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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妹说:‘凛凛寒冬终有日,只待春暖花开时’。如今我夫妻虽在凛冬,苦不堪言,但我也坚信只要熬过这段,就能看见春暖花开,说的真好。”
    韩霁将这句话细细咀嚼,只觉得便是自己开口劝慰,也不会比她说的更好,更贴切。
    **
    林悠昨日随口答应老杨晚上回去画他布置的国画作业的,但昨天晚上跟韩大佬吃吃饭,说说话,收拾收拾,把这件事情完全忘了个干净。
    看着老杨瞪得像青蛙一样鼓起来的眼珠子,林悠尴尬一笑:
    “今晚,今晚指定画!”
    老杨冷哼一声,跳起来在林悠的脑门上重重敲了一记爆栗子:
    “我信你个鬼!现在画,我亲眼盯着你画!”
    林悠捂着脑袋,欲哭无泪:
    “师父,这干活儿呢!”
    他们今日是来给王员外家祠堂里供奉的佛画修补润色一番。
    “干什么活儿!给我画!”老杨态度很坚决。
    林悠被逼无奈,心里嘀咕:老杨今儿怎么不贪财了?
    谁知他接下来一句话让林悠喷饭:
    “我跟王员外说要三天,你这手脚,给你半天不就够了!”
    林悠:……
    得,还以为您老转性了,原来是想多赚人家几天的钱!
    于是,在老杨的监督下,林悠不情不愿的摊开画纸,老杨则慢悠悠的做王员外家的准备工作。
    中午吃饭自然也在王员外家解决,王员外家今天正好请客,让仆人给他们送了不少吃的,林悠胃口不大,很快就吃好了,便提出到院子里看看,老杨让她别走远,在附近转转得了。
    在人家家里,林悠自然不会随意走动闲逛,就是在祠堂外头看看景色,让眼睛舒缓舒缓。
    她正站在一株积雪未化的参天老槐树下数枝桠,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轻浮的声音:
    “是你?!”
    林悠循声望去,瞳孔剧震,下意识转身就想跑,却被周玉才身后的几个家丁团团围住。
    周玉才进来随父母到王员外家做客,他父母有意给他和王小姐说亲,可那王小姐的尊容差强人意,周玉才没什么兴趣,吃了饭便在王家院子里闲逛,没想到逛到祠堂附近,看见一个曼妙的背影,定睛一看,竟然是昨天把他打出宓家的那女子。
    而她也是书院新来那人的妻子,周玉才不禁感慨,怎么那些个小白脸的老婆,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呢,轮到他娶妻,挑来挑去都只能挑那种长得平平无奇的女人。
    “小娘子怎会在王员外家?今日不去给你夫君送伞了?”
    周玉才缓缓往林悠靠近,林悠防备后退,可她后面有周玉才的家丁挡路,只得昂首迎上:
    “你想干什么?昨儿没被打够是吗?”
    心里估算着周玉才不敢在王员外家对她如何,心下稍定。
    周玉才没想到她被包围了还这般胆大,顿时来劲:
    “哟呵,还挺泼辣,少爷我就喜欢泼辣的!你不提我倒忘了,昨日你可是打了少爷我好几下,少爷疼得半夜都没睡着,你说你要不要补偿我啊?”
    说着,周玉才忽然伸手往林悠脸颊上摸了一把,吓得林悠尖叫一声就想跑,却被几个家丁围住。
    林悠赶忙扯着嗓子喊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老杨——老杨救命啊!”
    周玉才昨天吃过她这大嗓门儿的亏,赶紧说:
    “快,捂住她嘴,别让她叫唤!”
    林悠眼看不好,忽然抬脚踹了周玉才的腿肚子一脚,趁他弯腰的时候突围而出,正好这时老杨也听见声音赶了出来,看见林悠被几个人追,赶紧撂下筷子上前护起。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老杨护着林悠,让她先回祠堂院子,他独自面对周玉才他们。
    周玉才连着两天被林悠打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出口气,老杨一个老头子他不放在眼里,一个命令就让家丁们对老杨动手。
    混乱中,老杨被打了几拳,踢了两脚,却仍不肯松开抓住祠堂院门的手,林悠也不是好欺负的,进了院子以后,从祠堂里抱着一张长凳就冲出来救老杨。
    她虽然没学过功夫,可到底天天锻炼,手上有点力气,长凳在她的舞动下,还真把老杨从周玉才和几个家丁手里救了出来,还顺便重重踢了周玉才几下给自己和老杨报仇。
    这时主家也听见这里的响动,来人问怎么回事,老杨抓着王员外,指着自己身上、脸上的伤就骂,把周玉才说得是一文不值,这让原本看在周家二老的面子上,有点跟周家结儿女亲家的王员外当场反悔,直接派人把周家二老和周玉才一行赶了出去。
    王员外心想:开玩笑,这还没订亲,周玉才那小子就敢在他府里胡作非为,要今后成亲了,他闺女还有日子过吗?
    有王员外主持了公道,此事暂时解决,王员外不仅延长了老杨的工期,还另外赔了二十两银子给老杨看病,老杨这才顺了气,让林悠扶他回去。
    一番折腾,林悠今儿也没了画画的心思,给老杨买了红花油和跌打膏之后,才垂头丧气的回家。
    在巷子口遇见了从书院下学回来的韩霁,韩霁见她灰头土脸,小跑上前,接过她背上的画具,弯腰给她擦了下脸颊上的灰,问道: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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