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姐姐……”小白晏瘪瘪嘴，分外委屈，春枝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妖兽我帮你杀，老老实实念书吧，等你们长大了再去九重渊。”
——那到底不是一个好地方。
万鼎不忿：“我们现在就能够去九重渊，杀妖兽不怕的，我们可以。”
两个小家伙的确可以，再加上太白金星正在炼制的战甲，穿上后别说是妖兽，纵然是帝君能不能戳破，都要掂量一二。
白聿颔首道：“是可以，但你们很快就要五岁，也该开始念书了，小夜叉，冥地没有学堂，日后你也来九重天吧，也算作伴。”
小夜叉瞬间目瞪口呆，呐呐道：“可是……我今年好几万岁了。”
“无妨，你这模样，说是六七岁也使得。”白聿轻描淡写的揭过，“小人参、大鱼、虚灵花，赤魂花王……也差不多到了年纪，九重渊下一代的力量，也该培养起来了。”
小夜叉欲哭无泪，小人参惊得魂飞魄散，“啪叽”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爷爷，我会念书的，我认识好多字，好多好多，”小白晏连忙表示，“我念过九重天律，爷爷教过的，难道爷爷忘啦？”
白聿：“九重天律只是识字基础，你还有更多要学的东西。”
“……”小白晏眼巴巴的看向孟婆，“孟婆奶奶……”
“你爷爷说得没错，是该好好学习，免得再上当受骗。”孟婆缓缓说道。
小白晏瞬间心如死灰。
时间飞逝，每隔半旬都要往九重渊走一遭猎杀妖兽，仿佛已经成了九重天的定例，仙君们的实力在一次又一次实战中增强，猎杀妖兽不再是难事。
来自冥地的援助即将离去，阿修罗们抱着两个小家伙赠送的各种零食，颇有些手足无措，却也只能硬生生的受着，不然只会迎来更加艰难的谴责。
不过听说，这些来自人间的食物，都很美味，纵然是回到冥地也不会轻易过期。
小夜叉趁机宣传了他的小铺子，可以从白晏手中拿到各种人间的货物，中间商只赚一点点差价，已经足够良心了。
但在继续做生意前，小夜叉不得不先完成在九重天的学业。
白聿亲手教授的学业，不但囊括了人间的各种知识，还有适用于九重天的各种法术，甚至还有冥地的一些要事，三个小家伙坐在最后头，望着前面的一支人参、一条鱼、两株花……心情越发沉重。
念书真的太难了，他们日日都想休沐。
要说最快活的当属小脑斧，不同于小奶猫常常因旧怨被送上各种‘悉心关怀’，小脑斧只需要讨好顶头上司，每天少吃一些，就不必遭受念书这等非人的折磨。
它也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凡间小脑斧罢辽。
直播间开启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但每次小家伙打开直播间，都会把炮制好的肉干卖出去，换来一大笔灵石，如此折腾了几次后，他欠下的灵石竟也还得七七八八。
小白晏决定多攒一些灵石备用，还有他和万鼎要在蛮荒种地的大业，自然也不能荒废。
但眼下，最该解决的，也同样是他未完成的学业。
念书真的太难了。
这一日，未宫君找上了白晏。
万鼎揉揉惺忪的睡眼，迫不及待：“未宫君，你也是来念书的吗？”
未宫君否认：“我这几日修为遇到瓶颈，准备去人间走一趟。”
“我也去！”万鼎猛地蹿起来。
未宫君强调：“是转世投胎，去现在的人间，这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万鼎颇有些遗憾，但同样又觉得现在的人间好像也不差，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吃食和稀罕玩意儿，比以前好太多了。
小白晏点头应下，让崔判官经受办了手续，又让孟婆送了碗汤给她，这才将未宫君送入冥地等待投胎。
“未宫君，你投胎后法力会消失，待你死后就会恢复，但你在人间可不要做什么坏事呀，炼狱使者会监督你的，”小白晏嘱托道，“如果在人间遇上了难事，可以去找王部长帮忙。”
未宫君一一应下，很快便在崔判官的安排下转世投胎。
万鼎颇有些意动：“白晏，我们要不……”
“还有我，”小夜叉低声说道，“人间只有富人才有资格去学堂念书，穷人是不行的。”
两个小家伙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们穷！他们可穷了！
可若是这样离开，小白晏很不放心。
九重渊下沉的速度已经减缓了很多，哪怕渊底的妖兽已经不再强大，但九重渊根本没有恢复成原样的趋势，妖兽们依旧在躁动厮杀，时刻渴望冲破灰雾，闯入九重天。
三个小家伙在九重渊附近巡逻完，稍稍松了口气。
“爷爷，九重渊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样呀，”小白晏问道，“就是像从前一样，不必担心妖兽侵袭九重天，现在太危险啦。”
“需要很久，”白聿朝着远处望去，轻声道，“也许是很久很久。”
小白晏顿时纠结了，如果九重渊一直这样危险，他可无法放心轻易离开。
“那……我们把妖兽杀光不好了？”小白晏提议道，“全部杀过，一个都不留。”
白聿轻笑：“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