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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好了!
    “你……你……”他指着大哥的脸,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震惊之余,夏映浅开始怀疑人生,还想自闭。
    井水真的是普通的井水。
    他都吃十来年了,甘甜是甘甜,但五河镇的井水都是这个味儿。
    就连香灰也真的是普通的香灰,是那天早上烧的,连陈年的香灰都不算。
    怎么就……真的好了呢?!
    秦游成是来道谢的。
    三天前,他从道观回去,跟自己的狐朋狗友说了一下当日的遭遇。
    狐朋狗友们都说,他肯定是碰上骗子了,还是团伙作案那种,就是诊所和道观有利益关系,五五分账。
    秦游成自己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那诊所的医生,看起来神神叨叨,真的不像什么好人。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去大医院挨刀。
    临睡前他又想,反正是外敷,要不……敷一下试试!
    起初秦游成并不敢敷多,只用食指蘸了一点点水,抹在了大疙瘩的边边上。
    微微的痛感让他惊心,一生气差点把那瓶水倒进了马桶里。
    但痛过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外敷过的地方,好像瘪下去了一点点。
    秦游成还以为自己眼花,又抹了一点。
    这一次痛感加剧,像是辣椒螫进了眼睛里。
    那个眼泪呀,哗哗地往外流。
    他心想,自己就是个蠢蛋!
    要不怎么会随便就相信了那些江湖骗子!
    但很快眼泪流完,他发现自己原本被挤成了一条缝的右眼,已经微微可以睁开了。
    秦游成心下大喜,这回也不怕疼了,高高兴兴地用那神水将大疙瘩抹了个一遍。
    但是吧,问题又来了,当时他跑的太急,忘记问大师一天该抹几遍。
    干脆按照平时的用药习惯,一天抹上三回。
    这不,等了三天,大疙瘩才完完全全消下去。
    而且他觉得就连他右眼下的皱纹,都比左眼下的少多了。
    那剩下的神水,他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冰箱里。
    当然不会让神水跟白菜萝卜什么的放在一起。
    他给神水整了个“标间儿”,单独一层,享受尊贵待遇。
    “大师啊,你真的是太神了!”
    秦游成看着夏映浅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大师小小年纪就能药到病除,却又甘愿过着平凡的日子,实在是让人敬佩。对了,还有大师的小徒弟,年纪更小,菩萨心肠……”
    他是来捐香油钱的,也不多,大概就是去大医院动刀花费的费用。
    他还让人做了一面锦旗,一会儿就送到。
    夏映浅呵呵干笑,不是他不说话,是他自己也还在当机。
    同样傻了的,还有第一时间就赶来凑热闹的张清山。
    他也就差在清明观的外头装个摄像头了。
    大老远,张清山瞧见一个男的跨入了清明观,他立时丢下了诊所的患者,匆匆忙忙赶到,没成想听见的是……这些!
    天呐噜!
    他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正在经历雷劫,且被劈得外焦里嫩。
    眼前发生的事情,逾越了他的三观,还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why?
    这是why?
    就是神仙来了,那大疙瘩也不会消的这么快!
    张清山盯着那大哥左看右看,不敢置信地问:“大哥,你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就是脸上长了大疙瘩的那个。
    秦游成被问乐了,既然是来道谢的,自然得谢的全面。
    他拍了拍张清山的肩膀道:“也得多谢你啊,医生!要不是你告诉我这儿灵验,我还傻呼呼的往大医院动刀呢!”
    这回轮到张清山干笑了。
    他听明白了,人家没有双胞胎兄弟,就是原装货。
    张清山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思考了,苦哈哈地决定将整件事情再从头捋一捋,没准就理出来了科学道理。
    夏映浅也听明白了。
    他还说怎么好端端的有人上门求药!
    别看夏映浅的年纪小,但个中的缘由他一想就能明了。
    夏映浅深深地看了张清山一眼。
    这人一开始是想害他们,但没想到歪打正着。
    其实夏映浅到现在都没想通,是怎么歪打正着了。
    他一转身奔回了房间,用朱砂开了天眼。
    再奔出来,果然在秦游成的脸上看见了丝丝黑气。
    “表外甥!”
    苏锦霓正在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
    但是外面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
    她灵机一动,闪身跑进了道观里。
    夏映浅一看见他表姨眼神都不对了。
    香灰确实是可以治阴气微弱的污邪。
    但是他表姨是怎么知道的?
    苏锦霓笑嘻嘻地藏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嘱咐他:“不许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所有的怀疑顷刻间就消散了。
    夏映浅在心底长叹了一声:藏头不顾腚,我的傻表姨呀!
    所以这一次,她肯定又是蒙的!
    第8章 范阶
    有人给清明观送锦旗这么大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老街。
    就是街口闲聊的那批老太太,吃饱了没事干,组团儿到清明观里参观锦旗。
    那秦游成也挺具有沙雕气息的,送的锦旗上书四个大字“妙手仁心”。
    张清山看得眼热,内心一阵儿一阵儿的翻滚着酸醋,差点没酸死自己。
    周奶奶还大声道:“阿浅啊,听说你治好了小张医生都治不好的病,厉害了!”
    张清山得到了会心一击。
    k.o!
    余奶奶接道:“我腰疼很久了,吃了小张医生给开的钙片,没屁用啊,阿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治一治?”
    小张医生又得到了会心一击。
    k.o!
    夏映浅早就想好了说辞,“也是赶巧了,师父留下了一点……药,刚好就对那位秦先生的病症了!药本来就不多,都给秦先生了,这也算是给师父积功德了不是!”
    余奶奶一听这话真急眼了,她斜了一眼不认识的年轻人,不快地说:“也不能匀一点给自己人啊?”
    那个姓秦的一看就不是老街上的人。
    谁亲谁疏,早有分明!
    秦游成默默地立在一旁,耷拉着眼睛。
    他回想起三天前,怪不得那位夏大师舍不得给他药,敢情是世上独一份的孤品!
    他觉得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在心底碎碎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神水有是有,他可舍不得匀给别人。
    夏映浅赶忙又跟余奶奶道:“您那个是年轻的时候太劳累了,积劳成疾,你要是信得过我,过几天我给您做两副膏药贴一贴,少干点弯腰活就没事儿啦。您要那个……其实没用!”
    井水怼香灰呀,他想起来还是心虚。
    得到了应允,余奶奶很高兴,rua了一把苏锦霓,慈爱道:“奶奶家做了烧仙草,一会儿给你送啊!放了葡萄干、花生碎,还有红豆沙,可甜了!”
    苏锦霓压根不知道烧仙草是什么东西,但一听说可甜了,当即笑眯了眼睛,夸口道:“奶奶,你用了表外甥做的膏药一定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每天能跑一百里。”
    张清山不愤地嘀咕:“切,那么厉害去跑马拉松啊!”
    余奶奶今年都八十七了,除了腰疼啥毛病没有,尤其是眼不花耳不背。
    她没好气地说:“什么美丽国牌的钙好吸收呀,我看就是坑人的玩意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爹在世的时候可没有坑过咱老街人!等我用了阿浅的膏药,我就去跑那个马什么松!”
    张清山一噎,老老实实,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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