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历朝历代均有,大多数人对此已经麻木,苏倾澜见此也并未有何表示,她知自己能力有限,所以不该多管的,她也不会多管。
于是在让阿六得到通行许可后,便带着其往御书房走去,眼下还要去前朝,身边无法一直带着他,将其带至御书房交给皇帝身边的人看顾,便是最好的选择。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御书房,正巧皇帝身边的常公公正从里面走出。
见着苏倾澜前来,常公公十分热情,赶忙上前打招呼道:“这不是苏大小姐吗?皇上这预测可真是神了,今日晨起便对奴才说,苏大小姐今日便会进宫,要奴才在这边候着 ,奴才之前还不信,现下可真是不得不信。”
听此一言,这才知道原来常公公是被皇帝派来专程等候自己,心中对于皇帝的筹谋又有了新的认识,遂也笑了笑,道:“看来皇上对臣女真是多有关心,臣女在此先行谢过,今日前来乃是有两件事,这其中一件还请公公帮忙。”
这皇帝身边的太监个个都是人精,便是有人想要对他们进行贿赂也无济于事。
所以此时苏倾澜也只是态度友好,至于这常公公究竟会不会帮忙,她心中并无担心,既然皇帝已派其来此等候,必然不会毫无嘱咐,所以她只需将自己需求提出,旁的便不需再管。
果然苏倾澜说完这话后,常公公赶忙换上副诚惶诚恐的神色对其卑躬屈膝道:“苏小姐这般说,可真是折煞了奴才,有何事需要奴才去做,苏小姐但说无妨,奴才必定为您办的妥妥当当。”
对于如常公公这般的太监而言,宫中的主子字自是见的多了,有时审时度势,见风使舵都是为了自己能在宫中过得更好,而最近见皇帝对这位苏家小姐如此上心,便是绝不敢怠慢。
听到这番说辞,在苏倾澜意料之中,而后便抬手虚扶一把,将人扶起后道:“烦请公公将我身后这位好生安置,昨日家父遭人下毒戕害,所幸性命无忧,只是今日却也卧病在床,无法起身,只因此人位高权重,所以我也只好带上证人前来,希望皇上帮着审理此事,也好告慰父亲这一腔忠君爱国之心。”
说着还挤下几滴眼泪,仿佛是在为父亲的身子而担忧。
闻此惊动大事,常公公哪敢拖延,赶忙与其道:“哎哟,苏丞相被人毒害此事可非同小可,苏小姐放心,此人我必定帮您好生看护,待圣上归来 ,您便可带其一同面圣,届时圣上定会给苏丞相一个交代。”
此事被常公公满口应下,苏倾澜便也放心几分,不论如何,常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不会倒向任何阵营,所以将阿六交给他,也可安心。
于是转身便与阿六嘱咐:“现下你便跟着这位常公公,待面圣之时,将你所知,尽数说出即可,不可有丝毫隐瞒,否则便是欺君之罪,这一点你须得记得。”
“小姐放心,奴才知道应该怎么做。”闻言,阿六赶忙点头应下。
见此事已安排妥当,苏倾澜看了眼时辰,已快到开朝之时,于是拜别常公公转身便往前朝走去。
她今日替父上朝,也是存了一分私心,之前皇上许她成婚后可上奏之权,今日她便要借此事来试探一番,看看是否当真。
御书房距离前朝并不算远,但当苏倾澜到达之后,众人却也已经在朝堂上行过大礼,于是苏倾澜赶忙请门外太监进去通传,片刻后得来皇上允准进店的回复。
终是等到这一刻,苏倾澜抬眼看了看这雕栏玉砌,又望向这气势恢宏的紫金大殿,深吸口气,神情转为坚定,而后抬脚迈入殿中。
自古以来均无女子上朝先例,苏倾澜此时出现在这前朝大殿上,引来一众官员的测守注目。
只是大多数人看向其的神色均是不善,甚至有人面露不屑,对于女子可上朝堂一事嗤之以鼻。
而这一群人中,唯有一双眼睛清明透亮,看向苏倾澜时满是爱恋与心疼——顾霆。
此时他已能想到,接下来苏倾澜所面对的会是何种局面,双手已攥成拳状 ,心中颇为不舍。
但不论如何,这条路是苏倾澜自己的选择,他除了支持 别无他法。
“臣女苏倾澜,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走至殿中,苏倾澜看着高台上,虽是支着脑袋,却仍能让人感受到浓浓威严之意的皇帝,屈膝行了跪拜大礼。
此时,皇帝看向下方的眼神中满是戏谑,心道这女子当真是大胆,今日苏相不在,他便代替苏相到这朝堂之上,虽他已私下许给了上奏之权,但毕竟婚事未定,就这般到朝堂之上试探,就不怕他将这权利给收回吗?
如此想着心下也来了几分兴趣,想看看苏倾澜在这朝堂上,会有何表现,遂扬袖道:“平身。”
“谢陛下。”苏倾澜依言起身,看似温驯乖巧,却让其感受到了一丝桀骜不驯。
“今日晨起时,便听闻苏相在府上遭人下毒,险些丧命,现下可好些了?”看到苏倾澜这副神态,皇帝不怒反笑,待其起身,说完谢恩语之后,便主动说道。
闻言,苏倾澜神情淡淡,未有一丝波动,俯首将两本奏折地上,而后平静答道:“家父性命已无大碍,只是中毒之时伤及身子根本,所以眼下还无法起身,今日臣女便是替家父来此送上奏折,同时也替家父表达对于缺席朝政一事的歉意。 ”
这番话将前因后果简洁明了的解释清楚,姿态也是落落大方,只是即便如此,仍有官员在其说完后便上前进言:“启禀陛下,我朝自古以来,便无女子做官先例,这前朝又是议论政事之处,岂能容许女子随意来此,岂不玷污了这神圣朝堂!”
此言一出,不少官员随声附和,仿佛苏倾澜的到来,会对着前朝产生难以挽回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