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波知道瞒着陆离也没什么用,就直接说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皇后会在太后寿辰的时候动手?”陆离眯着眼睛。
“和你说了你也不相信,反正之前我也是帮你躲了一劫过,这点你总得相信我吧?”赵凌波话锋一转。
“而且这件事情办成对你也有很大的好处。”
“你说说?”陆离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那玉佩赫然就是进宫的令牌!
赵凌波见他上套了,心中暗喜。
“你看啊,如果我们扳倒了皇后,那她的宫中势力必定有所削弱,先不说皇上会不会夺她执掌六宫的权利,太后必定会对她产生不喜,这样陆瑾失去皇后助力上位的可能就大大减小,你再上去一邀功,那赏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陆离看着她微笑了起来。
这让原本信心十足的赵凌波有些发毛。
这男人怎么回事?这一笑怪瘆人的!
为了缓解气氛,赵凌波硬着头皮开口。
“你看如何?”
“好。”
赵凌波原本心虚地不敢直视他,听到他一答应,猛地抬起头。
“那太好了!你把进宫的玉佩给我!”
陆离看眼前女人伸出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两条缝了,心里暗暗发笑。
他把玉佩收回怀中。
“玉佩呢,还是不能给你。”
“为什么!你不是说好的吗!”赵凌波委屈地大喊。
感情你是耍我呢吧!她在内心把陆离锤了几百遍。
“进宫换东西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等着寿辰上看戏就行了。”陆离嗤笑一声。
“那敢情好,你真是个好人!”赵凌波非常感动,在内心温柔地和刚刚锤了几百遍的陆离道歉。
没想到陆离这么好,看来前世人们传他冷傲不是真的!
谣言果然害人!
“我是怕你把事情办砸了才自己去的,要是你被抓住了我可没那功夫把你捞出来。”陆离嘲讽道。
“送客!”
果然,那些什么报答恩情都是假的!
前两天还说要以身相许呢!现在就这种态度对待恩人吗!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算了,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含芳在外头等地焦急,看赵凌波走来了赶紧扶她上马车,刚一坐下就看见她纠结的表情。
“郡主,是五皇子欺负你了吗?”含芳生气地问。
还不等赵凌波回答,她就自说自话地接上了。
“我就知道!他们守门的态度都那么差!五皇子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她气呼呼地握住赵凌波的手。
“没事的郡主,大不了咱不和他好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赵凌波被含芳握住手,有些哭笑不得。
“唉,含芳你在说什么呢,我没事,事情进展挺顺利的,你就别操心了。”
含芳瞪大了眼睛。
“郡主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吗?”
赵凌波被含芳问得愣了一瞬。
“啥?”
“郡主!你成亲了会让含芳做陪嫁的吧?”
“郡主!含芳不能没有您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含芳握着赵凌波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成亲?我和谁成亲?”赵凌波傻眼了。
“您不是和五皇子去谈成亲的事情的吗?”含芳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抽噎道。
“不是啊,我咋可能和他成亲!”赵凌波想起了之前陆离说要以身相许的场景,顿时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开玩笑!谁会和这个冷血小人成亲!
“我是去谈别的事的。”
含芳这才止住呜咽。
“还好还好,五皇子是大坏蛋,脾气那么臭,郡主嫁过去肯定会受欺负的!”
赵凌波一路听着含芳絮絮叨叨,五皇子府的侍卫有多无情,府邸里值钱的东西还没有清河王府的三分之一。
看着含芳鲜活真实的面孔,赵凌波渐渐沉入了梦乡,但还紧紧握着含芳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时间过得飞快,就在赵凌波吃了睡睡了吃和含芳埋怨的声音中,太后的生辰到了。
“郡主!别睡了!快起来梳洗一下,马上就要进宫了!”含芳把敲了敲赵凌波房间的门沿。
在她锲而不舍的夺命起床服务下,赵凌波终于起床了。
含芳拉过还没完全清醒的赵凌波一顿捯饬,等她回过神来含芳早就把最后一枚发簪都安置完毕了。
来不及赞叹含芳日间熟练的梳头发技术,赵凌波就被塞到马车上。
“王爷已经先一步进宫去了,还吩咐我务必要您带上给太后的礼品,不过郡主您放心,奴婢已经让下人装上车了...”
含芳一边为赵凌波系上披风,一边给她科普进宫面圣的注意事项。
有个细心的贴身丫鬟是个什么体验?
赵凌波的回答就一个字。
爽!
她只要躺着做咸鱼就行了,其他事情含芳都会替她办好。
懒癌患者的究极福音!
“今天被邀请来的人可真多!”含芳掀开帘布的一角,偷偷往外看。
“郡主你看,这是三皇子的马车吧?”
赵凌波探头。
一辆华贵的马车与她们乘坐的马车并排在路上行驶。
“啧,真是晦气,一出门就看到陆瑾这个倒霉玩意儿。”赵凌波暗骂道。
“郡主,快到了。”
感受到前面的马车渐渐停下来,含芳判断应该是到宫门口了。
赵凌波一只手拨起门帘,另一只手伸向先一步下车的含芳。
一只手托住了她。
手指纤长,手心也没有老茧,只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倒像是常年习武,握兵器形成的。
赵凌波拍开那只手。
“你不是含芳,是谁?”
“我。”男子温润的声音响起。
赵凌波下车,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陆瑾。”
她原本还翘起的唇角瞬间压了下来。
陆瑾和陆离不一样,一个是面冷心热,而另一个则是面热心冷。
所以赵凌波宁愿和陆离凑一块儿也不愿意看陆瑾登基。
先不说陆瑾也是前世害死她家人的罪魁祸首之一,光是他残暴的性格就决定了百姓日后必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听说衡阳郡主性格骄纵,那日我还没看出来,还觉得你是个挺仗义的人。”陆瑾笑道。
赵凌波听出来他是在暗讽她多管闲事,当即回他一声冷哼。
既然你说我性格骄纵,那我就骄纵给你看。
“三皇子那才是真仗义,那日若不是我去的快,你怕不是连你的手足兄弟都要杖责了。”赵凌波睥睨。
虽然她身高不比陆瑾,但是要说骄纵的气势,她可不比谁差。
陆瑾面色铁青。
赵凌波见他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来,心情变好了不少,又补了一刀。
她装作惊讶的样子,像想起了什么。
“哦不对,你已经打了,那天要不是我去让五皇子的贴身丫鬟去拿玉雪膏,怕不是现在他都还躺在床上呢!”
过了半晌陆瑾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没想到郡主不仅骄纵,还挺伶牙俐齿。”
“开席!”宫内传来太监的喊声。
“一会儿见了,三皇子。”赵凌波掩面轻笑了几声,抛下脸色难看至极的陆瑾,率先走进宴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