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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次诗会苏倾澜性情大变,竟然不肯带我去诗会,我自行前去又对我多加欺压侮辱,平白的让我失了这次机会。”
    对于昨日诗会之始,唐婉也是一脸不悦,这是相比于他的母亲而言,此时的她显得有几分气度,不至于如市井泼妇一般指天怒骂。
    “平日里瞧着这小妮子也是个懂事之人,却没想到真到了事情上,竟也是这般自私自利,你看看前些日子在丞相府中,与你还是姐妹情深,这次不过是想让她带你去趟诗会,寻个如意郎君,便诸多推辞,甚至恶语相向,这小贱人城府如此之深,日后说不定还是你的绊脚石。”
    蓝青芳说这话时满眼的刻薄,仿佛苏倾澜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为天理所不容。
    闻言,唐婉神情晦暗不定,她也没想到苏倾澜会有如此转变,昨日使她出丑,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王府,细想一夜总觉得有何处不太对劲:“以前苏倾澜对我可不是这样,听她当时所说,难不成是之前的事露了马脚?只是此事须得容后再议,眼下还是得先过了爹那一关才是。”
    一听这话,蓝青芳脸上也展现出几分愁容。
    她想让女儿去参加诗会,确实是想让其觅得如意郎君,但当时与苏倾澜所说理由却也不是作假。
    如果再寻不得好出路,怕真就要被唐老爷送去与城东富商家儿子结亲了。
    怕什么来什么,这厢话音刚落,便听得不远处传来唐远志的怒吼:“不在府上安心待嫁,却跑到诗会上去给老夫丢人现眼,今日叫老夫被同僚们好一顿耻笑,我唐家怎么就生出你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女儿!”
    带着一身的怒气,直接抬脚踹开房门,指着唐婉便是一顿数落。
    想他唐远志寒窗苦读十年,这才考取个微薄功名,摸爬滚打数年捞了个一官半职,平日里便已因自己出身寒门而受同僚欺压,原想着将女儿嫁进城东富商家中,日后好用钱财为自己铺路,却没想到自己这女儿竟擅自行动,让他沦为朝中笑柄。
    此时此刻,他真是生出几分打死眼前之人的心思。
    见着唐远志正在气头上,蓝青芳赶忙上前,摆弄着自己娇柔的身段,意图安抚:“老爷息怒,婉儿这不也是想为您分忧吗?她原想着去了诗会,若能觅得意如意郎君,便可在朝堂上更好的帮助老爷,只是没想到全被苏家的那个小贱人搅了局,否则以咱家女儿的姿色和才学,又怎么会如此奚落。”
    这一张口便将锅全部甩在了苏倾澜身上。
    “哼!”原本听到这话时唐远志还细想其中关窍,只是抬眼看到眼前这母女二人的神色时,心中的火气顿时又汹涌而来:“看看你们二人这一脸的虚与委蛇,老夫还能不知你们二人心中所想,便是与苏倾澜有关,那为何她就能受到太子与顾将军的青睐,而你们却不行!说到底还不是你们无能!”
    唐志远虽是寒门,倒也久居朝堂,这点消息还是打探的出来,昨日诗会苏倾澜大放光彩,只有自家女儿跟土鸡一样,惹人嗤笑。
    贴在身旁的柔软身躯此时也没了吸引力,扬手便将其重重推开。
    突遭此举,蓝青芳一个身形不稳,摔在地上。
    唐婉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片刻后眼角噙泪,带着丝丝哭腔道:“父亲,确实是女儿无能,你要有火便撒在女儿身上,莫要对母亲动手啊!”
    听到自己女儿的低声啜泣,又见蓝青芳眸底的惊愕之意,唐远志下意识上前一步,似是想将二人扶起,但脸上神情闪过数种,双拳攥了又放,最终仍是一步未动:“你确实是无能,除了在此哭哭啼啼,给老夫添麻烦,从未见得你还有什么用,至今日起,你不准踏出府一步,月底便与城东富商的儿子完婚。”
    说完便仍是面带怒容,拂袖离开。
    唐远志转身心想——没想到苏倾澜这般厉害,看来是时候会会苏家了。
    “母亲,你快起来,地上凉。”
    看着唐远志的身影渐渐走远,唐婉赶忙将蓝青芳扶起。
    此时母女二人的面色都落寞非常,蓝青芳被扶至桌旁坐下,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幕,忍不住心生绝望,转头抱住唐婉哭道:“我可怜的女儿,这下你父亲可是铁了心的让你嫁给城东富上家的儿子,此子性情暴戾,你如何撑得住啊!”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妇人,无权无势,只能依靠着夫家,如今这情况,怕是她女儿当真要被卖给那富商家了。
    “还未到尽头,我绝不会就此放弃。”
    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当真如此绝情,唐婉心中震惊,但却也慢慢转为愤怒,最终留下的只是怨毒。
    终有一日,她要将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踩在脚下,不论是苏倾澜,还是唐远志,她都不会放过!
    唐家一场闹剧外界无从知晓,便是引起这场纷争的苏府,此时也风平浪静。
    经过诗会,苏倾澜这边倒是闲暇起来,重活一世,想想自己去前世还未从头感受这京城风光,索性便带上紫兰一同到这市井之间闲逛。
    “小姐,若是想要什么让奴婢带人出来采买就是,何必要自己出来?万一累着了,或者受了风寒可怎么办?”
    跟着自家小姐来来回回逛了三四条街,紫兰身上都出了些薄汗,但苏倾澜却仍是两手空空,不知究竟要买些什么。
    “嘘。”闻言,苏倾澜并未回答,反而先让其噤声。
    紫兰顺着其目光看去,发现这是两名百姓正在闲谈,其中一人身着暗红粗布麻衣,皮肤黝黑,身旁还放着刚砍下的樵木,看着许是刚从山上回来的樵夫,另一人则一袭浅蓝长袍,手执折扇,瞧着便是书生样貌。
    片刻后,便闻那书生道:“吾等学子,寒窗苦读却无出头之日,却还不如您这般上山砍柴活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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