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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的梁隽峰,总喜欢穿白衬衣,在众人都穿宽松的运动装时,唯有他,穿的规规整整,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
    可如今,眼前的人,已经不爱穿白衬衣了,脸上也没了昔日的神采,萎靡了许多。
    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身体,岑桑不自觉的往后退。曾经让她爱恋的俊脸,如今,竟生出一丝厌恶。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闪过蒋正白净的脸,和眼前的男人对比,不禁皱眉。
    到底是她审美提升了,岑桑想,年少的她,自以为喜欢上的是全天下最英俊的人,可终究,是她错付了!
    “桑桑,如果我说,我愿意和小雪断了,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梁隽峰说的深情,他试图去揽岑桑的肩膀,却被她躲过去了。
    对于他这番话,岑桑自然是没兴趣的。别说她如今结了婚,即便是放在以前,只要他和岑雪睡过了,即使岑桑还爱他,也不会答应的,这是原则问题。
    “不可能!”岑桑拒绝的干脆。
    “为什么?我们之前那么相爱,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假结婚的男人?”
    梁隽峰见岑桑没反驳,更加证实了蒋正就是她找来演戏的男人这一猜测。于是他大胆向前一步,想要去抱岑桑。
    “桑桑,我一直都爱着你,我们复合好不好?”他说的激动,高大的身子不断靠近。
    “梁隽峰,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死心吧  !”岑桑反抗着闪躲。可男人一旦发起疯来,力气大的惊人。
    舞蹈室门口人来人往,岑桑担心影响不好,不敢硬来,只得软下性子让他回去冷静下,改天再谈。岂料梁隽峰一听以为她回心转意,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低头想去吻她。
    岑桑奋力挣扎,越挣扎他却抱的越紧,慌乱间,岑桑甩了他一巴掌,声音很响亮,引来过路人的注目。幸好梁隽峰保持了最后的绅士风度,讪讪松了手。
    从那一刻起,岑桑对他,彻底失望了。
    接下来连着几天,梁隽峰不停的给她打电话,在舞蹈室门口堵她,给她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很大了困扰。
    不得已,岑桑只能去找岑雪,让她管好自己的男人。可还没等她开口,岑雪已经堵上门,而且堵的还是蒋正别墅的大门。
    别墅管理严格,岑雪无法进去,只能在门口堵人。岑桑刚下车,岑雪便破口大骂,骂岑桑水性杨花、不知羞耻,勾引自己的妹夫,还骂她贱人婊子,别以为找了有钱的老公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来来去去就那些话,很多词语岑桑已经听过不下十回了,早没了新意。关于梁隽峰,本来想叫岑雪管好自己的人,别出来祸害她,可没想到,竟被倒打一把,着实可气。
    如今堵在小区门口,虽说不至于人来人往,可到底是不合适。岑桑放弃和她理论的念头,想驱车离开,奈何恼怒的岑雪像只疯狗般缠了上来,扬手想打人,被岑桑截住了,可那人丝毫不顾形象,对着岑桑一顿拉扯,揪着她的长发不放,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
    最后,门口的保卫过来把人驱走,临走时,岑雪骂骂咧咧,如过街泼妇,完全失了昔日大小姐的形象。看来,梁隽峰这次真的是狠了心,可这又关岑桑何事呢?
    门卫见岑桑有些狼狈,也怕岑雪再次回来撒野,主动问要不要告诉蒋先生让他处理?岑桑一听皱眉,摆手拒绝,说自己会处理好。
    她可不想让蒋正知道这档子烂事,毕竟,她和他,也没熟到那地步,可偏偏,蒋正的妈找上门来了。
    那天她上晚班,回到已经将近9点了,可没想到,贵客上门。
    蒋正的妈妈生于书香门第,大半辈子在学校度过,浑身散发一股书香气息。一身淡青色的旗袍,套了件及膝的素色风衣,饶是年逾五十多的人,穿起高跟鞋,尽显风韵。
    对于这个态度不冷不热的婆婆,岑桑还是有些犯怵,开门的掌心湿润了。”阿正没在家,他去了研究所。“岑桑把人邀请进来,对外,她和蒋正的家人一般,唤他阿正。”嗯,我知道,特意过来看看你。“她说,嗓音温柔,却可听出疏淡。
    岑桑妈妈走的早,和后妈更是没多少感情,所以在长辈面前,难免有些忐忑。俩人话不多,岑桑跑去泡茶,而蒋母则说上楼转转,不用管她。
    望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岑桑终于松了口气,她拿了手机给蒋正发了信息。
    不多会儿,蒋母慢悠悠下来,端了茶,俩人坐在沙发上闲聊。说是聊天,岑桑倒不敢松懈,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出差池。
    蒋母先是夸了岑桑一番,说她秀外慧中,勤劳持家,把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一通话说的令人如沐春风,岑桑想,不愧是教书的,说起话来让人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谦虚的频频摇头。
    末了,对方问了句:“我看次卧有人睡的样子,怎么回事?”
    晴天霹雳!
    岑桑早上出门急,竟然忘了关门了,房间里都是她的东西,而且还挺乱的
    “那个我前天夜里发烧了,家里刚好没退烧药,让朋友帮我买了药送过来,太晚了就留下来住了一晚。”
    岑桑急中生智,硬着头皮编了个故事,万万不能让蒋母知道他们分房睡。说完,看着蒋母一脸震惊的样子,急忙补了句“是女性朋友”,背脊冷汗直流。
    好一会儿,蒋母才轻轻“嗯”了句,顺带问她现在身体如何?岑桑扯了抹笑意,连说自己无大碍。
    蒋母又多说了几句,让她注意调理身体,工作别太累云云,还说,奶奶这几天身体不是很好,整天唠叨着想抱曾孙。
    岑桑听了一阵愧疚,这曾孙,上哪找去?
    临走之前,蒋母递给她一份礼物,说是前阵子去国外旅游带回来的丝巾。看着精致的礼盒,岑桑想价格肯定不菲,但也不能拒收,只能乖巧收下。
    目送蒋母离开后,岑桑回到家,拿了手机立刻打了电话给蒋正,可在通话中,她又连发了几条微信过去,想和他串口供,以免露馅。
    发完微信后又试着拨打电话,还是通话中,岑桑有些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有些忐忑。终于,电话接起,岂料蒋正开口第一句话就问;“你身体好些了吗?
    岑桑一愣,想着该不会蒋母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吧?于是匆忙解释一番,语速不自觉加快,最后还试探性问蒋母和他聊了些什么?
    “你很想知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急不缓的回了句,可以听出低低的笑意。蒋正的嗓音本就低沉醇厚,透过听筒传入耳鼓,沙沙的。
    “有点儿~”
    岑桑老实回答,主要是担心自己表现不好。毕竟,契约结婚这件事,不能让蒋正家人知道。
    “我妈说你很会持家,出的厅堂、入的厨房,她还说”
    “还说了什么?”岑桑着急反问。
    可那边的人却不急着回答,只是轻轻的笑,“快点告诉我嘛~”岑桑下意识催促,语气中撒娇意味十足。事后反应过来,白净的脸迅速染了桃花色。
    “她说我是上辈子修了福,所以才有幸娶到你,做我的老婆~”
    最后两个字,尾音低沉又缠绵,刻意放慢了语速,听在岑桑耳里,如寂静的夜空中忽然燃起的烟花,“砰”一声炸开了。
    “嗯,便宜你了。”岑桑故作揶揄,幸好隔着电话,看不到她绯红的脸颊。
    “我也觉得,半路捡了个宝贝。”
    岑桑一怔,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会撩?还记得刚认识那会儿,蒋正还是个单纯无公害的大男孩。难道男人一旦沾了荤,便无师自通了?
    不想和他继续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题,岑桑转问他在干嘛?
    等流星雨。蒋正说,他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凑近已架好的望眼镜观看。
    “今晚有流星雨?”岑桑有些兴奋,她长那么大,还未亲眼见过。
    “嗯,不过量不多,而且要在特定地点,用特殊望远镜才能观测到。”
    说起自己的专业,蒋正的话多了起来,和岑桑说了不少关于流星雨的前因后果。当然,作为外行人的岑桑,只听了个半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蒋正的崇拜多了几分。
    “想不想看?”他突然说了句。
    岑桑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想啊。”
    “年底12月份有场双子座流星雨,到时带你来看。”他的话充满诱惑力,岑桑自然无法抵挡,隐隐有些期待,还有将近2个月时间呢。
    接着俩人又聊了些日常的工作生活,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话题,竟不觉得尴尬。电话那头时不时传来蒋正低沉的嗓音,偶尔夹着轻轻的笑声,悦耳极了。
    电话结束时,岑桑瞟了眼通话时间,36:08分钟,这是俩人通话时间最长的一次。粉艳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可一会儿又暗淡下来,终究这幸福,是有期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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