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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褚晏的如今的身手的确足以对方童恩,怕就怕他身边的‘三十七刹’的高手,还有绣衣司的人,所以必须得想办法先把蛟卫弄进宫去。
    宋茹甄仔细思索了一番,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裴易死后,禁军里面恐怕已经乱成一团了,后面禁军又同绣衣司长途跋涉地去偷袭云梦,应该折损了不少人,想必如今禁中的防备比之前地要松了许多。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童恩眼下应该正在命人在广招人才入禁军,好填补之前的空缺,我们可以想办法让蛟卫正好混进去。”
    齐明箫赞道:“公主果然心思缜密,全被你猜中了,禁军确实在大肆招人,明箫也正是这个意思。”
    宋茹甄点了下头,转眸看着褚晏道:“至于褚晏……”
    褚晏果断道:“禁中还难不住我。”
    褚晏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入宫,但是宋茹甄另有打算,她笑着摇头:“不,我会和你‘光明正大’地进去。”至于怎么‘光明正大’地进去,宋茹甄没有说透,不过三人这段时间相处投契,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
    齐明箫又对褚晏道:“这些日子恐怕得委屈驸马装作继续中了‘软骨散’的样子,这公主府外面全都是童恩的招子,我们的棋只要差一招就会满盘皆输。”
    “嗯。”
    宋茹甄忽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明箫,我与阿时因为‘连命蛊’所以连痛连命,以童恩的警觉一定会考虑到我会受阿时连累有所反应,若是真正的药人变成傀儡之前,一般都会会有什么反应?”
    齐明箫道:“头痛,发狂,喜怒无常,最后行动慢慢不受控制。”
    “那你让明意告诉阿时,让他假装受控,每次头痛发疯时,用力掐自己一下,我便知道会跟着一起发作,只有我也跟着疯,童恩才会彻底相信阿时受到了控制。”
    “好。”
    齐明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公主,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带给陛下?”
    宋茹甄摇头:“没了,让他认真演戏,其他的不必知道太多,不然反而露馅。”
    第二日宋茹甄要出府,果然被绣衣司拦住了,宋茹甄就站在门口学人家市井泼妇坐地大哭,扯着嗓门说绣衣司一帮混蛋忘恩负义,竟然让她堂堂一长公主饿肚子什么的,总之一句话,绣衣司虐待皇家公主。
    附近的路人纷纷围观了过来,那里面有的受过宋茹甄的恩惠,义愤填膺地开始大骂绣衣司的人。
    绣衣司的人一听,忙去通报童恩,不到半日,绣衣司便送了几个做饭的厨娘和伺候的丫头进来。
    宋茹甄见撒泼有效,下午又跑去哭诉驸马被绣衣司逼成了废人,不良于行等等……
    很快,绣衣司的人就给宋茹甄送进来一辆精良的轮椅。
    自此之后,宋茹甄便日日推着褚晏在府里散步,日子倒是过得优哉游哉的,只是偶尔会嚷着头痛。
    一日,宋茹甄和褚晏在院子里晒太阳,宋茹甄在一旁煮茶,二人正说笑着,突然走进来一个人,看着他们俩冷笑了一声。
    宋茹甄扭头一看,见到来者后吃了一惊:“宋妍霜?”
    宋妍霜高傲地走进院子里,冲着宋茹甄似笑非笑道:“好久不见,三妹妹。”
    宋茹甄起身,打量了她一眼:“你怎么回华京了?”她不是应该在束勒吗?
    宋妍霜先是深深看了褚晏一眼,这才转眸瞅着宋茹甄道:“怎么,三妹妹见不得我回来?”
    宋茹甄认真点头:“恩,见不得。”
    “你!”
    宋茹甄不耐烦地甩了下手:“说吧,你来找我做甚?”
    宋妍霜得意地理了理自己的鬓发,一边道:“我自然是来看阶下囚的笑话来了。”
    “阶下囚?”宋茹甄睨着宋妍霜冷笑道,“呵呵,敢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闻言,宋妍霜面色微微一变,然后侧身挺起胸脯道:“束勒王妃。”
    宋妍霜既然敢说自己是束勒王妃,可见宋妍霜不是逃回来的,而且她的公主府已经被绣衣司包围了,能进来的人肯定是经过了童恩首肯的。
    可童恩为何要放宋妍霜进来?
    难不成童恩和宋妍霜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童恩和宋妍霜之间能有什么共同利益……
    宋茹甄一边思索着一边故意挑衅地问:“大王妃还是小王妃?”
    世人皆知,前阵子束勒大汗暴毙,作为和亲的二公主自然要入乡随俗,改嫁给继承汗位的大汗之子,据说,继承汗位的还是个十二岁的稚子。
    宋妍霜一听,果然火冒三丈,提手就往宋茹甄的脸上狠狠扇去道:“宋茹甄你找死!”
    宋茹甄稳准快地截住了宋妍霜的手甩到一边去,睨着她冷冷道:“这里是我大魏长公主的地盘,宋妍霜,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你的地盘?”宋妍霜恶狠狠地瞪着宋茹甄道:“还真是死到临头了都不自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得了多久。”
    什么死到临头了?
    这时,宋茹甄的手臂内侧忽地一阵揪痛,电光火石间,她很快明白了什么,也明白了宋妍霜为什么会突然到来,她是受了童恩之命故意来试探自己的。
    宋茹甄忽地抱住头,急匆匆地冲宋妍霜低吼:“滚!”
    宋妍霜却冷笑着看着她一动不动,宋妍霜果然知道自己和阿时连命一事,所以想来看看自己和阿时的感应。
    “啊!”宋茹甄抱着头痛苦难忍地弯腰尖叫起来。
    “阿甄!”褚晏吓了一大跳,急地从轮椅上猛地站了起来,却因体力不支狼狈地扑倒在地上。
    “啊!”宋茹甄疯了似的捶自己的头,一边红着眼睛冲宋妍霜大吼:“滚!都给我滚!”
    宋妍霜盯着她,眼里满是报复的快意道:“宋茹甄,你也有今天啊。”
    宋茹甄突然直起身扑了上去,掐住宋妍霜的脖子叫嚣道:“我杀了你!”
    宋妍霜被宋茹甄扑倒在地上,吓地忙冲门外大喊:“来人……救命……来人……”
    很快,门外冲进来几个绣衣司的人将她们二人分开。
    宋妍霜捂着脖子咳了一会儿,好半晌才缓过来。
    褚晏爬过来抱住宋茹甄,宋茹甄抱着脑袋痛苦在褚晏怀里直打滚,褚晏急地全身都在颤抖:“阿甄,你怎么了这是……”
    过了会儿,宋茹甄忽然不动了。
    看着昏迷在褚晏的腿上宋茹甄,宋妍霜畅快地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她看着褚晏冷声道:“褚晏,这就是你选择宋茹甄的下场,看看现在的你,像个狗一样下贱。”
    “滚!”褚晏抬头,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骇人的戾气,吓地宋妍霜下意识抖了个激灵,她后怕地摸了摸脖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气哼哼地转身快步离开了。
    “阿甄……”褚晏心疼地摸着宋茹甄的脸。
    “走了?”宋茹甄忽然睁开了清明地双眼问。
    褚晏点了下头。
    宋茹甄见褚晏脸色煞白,像是真的被吓到了,而且手也在抖,她反握住他的手关切道:“你怎么在抖啊?是我吓到你了?”
    褚晏又点了下头。
    宋茹甄笑着戳了一下他:“傻瓜,你明知道我是在演戏啊。”
    褚晏忽然抱住她,语气十分认真地说:“演戏也不行。”哪怕看着她假装出来的痛苦他都会心疼。
    大历五年春,长公主宋茹甄忽地气息全无,与此同时,宫里的宋应时紧跟着气息渐弱,隐有殒命之象。
    童恩大惊,一问巫医方知是体内的连命蛊反抗所致,若想保住宋应时的性命,就需将宋茹甄体内的子蛊取出,再想法设法地引出母蛊。
    童恩立即下令,命绣衣司将宋茹甄速速带进宫。
    驸马褚晏伤心过度,誓死不松宋茹甄的手,绣衣司无奈,只得将二人都带进了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以这个进度,下章就能完结。
    第83章 大结局
    乾庆宫,博山炉内青烟袅袅,宫人们都在外面候着,殿内静地落针可闻。
    童恩脸色阴沉地坐在一旁的榻上,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宋应时,眉头紧蹙。
    他的计划明明快要成功了,没想到竟然被宋茹甄给打乱了,难不成因她体质弱,受不了那子蛊的反抗竟一命呜呼了?
    正在这时,手下的人来报:“司监,长公主带来了。”
    童恩转头一看,只见绣衣司的人一前一后抬着两个担架走了进来,一个上面躺着宋茹甄,另一个上面躺着的是褚晏。
    “怎么回事?”他可没有下令要把褚晏带进宫里来。
    手下的人回:“驸马见公主薨了,伤心过度之下死活不肯放手,属下们就擅做主张将人一起带进来了,半路上他人就背过去了。”
    “不可放手?”童恩怀疑道,“他哪里来的力气?”
    “属下一直盯着驸马,驸马确实没有力气,可不知为何,得知长公主断气后,他像是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死死抓着公主的手,属下们怎么掰都掰不开,许是攒出来的力气,用过之后人才昏厥了过去。”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驸马与公主恩爱他是看在眼里的,心爱的人骤然死了,确有可能激发他仅剩的力量,童恩暂时放下戒心,远远地看着宋茹甄和褚晏,问:“探过了吗?公主确实死了?”
    手下重重点头:“属下带太医验过,确实断气了。”
    童恩这才放心地走到宋茹甄面前,抬起兰花指搭在了宋茹甄的脉搏上,确实毫无脉象。
    竟然真死了……
    他刚要收手感叹一句,不料,担架上的宋茹甄突然坐了起来,扬手就朝着他的面门洒了一把东西。
    童恩匆忙抬首挡住脸,一面脚步凌乱地后撤了几步。
    抬着担架的绣衣司见状,吓了一大跳,旋即反应过来上当了,立即松了手,宋茹甄摔落在地上,那两个绣衣司的人拔/出佩刀就要去砍宋茹甄。
    这时,一旁的褚晏倏然暴起,手中的匕首及如迅电地横扫了过去,那两个绣衣司的人立即捂住血流喷涌的脖子倒在地上。
    褚晏几步过来扶起宋茹甄起身,转身挡在她身前。
    童恩眸色一沉,有恃无恐地低头吻了一下身手的灰色粉末,臭臭的,似乎并不是石灰,可他又似没什么不适,便松了一口气,睨着二人笑道:“长公主,你和驸马今日是唱哪一出啊?”
    宋茹甄勾了一下唇,扬起下颌道:“自然是‘锄奸斩狗’的好戏。”
    齐明箫告诉她一秘法,可用银针刺穴之法封住她的气脉,呼吸和脉搏便会在短时间停止下来。她故意用‘假死’和褚晏进宫,然后趁着童恩大意之际,将大量的‘尸花粉’洒在童恩的身上,从而加速他体内的‘尸花’的发作。
    童恩冷哼道:“就凭你们俩?”
    宋茹甄看着他笑而不语。
    童恩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便见宋应时不知何时醒了,此刻已经安然无恙地下床站在地上,他身边站着那个蒙着面纱的神秘巫医,紧接着,齐明箫把玩着玉箫从帐幔后面走了出来。
    童恩面色一变,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
    “好崽子,你也来了。”
    齐明箫笑着说:“好歹父子一场,明箫自然是要来送送义父的。”
    童恩眸中寒气渐凝,转而落在了巫医的身上,如今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是这个巫医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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