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秦翡才注意到,从来都是看人眼睛说话的苏绾清,从刚刚开始都刻意避开他的眼睛。
秦翡勾了勾唇,顶着曾裳的脸,朝苏绾清抛了个媚眼。
苏绾清猛地后退了一步,不自觉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以后没办法直视生母这张脸了。
“这就是你不行了,”秦翡婊里婊气地说道,“想要打败bitch,就要比她更bitch。”
苏绾清一言难尽道:“这就是你变成曾裳的原因?”
秦翡笑得花枝乱颤,“我可看不上曾裳这些小手段,要做红颜祸水,靠的不是身体,而是脑子。”
他瞥了眼地上的赵洛,“这些围在曾裳身边的男人,看上去个个爱她爱得要命,但要是曾裳毁掉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本,他们会不会继续捧着她呢。”
“女人”的嘴角噙笑,如同一朵剧毒的花,“我可是,很好奇呢~”
苏绾清大概明白秦翡要做什么了,她看了“曾裳”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内核是秦翡,她就不自觉想笑。
连那些怨恨和痛苦,都在这样的冲击下变淡了。
原来复仇这个词,也能变得如此有趣。
苏绾清轻笑了一下,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至于那些妨碍,就由她来除掉。
秦翡傲娇道:“那是,我可是为了你。”
这一次苏绾清没有避开视线,直视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笑了起来,“我知道,所以,我很开心。”
她这样一笑,秦翡反倒没有办法了。
偏偏他又不可能顶着别人的身体和苏绾清亲近,只能抬了抬下巴,说道:“哼,你知道就好。”
苏绾清:“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秦翡挑了挑眉,指向赵洛,“把他弄醒,他可是这场盛宴的男主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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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
靳阳跪坐在供案前,那上面供的不是靳家祖先,也不是任何已知的神仙,而是一个不可名状的符号。
靳安远不喜欢这个符号,即便它是靳家权势和财富的来源。
浓厚驳杂的气运萦绕在供案上,源源不断地进入符号里,直到符号亮起,靳阳才睁开眼,“出什么事了?”
靳安远低下头,没有去看那个诡异的符号,“小叔,曾裳那边联系不上了。”
靳阳不耐烦道:“那女人又在闹什么?”
靳安远皱起眉来,“她今晚突然要办一个宴会,还把那些和她有关系的气运者全部约了起来。”
靳阳一开始没在意,但听到了“全部”之后,揉了揉太阳穴,“所有人同时被约到那个宴会去?”
靳安远的表情有点古怪,“对,包括赵洛。”
他都佩服起曾裳了,当着现任丈夫的面,把自己的情人全部约到一块儿去,她可真是个天才。
“她又在发什么疯!”靳阳气得脑袋疼,“就凭她那个蠢驴一样的脑子,要不是惑心莲的作用,她还真以为那些男人能对她死心塌地!?”
要不是苏绾清身边就这对父母是个好掌控的,他干嘛要选这对蠢货当傀儡!
靳安远摸了摸鼻子,说道:“小叔,我们需要去吗?”
“当然要去,”靳阳冷冷道,“不能让曾裳毁了我们的计划。”
经过靳阳的改造,凡是和曾裳有肉.体关系的气运者都会被她吸取气运,最重要的是,她和苏绾清这个大气运者有血缘关系,只要激发苏绾清心里的负面情绪,血缘诅咒就能够转移苏绾清身上的气运。
而这庞大的气运当然不可能如曾裳所想的那样,就为了给她永葆青春,实际上靳阳早就给她喂了蛊,只要她听话,吞噬一点点气运就能保持表面的青春。
总之,曾裳就是靳家的气运转移容器,目的是为了提供气运给靳家的“神”。
所以,决不能让那些气运者和曾裳之间出现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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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般的会所处于半山上,包一次场价格不菲,但“曾裳”撒个娇,赵洛就依了她。
可能是他的错觉,今天的裳裳远比以前妖艳动人,浑身上下充斥着魅惑的气息。
哪怕今天他一次都没接触到她软香的身子,可这种难得的矜持反而令他更加心痒。
赵洛的爱意在蓬勃之前,就在看到一个个入场的客人时,骤然熄灭。
矮胖的王宏才笑着抓住他的手,“哎呀,赵总,闻名已久。”
赵洛不习惯和这种暴发户打交道,冷淡道:“王总,你好。”
“别这么冷淡嘛,”王宏才笑得眼睛眯起,“咱们可是兄弟。”
听到这话的人不禁发出低笑声,他们大多在A市有头有脸,和曾裳之间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对男人来说,曾裳这种又纯又魅还好骗的美人当然是极品了,但即便他们非常喜爱这美丽的花朵,顶多花点钱养着,真像赵洛这样把曾裳娶回家当妻子,那就太蠢了。
王宏才的话和周围人的嘲笑直白得赵洛脸色发绿,作为赵家的天之骄子,他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心里不由埋怨起了曾裳,居然把这些粗俗的人邀到一起,她也太任性了。
“笑什么呢?”慵懒的女声语调上扬,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