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挽着妈妈的手臂,嘿嘿笑,“那不会,我现在手脚利索的很,谁敢伸手,我用手术刀切了他的爪子。”
老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别顶着一张婴儿肥的脸放狠话,一点威力都没有。”
老三横老二一眼,“别逼我以下犯上哈!”
这两年老三长高了不少,脸颊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消失,看着肉嘟嘟的还挺可爱。
老大微笑道,“妈,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着在老二、老三脸上捏了一把,让他们消停点。
送老大、老二、老三走后,家里清静了不少,没有老二、老三两个人逗弄弟弟妹妹,现在家里整天就只听得见糖糖咋呼的声音。
三兄弟到广州后,被琳琅满目的商品迷花了眼,各种家用电器有钱就给你,不用什么工业票。学校的女生最喜欢的连衣裙,各种花色的布料,价格比北京便宜了三分之一。
老二多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商机。
卢飞:“我就是没有钱,有钱我早就搞起来了,这简直到处是钱啊。”
“你爸他们呢?放着钱不赚,不是你们家的风格啊?”
“我爸开始不信我,过年的时候我花光了生活费,带了三个收音机回去,我爸他们才相信我。但是家里那边的生意丢不开手,要过段时间才来。”
老二嘿嘿一笑,“那我们要抓紧机会了。咱们人生地不熟,先从小生意做起来,等咱们有本钱的,再开始搞大的。”
老大,“你想搞什么大的?我可警告你,出格的事儿可不许做。”
“放心,咱们爸现在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了,我敢干坏事儿?我怕咱爸打死我。”
“你知道就好。”
老三好奇道,“二哥,你到底想搞什么?”
老二抬了一下下巴,“看到没有,手表、家用电器,这些才是赚钱的大家伙。”
“一块好的手表几百块钱,冰箱、电视就不用说了。咱们现在没钱,别想了。”
“所以说先从便宜的做起,兄弟们上啊!”
他们先从卖衣裳做起,四个人分成两组,两人一组去打听各个商铺的批发价格。
有能力又有行动力的四个人,在广州混的风生水起,他们手里的钱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等到卢飞的爸爸到广州时,贺家三兄弟手里的钱已经从一千涨到五千块了,三兄弟手握一万五的现金。
卢飞手里钱不多,但也赚了一千多块钱。这几个孩子手里握着的钱,让卢飞爸爸看到了希望。废话不多说,撸起袖子就是干。
老二大方地把他们这一个多月联系到的资源都交给卢飞爸爸,他们过两天就要走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再说了,卢飞也知道一些,还不如卖个人情。
卢飞爸爸是个识趣的人,给贺家买了礼物,让卢飞送他们上车。
离开学时间只有十来天,他们现在还要去一趟上海。老二计算着手里的钱,准备去上海城郊的地方,买块地放着。
为什么不买房子?因为等他有钱了,他可以在地上盖好多房子呀!
老二越想越兴奋,感觉自己要暴富了,不愧是他妈的儿子,就是这么有远见。
老大提醒他,“这里面有我和老三的钱,所以,别想美事儿,天还没黑呢。”
老二看着他们一脸震惊,“你们的钱不拿来买房子、买地存着,难道放在银行?去年五分钱还能买一斤白菜呢,今年一毛钱人家卖不卖给你?钱存在银行是没有前途的!”
老大、老三也不是蠢人,谁还不知道现在房子抢手?就是单纯地不想让老二这么嚣张。
老二立马认怂,亲热地叫着哥哥弟弟,“放心,我不占你们便宜,咱们写合同,一人一份!”
到了上海,三兄弟找了一个招待所住下,然后提上广州买的礼物,去找王中叔叔。
王中叔叔以前当兵的时候是他们爸爸的战友,退伍后当了公安,现在已经升到公安局副局长了。
“王中叔叔,我们来了。”三人直接找去公安局。
王中正在办公,看到他们来了,招呼他们进来。
老大把礼物放在桌上,王中瞅了一眼,“买的什么呀?”
老三笑着凑过去,“给婶婶买的花布,给你的手表。悄悄跟你说,是进口的,比婶婶的贵多了。”
王中拿出手表,在手上试戴了一下,表盘大气有分量,表链是精钢打造的,不错,不错!
心里欢喜,王中嘴上还不肯说,“你们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浪费钱!”
贺家三兄弟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透王中叔叔的假把式。
“不贵,我们赚的钱,就是要给长辈花的。”
王中被老二哄得欢喜不已,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家里的臭小子养这么大,连块糖都没给他买过,贺家这几个子侄分外对他胃口啊。
王中收起孝敬,“你们从广州过来的?”
老大点点头,把广州的事儿说了一遍。
王中也知道现在沿海一带发展的好,没想到有这么好。三个小子一个来月就能赚到这么多钱。
羡慕啊,他怎么就养不出这么机灵的小子呢?
“都快开学了,不直接回家,怎么还往这儿跑?”
“大哥的房子一年没去了,这不是要去看看嘛。还有,咱们手里有点钱,不能存着,要赶紧花出去啊。”
“你小子想怎么花?”
老二嘿嘿一笑,把买地的主意说了一遍。
王中敲敲桌子,“城里的地你别想了,肯砸钱的人多的是,你们那一万多块钱都不算钱。”
听到这话,老二打从心眼里嫉妒那些富人,他好穷啊!
老大道,“我们商量过了,城里不能买就买偏远地方的,能买多少算多少。”
王中思来想去,“这事儿我不清楚,回头我去问问。今晚上去王叔家里吃饭?”
三兄弟点头答应,本来就要去拜访的,晚上就去王叔家吃饭。
在这个片区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安,王中是当之无愧的地头蛇,他要打听点什么消息,有的是门道。
第二天上午,王中收到消息,城郊有一片破烂的大院子,原来是当地的一个大姓周家的祖屋,占地儿挺宽的。这些年周家越来越没落,周家人商量着,要把这片旧房子都卖了。
王中带着他们去看,“买地不太好买,毕竟经手的部门多,也不好批。房子就容易多了,这房子不窄,你们看看。”
房子看起来十分破烂,一大半的房子屋檐上的瓦片都没有了,露出被雨淋倒的土墙。
三兄弟都看得上这地方,房子虽然破烂,但是占地面积宽啊!如果把房子外面的那条路算进去,两千平方有吧?
三兄弟对视一眼,肉都送到嘴边了,必须要吃。
定下来了,老二出马,和他们周家的家族代表商量房子的价格。
周家人都觉得他们祖屋虽然占地面积宽,但能住的没几间,想要价高一点吧,人家肯定不会同意,要价少了吧,他们这么多人不够分的。
最后他们报价一万二,老二深吸一口气,拍桌站起来。
人家以为他要走,连忙叫住他,“价格还能再便宜点,你先别走。”
“不能便宜了,咱们四十多家人,分一分就没多少了!”
“这么贵,谁买的起?你叫这么高的价钱,卖得出去吗?”
老二一句话都没说,这家人自己就闹起来了。
闹到最后,房子还是要卖的,第二次报价,八千,价格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
老二看了一眼王叔,王中点点头,按照现在的房价,这个价格不算欺负他们,毕竟地儿宽敞。
“看在你们这地确实宽敞,我们也就不还价了,但是我要先声明,从屋子外面两米宽的路算起来,都是我的,这个要写进合同里的。”
“这个没问题,都是你的。”
“还有,这个房子是你们周家人的祖屋,这事儿你们能做主吗?”
“能,我们这一代当家的都在这里。”
“如果你们诚心想卖的话,你们签一个文书,每家人都必须签字,文书一式两份,拿去政府公证。断清房子归属后,我们就马上给钱买下来。你们先商量商量吧。”
王中点点头,这些世俗人情都照顾到了,这个小子不简单,会做事儿。
没几间能住人的破屋子,基本上都废弃了,再宽敞有什么用?这个不用商量了。
还没到中午,文书就起草好了,周家家族里的成人挨个儿在文书上签字。下午他们派出代表,跟着进城去公证文书。
文书公证后,一行人马上去房管局换了房产证的本子。那片破屋的新主人,成了贺家三兄弟了。
离开学时间还有几天,王中建议他们花钱找人修个围墙,把这片地儿围起来,以免以后说不清楚。
有远见的人都知道房子和地的价值,现在这片破屋的潜力还看不出来,以后谁知道呢?
钱太多了,到时候总有人眼红不肯认账。
三兄弟都觉得王叔说的对,也不用找别人,就找卖房子给他们的周家人,沿着房子外面的那条路修了一堵两米多的围墙起来。
每家人刚分了四百块钱,没想到还能再赚一点小钱,周家人乐呵呵地帮着修了一堵结结实实的围墙。
解决了这件事儿,三兄弟得意得很,晚上请王叔一家吃饭,地点红房子。
王中和老大有说有笑地走进餐厅,突然王中脸色一变。
老大看向王中,“王叔怎么了?”
王中看到一个熟人,十来年没见了,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女人。
“没事儿,咱们找个地儿坐吧。”
服务员过来点餐后,老二说起刚买的那片房子的事儿,鼓动王叔也去买一块儿,以后肯定有搞头。
“我们是普通人家,可不像你们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得了吧,王叔,咱们什么关系,还用这话糊弄我,我又不继承你的财产。”
王婶婶笑着道,“你王叔恨不得让你姓王,可别说这话气他。”
这时,一个身上穿着红色连衣裙,烫着卷发的女人走过来,看到王中,她试着喊了一声,“你是王中?”
王中脸色一变,“你认错人了。”
桌子上的人一脸疑惑,这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钱玲啊!你记不记得,当年我和贺勋结婚,你是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