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阿列谢克的摩托车是新能源车,是由他们在保卫战时期搜集各种与宇宙连接的“巨洞”旁的能量和怪兽体内的反应堆开发的新能源,只是战时这个技术比较昂贵,一直到战争末期都没有能够走出军用。看来现在是民用化了,果然是比原来的化石能源和电能要冲劲儿大,身旁刮过的风快要把景渊的脸吹变形了,她只能紧紧贴在阿列谢克背后,躲避风的攻击。
感受到身后小小的身躯慢慢靠近自己,阿列谢克嘴角不自觉地上挑。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见过身后这个女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开心与酸胀心情也很新奇。
“你家在哪个方向?”
“就在林子里,老木屋附近。”景渊被吹得张不开嘴。
奥,她竟然住这么远?还跟一个姐妹一起住?那得多辛苦啊,一定需要一个男人照顾她吧。她一个普通的人类女性,怎么过活的呀。
天上的“巨鲸”翻滚着,云层似乎被它巨大的尾巴拍进了海里,天空被遮蔽了半边,阳光无法穿透它厚重的身体,整个空气里响着它在空气中翻腾的声音。它翻滚着前进,身体时不时蹭到地面,树林里的巨大树木被全部压倒,坚硬的冻土也被翻了出来。景渊定睛一看,发现“巨鲸”前进的方向有些不对劲。
“快一点!”那头巨兽正往他们小木屋的方向滚去!
听到景渊的催促,阿列谢克立马将速度拧到最大,摩托车像是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在巨兽掀起的雪浪中一路冲刺,两人满身风雪,终于到达了景渊居住的小木屋。
森林里一片狼藉,小木屋垮塌,周围的安德烈安置的冰凌陷阱虽然全部攻击在了“巨鲸”身上,却无法阻止它的前进,它因疼痛不停地翻滚,木板全部都已经被碾碎。
“卓娅!”摩托车刚停下,景渊飞身下车,顾不得风刮起她的兜帽,巨兽翻腾带来的风浪几乎要把她掀翻在地,她用手抵着风前进。
“别过去。要送死吗?”一双温暖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热度烫得惊人。阿列谢克因为激动,脸上的疤痕又呈现出狰狞的样子,像是在大地上一条岩浆冲出的裂缝。
“我的……我的姐妹在里面!”景渊想把手拽回来,挣扎着向前。
“别过去了,这种情况下肯定是……”阿列谢克抓住景渊的胳膊,将她转了过来,却震惊到忘记要说什么。
雪白的笑脸上泛着红晕,银白色和黑色交织的头发在风里飘动,像紫色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在长且密的白色睫毛下发着光,挺翘的鼻梁冻得通红,小嘴粉的像是沾满露水的花朵,这张脸无论是哪个地方的人看到,都会感叹一句:美极了!
盯着景渊的脸出神了很久,阿列谢克才默默地接上:“........死了。”这张脸好熟悉啊,肯定是在哪儿见过。
“你说谁死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在他们身旁响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景渊转过头去,惊喜道:“安德烈!你回来了!”
安德烈抱着昏迷的卓娅,瞄了一眼阿列谢克,面色不善,扬起一阵风把他吹到了一边,重重摔在树上:“你没事儿吧?他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没有。是他送我过来的。”景渊没想到安德烈一上手就把阿列谢克搞得这样狼狈,她有些抱歉地冲阿列谢克示意,阿列谢克看着满脸歉意的景渊,费劲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担心他干什么。切。”安德烈翻了阿列谢克一个白眼,“他这个人类崽子,要不是我罩着他,他早就被杀了。”
没想到两人中间还有这样的渊源,那景渊和阿列谢克的相遇还是颇有缘分。不过此地也是在“风暴双子”的势力范围之内,其中重要地区管制治安的警督都是他们亲自安排的,这样看来也不奇怪了。
“卓娅怎么了?”阿列谢克一瘸一拐地走到他俩身边,看着卓娅,有些担心。
提到这个事儿,安德烈的怒火肉眼可见地攀升,他恨不得把从植松雪那儿受得委屈全部吐出来,但也隐藏了与景渊相关的事儿。“风暴双子”一直都跟植松雪不对付,瞧不起他那副虚伪的嘴脸,在战时和战后打起来的事情屡见不鲜,甚至上过好几次报纸,以至于重大会议都会安排他们错开。
“又是植松雪那个小崽子。”阿列谢克也恨得牙痒痒。不说别的,就说植松雪利用职位之便,在整个俄罗斯地区的高层施加压力,他们花重金从赏金猎人手里收上来的巨兽尸体,其中叁分之一都要交给他。“这次打得这么厉害吗?那为什么我没得到消息。”
“哪次闹得大的是因为打得狠?还不是都是闹得很戏剧才被大家熟知。我们下手这么重肯定不会让大家知道。总之这笔账肯定要跟他算到底。”安德烈半真半假地编着理由,阿列谢克知道他不会说实话,也没有过问。
人群呼喊着向他们的方向奔来,看来是看准了收割这个巨兽的生命,这么大一头,赏金绝对是惊人的。安德烈招呼着阿列谢克带着景渊离开此地,并把卓娅交给了阿列谢克。
“把我妹和我女朋友看好了,要是人有什么事儿,把你头割下来冻成足球踢。”
一边惊讶于景渊和安德烈的关系,一边把抱卓娅的手紧了紧,生怕把这个“睡美人”摔坏了。
“你自己注意安全。”景渊知道以现在的情况,自己帮不了什么忙,离开原地,不在人群中暴露,就是最好的帮助。她重新带好兜帽,遮住了脸,跨坐在摩托车上,环上了阿列谢克的腰。
看到这一幕,安德烈吃味地眯着眼睛,把火发在了阿列谢克身上:“别对我女朋友有邪念,不然我把你的东西割下来扔到北冰洋喂海豹。”
真是,夹缝中生存,阿列谢克边点头边开着摩托车离开。
但是,不妙啊。
就这么一会,阿列谢克觉得自己下腹燃起了一团火,下身跳动着,在半勃中,幸好裤子厚看不出形状。这么冷的北极圈,他满身是汗,背后却有一团柔软隔着厚厚的棉衣贴在他的身上,他理应是感受不到的,但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在提醒他,后面这个人就是她欲火焚身的罪魁祸首。现在的他开着摩托,却感觉在梦里,在一场独角戏的春梦里,空气里不是雪的味道,不是海的味道,是荷尔蒙的味道,是奇异的香味,是他青春期梦遗前的眩晕。
“我们要去哪儿?”终于在景渊问了叁遍之后,阿列谢克才回过神来。
“我们,我们去城里的避难区。”回答两句话他就已经满头大汗,他无法克制把车停下来对身后的女性做什么的冲动,只有凛冽的寒风刮得脸生疼的时候他才能稍稍清醒。
在这样辗转反侧情欲中,阿列谢克注意力分散,忽视了眼前的危险。
“小.......”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一个巨大的鲸尾落在他们前方,把地面砸了一个大坑,他们直接被震得飞在半空中,尘土飞扬见,叁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所幸阿列谢克还抱着卓娅,卓娅砸在了他身上,没有什么事儿,他的后背被重重地摔在了石头上,尾椎肯定是骨折了,肋骨应该也断了好几根,胫骨也被随后落下来的石头砸断,他疼得头晕眼花,刚才精虫上脑的感觉完全消失了,他只感觉自己要死在这。
景渊呢?完蛋了,当时没接住她!
阿列谢克强撑着疼痛,在地上爬着,把卓娅拖到树下,在巨树的掩护下他四处张望寻找景渊的身影。
只听破空声,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阿列谢克,他抬眼,只见那个该死的鲸尾又摆了过来。
天要亡我。
他把卓娅尽量推离自己,闭着眼睛等待死亡降临。
作为一个普通人类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现在就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难道他再也没办法改变纯血普通人类跌入被统治的处境?难道他要向他家族里的人认输了吗?他是独一份才对。
不甘心呐。
另一个破空声响起,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刷得从身旁闪过,恍惚间以为是死亡前感官放慢的时间,但当他睁开眼,却震惊无比,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伸出手,只见金光闪过,从“巨鲸”身体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随着一声爆响,“巨鲸”直接崩裂成两半,冲天的蓝色鲜血快把整个森林染色,蓝色的血像是一场彩色的雨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你……”
阿列谢克的话还没说出口,景渊一头栽在雪里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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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