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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她那无辜的小眼睛,弱小可怜,搞得司清湖都觉得是自己轻薄了她。
    想到这些,司清湖有点身热耳烫,于是放开了萧桐。
    萧桐立即从腰间抽出一个小匣子递给司清湖,“听说你要嫁给梁公子了,这发钗我想送给你,就当是贺礼!”
    司清湖怔愣,嘴角抽了抽,想笑笑不出来。昔日死缠烂打,扬言要把她娶回家的萧桐送她成亲贺礼,有点难以置信!
    萧桐见她没接,赶紧解释道:“你放心吧,这只是贺礼,我以后都不会纠缠你了。既然你和梁公子两情相悦,于你来说这亲事也是好事一桩,我自然是为你高兴的。”
    梁公子是刑部尚书幼子,人中龙凤。两年前与司清湖相识,两人甚为投契,梁公子也自然成了青玉坊的座上宾,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和司清湖两情相悦。
    司清湖沉默了半响,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浅淡一笑,道:“不用了,你我不过一场相识,还没到互相赠礼的份上。你拿回去吧!”
    萧桐笑容凝固,递礼物的手僵在半空。
    不觉有些心酸,五年的追求,在她眼里竟只是相识一场,原身也太失败了,把她的脸都丢尽了!
    “萧四郎,拿好你的一百两了!”
    余姑姑嘲讽的话音突然传来,刚好打破了一室尴尬的气氛。
    把交子塞进萧桐手里,瞧见那个精致的盒子,余姑姑毫不客气地夺了过去,打开,望着里面那根珍珠发钗,露出贪婪的笑容。
    “呦,这发钗送给我家清湖呀,那我收了!”
    “这……”萧桐心急,刚想伸手夺回,但看司清湖毫不在意,像是默许的样子,只好作罢。
    转念想想,司清湖是和青玉坊签了卖身契的艺伎,余姑姑是有权替她收受赠礼,且能分得一半的价值。
    既然债讨到了,礼也赠了,萧桐也不好久留,作揖后便客气离开。
    走到门口,一阵凉风袭来,沁入骨髓,萧桐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司清湖目送萧桐,见她佝偻身子咳嗽了几声,那病恹恹的背影看着还蛮可怜的。
    真是世事难料,昔日风光得意的萧家嫡女,竟落得个病秧子的可怜下场!
    …………
    萧桐一天下来走了三家讨债,最爽快还钱的竟是青玉坊,算是多得了司清湖。其余两家她磨皮唇舌,卖惨又恐吓才把债务收了回来,共计得三百两。
    剩下十几家都是些零星债务,分布在十多处,这些她这个当家的就不亲自出马了,交给萧氏行的掌柜上门讨要回来。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萧家上下,仆役丫鬟们都啧啧称奇,“当家的不仅变了性子,还脑子开窍了!”
    要知道那几家欠债的都是刺头,萧氏行的掌柜三番四次亲自上门讨要都碰了一鼻子灰,钱没追回来,还整得自己像个放高利贷的无良老板,压迫小老百姓似的。萧桐一日就摆平了他们,着实有些本事。
    陈氏在自家院子,听着扫地的下人称赞,切了一声。
    然后踏入了书房,督促自己儿子读书去。
    萧梓面对着如山堆叠的书籍,一边挠头一边提笔写字,看见陈氏进来后,恳求:“娘,你让我去牙行帮四郎的忙吧?”
    陈氏恨铁不成钢道:“去什么去!这牙行迟早倒闭,你去能捞到什么好处?明年就要科举了,你给我好好读书!”
    萧梓欲哭无泪:“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
    以前萧家风光的时候,他日日跟着萧桐斗鸡逛勾栏,别提多快活了。现在萧桐虽然转了性子,但跟着他打理牙行,也总比对着这枯燥无味的书本有趣。
    “娘,我听说四郎为牙行讨回了三百两,说不定萧氏行真的能起死回生,你不让我去,小心以后分不到家产喔!”萧梓知道陈氏爱财,恐吓起她来。
    陈氏不屑一笑,“不就是讨回几百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手里那几个伎人能接到活,我给她提鞋!”
    还分家产了,不把家产败光就谢天谢地了!
    恐吓无果,萧梓只得心如死灰地继续看书。
    萧氏行大门开在热闹的街道旁,如今却是门庭冷落的光景。
    今日难得出了太阳,萧桐瘫坐在萧氏行院子的交椅上晒太阳,手里举着自家艺伎的档案,背光而看。
    萧家的艺伎在她爹做当家的时候有二十多名,还许多名伎。如今却出走剩六个。
    这六个当中除了一个萧家自小养大的小姑娘,其余五个都是以前小有名声,现在过气了的,暮气沉沉又眼高手低,出走也只有饿死的份,不如留在萧氏行,蹭吃蹭喝的,能赖一日是一日!
    要把他们捧红,恐怕比走蜀道还难!
    萧桐看得一个头两个大,但也没别的选择了。
    牙行的伙计所剩无几,陈氏又阻止儿女来帮忙,萧桐不得不亲自出马,带艺伎拜访勾栏老板,得先让他们接到演出的活,牙行方能运营得下去。
    第5章 当众表白
    萧氏行经营的是演出介绍服务,这样的牙行汴京有许多,一开始只是帮助民间的自由艺伎寻找演出机会,包括勾栏、商铺酒楼演出,还有达官贵人宴会演出,从中抽取报酬的分成。后来发展壮大,牙行也会签一些艺伎自己调.教。除此之外,还会与教坊合作,帮助教坊的艺伎寻找演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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