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又恢复了安静。
炎国的皇帝姜轩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面色波澜不惊。
岳尘自然也不提此事。
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姜轩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地说道:“诸夏陛下,朕早闻诸夏乃是先祖曾生活之地,却一直没有前往,却不料今日见到了曾经祖地来人。
此乃喜事。
你,可在此地居住,若是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朕。
我们炎国,是礼仪之邦,是好客之国。”
岳尘连忙拜道:“陛下,尘此次前来,是有要事。”
“哦,但说无妨。”姜轩明知故问。
但是对于岳尘来说,这是极好的消息。
姜轩愿意配合自己,跟自己一唱一和,这说明自己的这个事情有了良好的开端。
岳尘连忙道:“陛下,我们诸夏人,有着跟炎国一样的文明,一样的礼仪,一样的语言。
就连风俗,都是一样的。”
姜轩点点头,道:“朕知道,我们的礼仪文明,都是来自于诸夏。”
岳尘接着道:“是啊,我们的祖先是同一批人,我们身体里流淌着的,是一样的血。
现在,我们落难了。
我们诸夏贫瘠,很难诞生高手,如今兽潮入侵。诸夏北方的草原蛮夷之地,已遍地尸骨,数亿牧民,恐怕被吃地只剩百万。
他们虽是蛮夷,不懂礼仪,不通人伦,但他们毕竟也是人。
小王便率领着诸夏最强的一批精锐一直北上,现如今将士们正在跟妖兽生死相搏。
但是,我们诸夏没有高手,若是有大妖降临,恐怕将士们顷刻间全灭,那样一来,我诸夏数十亿百姓,恐怕都要沦为妖兽的口粮。
小王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求援。希望陛下能够派遣高手挡住大妖。”
说完后,岳尘起身拱手,满脸期待。
姜轩面色依旧不变,看着下方的众多臣子,漠然道:“诸位爱卿,你们觉得,此事该如何决断?”
一名中年文臣出列道:“陛下,炎国与诸夏,并非邦交,以前也不见诸夏来人,现在有难了,才想起我们。
臣以为,诸夏之心不诚,我等不必理会便是。
而我炎国的将士生命宝贵,为了区区诸夏,若是有所损失,实在不值。”
“此言差矣。”又一名中年文臣出列,朗声喝道:“妖族,乃是人族大敌,对抗妖族人人有责。
且,诸夏乃是我炎国祖庭,是我等同胞兄弟。
诸夏人不来,据臣所知,那是因为诸夏那边灵气太过贫瘠,那里人实力低微,战王便是高手。
所以,他们很难来到这里。
之前诸夏更是一片混乱,如今岳尘统一了诸夏,随后在第一时间,便赶来炎国。”
反对岳尘的中年文臣冷笑道:“别说第一时间,是有难了才想起炎国吧。”
支持岳尘的中年文臣朗声喝道:“臣以为,不管是不是有难,岳尘陛下登基,不过月余。他来炎国,便是诚意。”
反对的文臣冷笑道:“徐康,你是让我朝将军,去诸夏厮杀,若是有了损失,你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徐康朗声喝道:“我自然承担不起。但是,我们与妖族的战斗,死的人还少吗?与妖族之间的战斗,哪有不死人的。
那些妖兽,若是真的覆灭了诸夏,难道你以为他就乖乖呆在诸夏?
到时候,整个诸夏都成为了妖族的领地,届时他们入侵我们天龙大陆,岂不是更加容易?
陛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若是诸夏成为了妖族的乐园,那么我们炎国首当其冲。
这一次不打,那么以后也会更加麻烦。”
这一番话,令无数人动容。
反对岳尘的文臣厉声喝道:“为什么要我们炎国出,跟妖族对抗是人族大事,天龙帝国可以出兵,古佛国也可以出兵。
为什么偏偏我们炎国出兵。”
还没有等徐康回答,岳尘朗声道:“陛下,无需炎国出兵,只需要炎国能够挡住妖族高手,那些实力低一些的妖兽,就交给我们诸夏将士来厮杀。
我们诸夏,也有慷慨激昂的热血之士,我们并不是坐享其成。”
反对的文臣冷笑道:“你们诸夏,你们诸夏能够挡住多少妖兽?
恐怕来几只战皇妖兽,就能够把你们全部撕裂。
还敢在此地大言不惭。”
岳尘对着姜轩拜道:“陛下,只要能够挡住战宗中后期的大妖或者妖兽。其他的,都可以交给我们来厮杀。”
“哦!”姜轩漠然道,“只需要高手,不用出兵?”
岳尘拜道:“是的,不用。”
就在这时候,岳尘的背后又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陛下,臣以为不可。”
姜轩漠然道:“独孤爱卿,你有何高见?”
独孤尚拜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高手,乃是我炎国最宝贵的财富。
之前所说的诸夏成为妖族乐园,此乃危言耸听。若真的诸夏被剿灭,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帝国,一同把那些妖兽全部都杀了。
那时候,是各国出力,但现在,却是需要我们炎国一国出力,相比起损失,现在要大地多。”
“损失?”徐康冷笑道,“那诸夏数十亿百姓,就不算是损失吗?”
独孤尚面色不变,语气淡然地道:“那是邦外之民,与我等并非一条心。多年未见,或许他们已经退化为蛮夷一般。
自然,不算是什么损失。”
沈达出列,冷冷喝道:“数十亿百姓,更有着我们炎国一样的文明,在你心中就是如此冷血?”
独孤尚漠然道:“我的心中,只有炎国百姓,没有其他百姓。而且据我所知,以前诸夏那边各国连年征战,相互厮杀。
他们之间,若是有兄弟之情,何必厮杀?
为了利益,他们连生存在一地的同胞都会厮杀,他们又岂会记住我们炎国的恩情?
陛下,这种狼子野心之徒,即便被灭了,也不该被同情。”
“是这样吗?”姜轩面色冷漠地问道。
“此言差矣。”高满终于出列,漠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