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澈静静地看他一会,亲了亲他的眼睛。
季未然心里一动,睫毛倏然轻轻地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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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睡醒的时候,封澈已经不在身边了。
季未然摸着空空的床铺,上面早已经没有了温度。
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脖子,不知怎么回事,睡了这么久竟然比没睡的时候还要难受。
可能是睡多了?
季未然不解地坐起身,拿起正在充电的电话看了看。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苏诺拿着检查报告单走了进来。
“醒了?”苏诺笑着问。
“苏医生。”季未然放下电话,礼貌地和他打招呼。
苏诺看着坐在病床上乖巧的少年,眼里闪过一抹暗色,不过快得根本抓不住。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季未然摇摇头,想了想,有些奇怪地说:“不过我好像……”
“怎么了?”苏诺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也没什么。”季未然笑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反应太大,才让苏医生这么紧张。
“就是好像有什么事情记不太清了一样,可能是昨晚休息不太好吧。”他如实说。
苏诺想了想,问他:“冷库里发生什么还记得吗?”
季未然点点头:“记得,不过后来我晕过去了,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苏医生,我身体没什么事吧?”季未然试探问道。
苏诺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没问题,各项检查都很好。”
“那就好。”季未然放下了心。
看来他昏迷不久后就被封澈救出来了。
不过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忘了一样,季未然拍了拍脑袋,还是没想起来。
苏诺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会,笑着说:“那我先走了,等下封澈回来你直接出院就好。”
“哦哦好,谢谢苏医生。”
季未然只好暂时将疑问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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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清洗完伤口,小心翼翼地把扎在掌心的碎屑挑出来,面露不忍地道:“疼的话就告诉我。”
封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声音冷肃:“麻烦快一点。”
“……好的。”
护士只好加快手上的速度,心无旁骛地处理起伤口。
顾遇洲在一旁啧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这要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就一直不处理了?”
封澈无所谓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对对对,你家小然然最大。
顾遇洲识相地闭上了嘴。
很快,处理完,封澈道了声谢,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顾遇洲紧随其后。
护士终于擦了擦额头的汗,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听说这两天医院里来了大人物,应该就是这位了,原本她们还以为大人物都是那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没想到简直帅得人神共愤!
她花痴地拿起电话,忍不住在群里和小姐妹们八卦起来。
病房里。
季未然吃完了饭,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过去。
封澈把那只受伤的手放到后面,淡声问:“睡得好吗?”
季未然点点头,刚想问他去哪了,忽然动了动鼻子,闻到了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
他疑惑地扫了一眼,封澈站在任他打量,高大的身影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一座永远不会倒下的山峰。
“你手怎么了?”季未然奇怪地问。
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还是他没有发现?
顾遇洲忍不住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没怎么。”封澈说。
“过来让我看看。”季未然不依不饶,漂亮的眼睛里顿时写满了紧张。
封澈轻叹一声,把手伸了过去:“真没什么,就是划破了。”
他坐在床边,揉了揉季未然的头发。
“是不是昨天弄伤的?”季未然皱眉看着他包扎起来的那只手。
“还疼吗?”
少年满脸紧张,咬着下唇,连声音都放轻了,像是一把羽毛扇轻轻扫过。
封澈轻咳一声,垂下眼眸,点点头:“嗯。”
“???”
顾遇洲在一旁顿时睁大了眼睛。
他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当时被精神力折磨得都快死了也没吭过一声吧?
顾遇洲傻了。
再看另一边,季未然似乎一下子心疼得不行,又不敢碰,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样,吹了吹封澈的掌心,哄道:“吹吹就不疼了啊。”
封澈:“嗯,再吹吹。”
“呼——”
顾遇洲:“!”
妈的,一脚踹翻这碗狗粮!
等顾遇洲气势汹汹地摔门出去,两人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季未然摸了摸有些热的脸:“太肉麻了,我要打人了。”
封澈捏了捏他的脸,愉悦的笑声从胸腔里发了出来,低沉而又撩人:“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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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
虽然第一时间保护了现场,可是监控记录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好在依旧被负责人认出了两个可疑人员。
“这两个人不是我们工厂的,虽然穿着一样的工服,但肯定不是我们的人,从走路姿势就能看出来。”负责人笃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