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身体快于思维,等傅知雪反应过来时,已经趴在江寰怀里,双手捂住了他的嘴。
    江寰静静低头看他,作出疑问的表情。
    傅知雪附到他耳边,轻声说:“先别说话。”
    江寰握住他的手,拇指摩挲到手腕,扣住。
    傅爷爷,他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关于公司破产的事我不很了解,从百度上搜了一些,但也很浅薄。
    如有错误,希望大家指正,谢谢!
    ☆、蔷薇的刺(下)
    “我们理解您的迫切,但傅家集团的营业额逐年下滑,尤其是今年,净利润亏损已达到九位数,请恕江先生无法相信您和公司力挽狂澜的能力。”说话的是另一个年轻男声“江助”,语气沉稳。
    “我们只需要这一次融资,就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傅爷爷急声道。
    “是吗?”年轻男人的笑没什么含义,“江先生的意思很明确,等您先把拖欠员工的工资发了,我们再来谈这件事吧。”
    谈话声逐渐消弭下去。
    傅知雪转头看江寰,用眼神询问——口中的“江先生”是指你吗?
    江寰摇头。
    傅知雪才发现,此刻他们脸对脸贴着,他整个人几乎陷进对方的怀抱里,而江寰握住他的手腕,手心与指关节冰冷而干燥,像镣铐一样拷在他双手中。
    傅知雪赶紧退出来。
    江寰却握紧了,将他的手腕翻转过来。对方却紧紧凿住他的手腕,强迫性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怎么了?”傅知雪轻声问。
    江寰却避开他的目光,疏长睫毛眨两下,左手下滑,大拇指指腹恰巧摁住对方的脉搏。
    手腕内侧,干干净净。
    江寰的拇指扫过那小片皮肤,又扫回去,像是试图揩净那一片灰尘,露出里面的光华来。
    皮肤都被擦得发红。
    “你还好吧?”傅知雪再次问道。
    失态只有一瞬,江寰道:“没事。”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尽管相处并不多,但傅知雪就是奇迹般地窥探到了江寰的某些情绪:“为什么……有些伤心的样子?”
    “伤心?”江寰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不,没有。”
    傅知雪耸肩:“好吧,既然你不想说——”
    “不是。”江寰打断,思索着斟酌:“是我寻找的很久的……”
    红痣,在无数模糊的时空中已被虚拟拉长为一道红线,从这一段延伸至梦境的另一段,牢牢地牵扯着他们的羁绊。
    这种羁绊是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
    但他有执念,找到那人的执念,这让他不得不手执手术刀,露出胸膛,将秘密尽数拿去,以换取似有若无的消息。
    但面对傅知雪,似乎再无隐瞒的必要。
    他是例外。
    为什么他是?
    这又是无可奉告又没有谜底的另一个答案了。
    高大的灌木丛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是傅爷爷!
    傅知雪拽住江寰,往喷泉后侧跑去。
    江寰猝不及防,被他拽得走了两步。
    沙沙声越来越近。
    傅知雪心急如焚,脚下生风,但一颗石子打乱了他的步伐,一个踉跄,向前跌去。
    身后的江寰欲抓住他,然而喷泉围石闪着幽幽的光,击在傅知雪的小腿玩,他不受控制地跌下去。
    扑通——
    傅知雪挣扎着起来。紧接着,下一瞬,一道黑影跌落下来。
    两人一起跌到喷泉水底。
    水迹淋漓。
    这厢的动静早已惊动四面八方,傅老爷子、宴会主人等各方闻声过去,树影幢幢,脚步声纷至沓来。
    彼时,江寰正甩落发丝上滴滴不尽的水滴,一抹,露出他深刻凛冽的五官来。衬衫湿透,彻底暴露出宽平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腹来。
    他伸出手,作势要把傅知雪拉起来。
    傅爷爷携同梁助赶来:
    “雪宝?”
    “江总?!”
    傅知雪虚弱道:“你们听我解释……”
    傅徐两家千金携同一众塑料姐妹赶来,顿时如一群许久不见腥味的饿狼一样盯着对面男人的腹肌与马甲线。
    “我滴个乖乖,”傅知雨喃喃道,“老弟你真是下手贼快啊……”
    得,傅知雪绝望地想,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赛车结束后,徐式千并没有回到庄园,驱车回了老宅。高门大院内,灰青屋脊鳞次栉比,秋夜之下,屋脊兽亘古不变地凝视这一方水土。
    跨过齐膝高的门槛,徐式千感到无形的枷锁施加于身,但他没有逃离,沉默着走向主楼。
    徐家不比傅家,人丁兴旺,但年轻人却少有愿在宅中过夜的,老人又死气沉沉,整个大宅笼罩在一团将死的暮气中,灯火都幽幽。
    客厅内,是一道孱弱的女性身影。
    徐式千的表情缓和下来,唤了声:“妈。”
    “哎,哎,”等待的女人回过神来,面露笑容:“小千回来啦,工作忙不忙?”
    他不愿拿外事烦她,于是道:“还好。”
    徐母习惯了儿子的沉默寡言,张罗着热起厨房的菜。身影活动,热气腾腾,整个屋子都活起来。
    “式千。”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