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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抑制剂了吗?”江晔接着问,林寂跟被抓包做错什么事的小孩一样心虚地轻声说:“还没有呢……我等会就去打。”
    “那别打了,好吗?”江晔缓慢地眨了眨眼,尽量轻柔地说,“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林寂低下头揪着自己的小毯子思考了许久,看上去很纠结的样子,江晔都要以为他要拒绝了,没想到林寂点了点头,然后有点紧张地说:“那……我之前没有,没有这样度过……”
    江晔开心地笑了一下,亲了林寂一下,“没事,不要怕。”
    林寂并不害怕,他知道江晔不会伤害自己,他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信任,结果一下打了三个喷嚏,手上捧着的水杯都摇摇晃晃地把水洒出去了。
    林寂平时身体上小毛病也会有,他并不放在心上,但林寂觉得最近身体状态和之前的状况似乎有哪里不一样,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皮肤下有轻微的刺痛感在游走,就跟打抑制剂的时候一样,但林寂出于不想去医院的心理,自然地忽视了它,认为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好。
    当天晚上,林寂闲着没什么事情好做,他想着自己好久没整理过仓库了,一些新到手的汉服都还堆在那,没有分类过,家里仓库走过去很方便,就想着趁着没事干把仓库整理一下。
    林寂和家里的保姆说了一声,自己独自一人走到仓库清理,林寂很快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出问题了,虽然他跑来跑去地整理打包衣物,但身上一点都没有温暖起来的架势,反而冷汗泠泠,蹲下身的时候头一阵阵发晕,还有点想呕吐。
    林寂不敢动了,他靠坐在货架上缓了会,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有愈发严重的态势,林寂眼前阵阵发黑,皮下的刺痛感强烈到林寂再也无法忽视它,就像有无数根小针深深往他皮肉里扎一样。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林寂怕自己在这里晕过去,咬着牙掏出手机,脸上的汗水蜿蜒着滴落在手机上,林寂手指滑了几下没能点开通话界面,眼却花得要看不清了。
    林寂没忍住,干呕了好几下,手上没了力气,手机滑落下去,随之整个人也倒了下去,晕死了过去。
    保姆看到急匆匆的江晔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大大松了一口气,忙迎上去,“江先生,你终于来了。”
    江晔从停车场马不停蹄地跑过来,还是气喘吁吁的,他惊魂未定地站定,开口问:“林寂呢?情况还好吗?”
    保姆焦急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江晔刚接到保姆电话的时候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两魂,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在家那么一会,林寂就晕倒在了仓库里,要不是临走时他自己和保姆报备了一句,保姆看时间过去太久人都没回来找过去,谁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刚刚送出来,医生说没有危及生命的问题,就是具体的还要你去和医生看看。”
    江晔点了点头,急急地迈步走进病房,林寂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闭着眼睛躺着,没有多少痛苦的神色,除了面色有点发白,看上去就像是睡觉了。
    江晔都快走到林寂床边了,又迟疑了,脚步顿在半途,只有眼睛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林寂,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消失了一样。
    这个场景和之前发生过得场景太过相似,江晔无端有些气恼,气恼自己照顾不好林寂,总是让他遭受病痛。
    要是能早点带人来医院检查一下,可能就不至于到晕过去的程度。
    医生见江晔进来了,投过来一个不明所以的目光,江晔无法从这目光里解析出什么,直觉却敏锐地觉察到事情似乎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医生推了一下眼镜问道。
    江晔抹了一下自己的面庞,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对着医生点了点头,“我是病人的伴侣。”
    “病人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是身体太虚了,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医生说话间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对江晔点点头,“你先跟我到办公室吧,病人身体有点问题还挺严肃的。”
    江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看了好几眼闭着眼睛的林寂,一瞬间居然有想落泪的感觉。
    他想,不管是什么病,他都要治好林寂,如果治不好了,那他也想随林寂去了。
    医生到办公室把手上的笔放下,推开椅子示意江晔坐下,“病人是不是很早就被标记了?”
    江晔愣愣地点头说:“刚分化的时候就标记了。”
    “病人之前还有分化障碍的病史,他的腺体实际上发育不算完全就被标记了,我们还发现病人有几次因为发/情/期导致信息素暴乱,伤害到自己身体,送到医院强制抑制的病例,其中他用的抑制剂药水都是强度最强的,有些甚至,已经停产不再流通使用了。”
    “这些导致病人信息素不稳定,腺体功能紊乱。”医生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可能需要休养几年,尽量不要再打抑制剂了,以后临近病人特殊时期,你作为伴侣能多呆在身边还是多看顾一点。”
    江晔本来提起的心脏放下了一些,又很快难受地紧缩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标记了林寂,这么多年,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晰地感受到林寂要日复一日地承受什么。
    江晔拿手遮了一下脸,痛苦地埋下头去,片刻后抬起来询问医生平时调养身体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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