析是你做的，还是你爸爸？”
霍延霆之所以决定投资，并且提高了额度，并非因为对雁西有好感或者可怜她。纯粹是那份风险分析报告让他动心了，除开鱼目混珠的部分，里面许多预测非常有前瞻性。
哪怕是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做出比文件上更好、更全面的预测。
雁西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也不是学商的。霍延霆不由得猜测，这个分享分析是她爸爸做的，沈雄叱咤商场多年，虽然如今落魄了，但是经验丰富。
“是我。”雁西打定主意用自己帮系统打掩护，不会中途改口。
霍延霆眼中划过一丝精光，直觉告诉他，对方没有说真话。但是霍延霆没有强求，对方性子狡猾顽皮，但是对他没有坏心。
摆盘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和装修风格相符，绿顶的食物是复古宫廷风。
普通的香肠豆腐都经过复杂的步骤，在嫩豆腐球上开洞，放上炒好的烟熏香肠丁和蔬菜碎。豆腐球的大小刚好可以直接入口，嫩滑鲜香，味道棒极了。
美食总能安抚人心，雁西快慰，主动提议，“咱俩喝一杯？”
霍延霆皱眉，“你的酒量...”
开了个口没再说，但是雁西明白对方的意思，“小酌两杯没问题。”
看她坚持，霍延霆也不想扫兴，把点单器递过去，“你选吧。”
菜单上的酒水很多，雁西最后要了瓶度数不高的果酒。送来时用裂纹水晶壶装着，隐约透出樱粉色，看起来格外漂亮。
“需要给您倒酒吗？”
“不用。”霍延霆挥退服务员，主动承担了倒酒的任务，为了照顾雁西，她的酒杯只有七分满。
矮胖的小酒杯装不了多少酒，加上男人的故意为之，更是不足一口。雁西看到没说话，朝对方露出甜甜的笑容。
霍延霆抬眸正好撞上，心口一跳，差点把酒倒洒了。
小动作没逃过雁西的眼睛，明白自己对男人有影响力，她还是蛮开心的。拿起酒杯，雁西主动说：“碰一杯吧，祝我们合作愉快。”
“好。”霍延霆将自己的杯子倒满，举起和对方轻撞。
杯子里樱红色的酒随着碰撞泛起了波澜，微微荡漾，如同人心。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雁西喝了四杯酒，剩下都被霍延霆喝了。后续见少女面色泛红，担心雁西醉酒，他点了份甜汤给她。
实际上雁西很清醒，只是这具身体对酒精不耐受，喝酒酒上脸。
吃饱喝足，她终于得到机会起身走向窗边。
霍延霆侧目，“怎么了？”
雁西倚着窗口往下看，随后回身招呼，“快来。”
抱着好奇，霍延霆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亭隔建在湖中间，建筑下缘安上了灯带，即使天光暗了，还是能看到湖里游弋着许多锦鲤。
雁西拿起小几上的碗，“这个应该是鱼食，你不是喜欢鱼嘛，正好可以喂一喂。”
霍延霆：......
谢谢你哦，但是：锦鲤也是淡水鱼！！
想起家里床头柜上的那条名叫“小狐狸”的散尾金鱼，霍延霆还是接过鱼食碗，将错就错的投喂湖里的锦鲤。
饵料一抛下，或金或红或黑或彩的鱼都涌过来。看着它们，雁西好奇的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鱼？”
不等男人回答，她伸手指向其中一条，“这个颜色和小狐狸很像，你应该很喜欢吧？”
霍延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喂食进行了十多分钟，雁西觉得自己格外体贴，愿意花时间陪男人玩，她不忘邀功，“是不是很开心？”
没有在最初纠正对方的错误，霍延霆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只得无奈的配合对方，“嗯，开心。”
“不知道这些鱼卖不卖，小狐狸一个鱼会不会无聊？”雁西说完想到了另一点，“不对，你养了其他鱼。”
大型锦鲤和小金鱼一起养？确定这不是想要小狐狸的命，它的身量可以轻松被对方吞食。
见雁西自己变了主意，霍延霆选择了沉默，就让这个话题随风而逝吧。
离开时，天色已经全黑了。路灯和小风灯全都亮起来，影影绰绰的多了静谧。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袭来。
雁西鼻翼轻动，很快就找到了源头，“是夜来香。”
“嗯？”霍延霆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目光往过看。
小径旁边种了许多绿植和花卉，白日里夜来香不怎么起眼，但是到了晚上它会绽放出大片的黄色花朵。
雁西走过去揪了一朵，举着给男人看，“你认识吗？”
霍延霆笑了，“我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当然见过。”
“是吗？看你的习惯和朋友，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在国外长大的。”雁西说着，随手将花朵别在耳朵上。
“大学和研究生在国外。”
雁西猜测，“商学院？”
“嗯。”霍延霆应和，目光在她耳际的花朵停顿了片刻。
闲聊间，雁西对男人多了些了解，同时细心地将某些信息记下。比如对方喜欢打壁球，下次两人就可以约去运动。否则每次都是吃饭，很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