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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时?”
    “吃,吃坏肚子的时候。”
    宋应时皱了皱眉:“除了此时,还有其他时候?每个月都会痛一次的那种?”
    女子一听,眼珠子转了转,不太确定地反问:“陛下说的可是,月事?”
    “月事?”宋应时问,“何为月事?”
    “就是,女子每月总会有那么几日……落,落红。”
    “……那几日肚子会疼的厉害?”
    “也不是每个女子都会,肚子若是疼的厉害,多半都是些体寒的女子才会有的。”
    体寒!
    闻言,宋应时的手陡然握成拳,眼里的水光顿时凝结成冰。
    “阿姐,阿姐,救我……救我……”
    “阿时,别怕,阿姐来救你。”
    咔嚓咔嚓
    “阿姐,冰面要裂了,你快逃!”
    “阿姐不会丢下你的,啊——”
    “阿姐,我们会不会死?”
    “阿时别怕,这里的水不深,还淹不死我们。”
    “可可,可是我太冷了,我快要被冻死了。”
    “阿时,你上到阿姐的肩上,阿姐把你送上去。”
    哗啦啦
    “阿姐,我上来了,你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不行,这冰面承受不起两个人的重要,你听话,趴在冰面上一点点往前面的桥下爬,那里有台阶,你上去,叫人……叫人来救我。”
    “不要,那样阿姐会被冻死的,呜呜……”
    “阿时,不要哭,你要真想救阿姐,就坚强点,赶紧活着爬上去,好叫人来救阿姐,听话!”
    “好,我听阿姐的话,阿姐,你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就会带人来救你的……”
    “陛下。”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忽然盖在他的大腿上,宋应时陡然回过神来,眼中戾气暴增,抬手一把掐住女子细长的脖颈。
    女子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抱着宋应时的手,双眼惊恐地望着一脸杀气的宋应时,不敢挣扎,也不敢大叫,强烈的窒息感只能让她张着嘴巴,吐出舌头极力想要呼吸。
    “我答应过阿姐,不能乱杀无辜。”
    宋应时眼里的杀气消退,他随手将女子推倒在地上。
    女子趴在地上,抱着脖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待她渐渐平复,发现宋应时一双阴冷的眸子正静静地盯着她,她毛骨悚然地往后退了两步,蜷缩成一团地胆战心惊地看着宋应时。
    宋应时道:“今晚,朕同你说的话胆敢泄露出去一个字……”
    女子立即起身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放心,臣妾死也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
    宋应时扭头,从床头的多宝阁架上抽出一本书扔给女子。
    女子惶恐接在怀里,低头看了一眼,书皮上写着《渡厄经》三个字。
    “去那边将《渡厄经》抄写三遍,今晚回去后,你将会成为后宫里唯一一个有位份的美人。”
    女子一听,脸上的惊恐瞬间变成了狂喜,忙磕头道:“臣妾谢陛下隆恩,臣妾谢陛下隆恩。”
    “今晚,你同朕做了什么?”宋应时忽然问。
    女子先是一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道:“承蒙陛下临幸了一夜,臣妾受宠若惊。”
    是夜,瑶光殿内灯火辉煌,茜金纱帐下,齐明箫坐在床沿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公主,这是明箫刚熬好的温经散寒汤,还是热的,明箫伺候公主用药吧。”说着,齐明箫舀了一勺,吹了起来。
    宋茹甄靠在床头,觑了一眼隔壁榻上背对着他们低头看书的褚晏,自从齐明箫进来后,褚晏便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未动。
    汤勺送到唇边,齐明箫柔声道:“公主,不烫了。”
    以往被齐明箫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今日大概是因为褚晏在场的缘故,她忽然觉得十分不自在,抬手就要去拿汤勺。
    “本宫自己来吧。”
    齐明箫却不放手,哀怨地看着她道:“这些活以前都是明箫在做的,如今,公主可是嫌弃明箫手笨了?”
    “……你想多了。”
    再说下去,难免有打情骂俏之嫌了,宋茹甄只好任由齐明箫伺候喂药。
    正喝着,蕙兰领着几个人笑盈盈地进来了:“公主,陛下派人给您送补品来了。”
    “补品?”宋茹甄纳闷,抬头看去,见蕙兰身后站着六七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手里各各捧着一个锦盒,“什么补品?”
    蕙兰转身翻了翻小太监们手里的锦盒,一一答道:“有阿胶,虫草,灵芝,人参……都是些补气养血的东西……咦?”蕙兰来到最后一个锦盒前,拿起三个捆在一起的药包,“好像还有三副药。”看了一眼上面的的字,蕙兰一字一顿地念着,“温中散寒止痛药……”
    止痛药???
    宋茹甄讪讪的摸了摸耳垂,她和阿时痛感相连,所以她身上哪里痛,阿时也会有感觉。之前月事来了也痛过,但从没见阿时这般兴师动众过,她也不好意思问阿时这件事,所以她一直以为阿时不会有什么感觉,毕竟男女……那里不同。
    如今,这止痛药送来的如此刻意,看来是这次她痛得太厉害了,牵连到阿时了……
    捧止痛药的小太监上前一步道:“陛下让奴才给公主传句话,这些药都是陛下命太医院的院首连夜进宫,亲自抓的,止痛效果极好,陛下说公主痛了就不要忍着,需尽快服药。”
    宋茹甄:“……”
    真不是她要忍着,是月事之痛乃阵痛,非一般伤口之痛,不是喝了药就能立马止住,她也不想的啊。
    如此难言之隐,她都不知该如何向阿时开口解释。
    蕙兰将药放回去,冲宋茹甄笑着说:“公主,陛下怎么知道您那个……来了,还派人送来了止痛药?”
    宋茹甄含糊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难道不知整个公主府里的人都是阿时的人?”她怕蕙兰多疑问东问西的,忙催道,“你把东西都收好,打发他们回去复命就是。”
    蕙兰转身,正要带人下去。
    宋茹甄喊:“慢着。”
    蕙兰他们停下,等待示下。
    宋茹甄斟酌了下用词,对捧药的小太监说:“你回去给陛下说,止痛药我已经服下,叫他……稍安勿躁,不必过于忧心。”
    “是。”
    喝完药后,银翘正好端着木盆和热水进来,她将木盆放在床下,倒了热水,放入药包搅拌好。
    齐明箫扶起宋茹甄坐在床边。
    宋茹甄垂下双腿,齐明箫挽起袖子,半跪在地上,准备替宋茹甄褪去足衣。
    心念电转间,宋茹甄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女子的足只能让心爱之人触碰,念头起时,她的手已经挡住了齐明箫手上的动作。
    齐明箫愣住。
    宋茹甄也愣住了。
    她体寒,每逢月事来临时,腹部便会奇痛无比,非得用药浴泡足,再辅以推筋活血方能缓解,齐明箫得知后,算准了他的月事,每次便会亲自熬药,再替她推筋活血。
    这一年来,几乎月月如此,她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此前从未有过什么排斥,为何突然间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她再次瞥了一眼隔壁榻上静静看书的褚晏。
    半晌后,她松开手,示意齐明箫继续。
    齐明箫目光一闪,低头继续褪下足衣,将宋茹甄一双如玉般的白腻小脚放进盆中,时不时地问一句:“公主,明箫的力道重吗?”
    “……不重。”
    “公主,这样用力,可以吗?”
    “……可以。”
    明箫今儿个是怎么回事?都伺候一年了,她受什么力道不早就被他摸地门儿清了,怎地反倒像是第一次时,不停地询问她?
    “公主,那里,还疼吗?”
    “……???”
    明箫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的……
    这时,隔壁传来衣衫簌簌声,宋茹甄偏头看去,便见褚晏起身下了榻,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出去了。
    “……”
    褚晏离开后,齐明箫反而安静如鸡了,默默地替她推筋,连神色都变得正经了几分。
    宋茹甄瞅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齐明箫茫然道:“明箫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宋茹甄用手里的书挑起明箫的下巴,眸光清冷:“齐明箫,不要在本宫面前玩花招。”
    齐明箫笑了下,坦然地迎着宋茹甄的目光:“明箫哪里敢在公主面前耍花招,明箫只是想替公主试探一下驸马而已。”
    “试探?”宋茹甄怔住,“试探驸马什么?”
    “试探驸马是否在乎公主?”
    宋茹甄心中一动,挑眉“哦?”了一声。
    明箫道:“公主是天人般的公主,自是不明白这人间的儿女情长,尤其不明白这男人的心。”
    宋茹甄撤回手,坐端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齐明箫继续说道:“这男人啊若是在乎一个女子,必定会一颗心时时刻刻地在那女子的身上,见了她疼会紧张,见了别的男人亲近她……会吃醋。”
    听到‘吃醋’两个字,宋茹甄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齐明箫眸光一转,瞥了一眼门外,意有所指道:“所以明箫就想看看,驸马到底在不在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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