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阵痛间隔的时间比较长,而且痛感比较轻微,齐蓁蓁尚且能忍受。且还有心情跟顾斯年开玩笑,两人饶有兴趣的说着将来带孩子的事儿。
顾斯年慢慢放松下来,书上也说了,妇人生产,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说不准,蓁蓁就是那幸运的,能够轻松顺利生产。
他不知道的是,阵痛是循序渐进的。
间隔时间会越来越短,也会越来越难以忍受。
下晌的时候,云氏小秦氏大秦氏三人都来了,从稳婆那里了解完情况之后,三人严阵以待,而且,齐齐撵顾斯年离开。说生孩子有她们守着就行,他在这里光添乱。
顾斯年不肯离开,生产凶险,他当然要陪着了。
“我并不惧怕什么晦气。”顾斯年一脸坚定。
“我想吃桂花酥。”齐蓁蓁道,“要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刚出炉的。”
“我安排人去买。”顾斯年道。
“我只想吃你亲手买回来的,旁人买的,不想吃。”齐蓁蓁嗔道。
“我在这儿陪着你……”顾斯年眼巴巴的。
“有郎中有稳婆,三位母亲也都在这儿,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光要吃桂花酥,我还要吃城东那家老字号的红烧肘子,城南的火烧,城北蜜饯。”
京城不小,买齐这四家的东西,最少要半天。
“我带着人,买一样,就让人送回来一样。”顾斯年无奈妥协,“我让人在外面守着,你要定时跟他们说你的情况,让他们轮流给我传话。”
“好。”齐蓁蓁点头。
只要人离开就行。
顾斯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确定他走了之后,齐蓁蓁脸上的气定神闲瞬间消失,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
分散注意力什么的,效果有限,一开始齐蓁蓁还能抗住,现在,她难受的都做不到维持面部表情。
“蓁蓁,娘不是怕晦气什么的,娘是过来人,深知生产的时候有多痛,再优雅的女人,到了这时候也会因为连绵不绝的痛,变成跟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人。”大秦氏道。
痛到极点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
大秦氏是担心反差太大,到时候再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毕竟,整个过程中,身为女人,要承受的疼痛是男人无法感同身受的。这样的情况下,失态是常有的。
大秦氏就是知道有几个这样的例子,生产之前小夫妻如胶似漆,生产之后,男人有心理阴影,无法面对妻子。虽然大秦氏觉的自己儿子不会是这样的人,可也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齐蓁蓁作为一个现代人,非常理解大秦氏的初衷,而且,她以前也有看过陪产过程中,男人吓晕以及事后产生心理障碍的。
而且,这个时候她真得分不出精力来应对顾斯年。
本来她没那么紧张,看他那么小心翼翼,她不自觉的就紧张起来。
“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齐蓁蓁深吸一口气,努力对抗阵痛,“阿年离开我才能心无旁骛,刚发动的时候我就撵他走,他不听我的。还好你们来了,阿年这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