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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逼急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拿把刀和傅施阅同归于尽,但后来忍住了,他还年轻,前途大好,犯不着孤注一掷。
    “嘟嘟嘟……”
    刺耳尖锐的鸣笛声不间歇的从四面八方响起,像催命符一般,林斐蓦然睁开眼,车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车流紧密的高架桥,弯道路亮着通行灯,车子纹丝不动堵在路口,后面车流排起长长队伍。
    傅施阅一手搭着方向盘,另只手捏起挡风玻璃下干瘪的烟盒,眼神茫茫然地盯着亮起的通行灯。
    “快走呀!”林斐诧异地提醒。
    傅施阅打着方向盘拐进弯道,边思索,边似是疑惑皱起眉,“灯亮了吗?”
    林斐从未见过傅施阅犯这种低级错误,不由耐下心,仔细端详眼前这个男人,干净利落的额角头发被汗水濡湿,汗水顺着弧度明锐的下颚线流淌,喉结一起一伏的滚动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傅施阅讲话时多几分沉重的鼻音。
    他毫不犹豫,伸手去碰傅施阅的额头,触及一瞬,错愕“嘶”一声,额头温度烫的都能煎蛋了,一路上到底是怎么开车过来的?
    傅施阅猝不及防,微微眯起眼梢,嘴角含笑睨着他,正想要说什么,林斐皱着眉,冷静地截断他,“你发烧了,感觉不到吗?”
    “发烧?”傅施阅稍怔,随即如梦初醒,不痛不痒地道:“难怪我又觉得头痛。”
    林斐默然无语,记得傅施阅身体素质很好,平时生活习惯健康,从未见过他生病,看来尼古丁和乙醇日积月累,真的很伤身体,一场大雨就把一只老虎浇成病猫。
    “我来开车,你现在属于危险驾驶。”
    高架桥禁止司机下车,唯一更换司机的办法是傅施阅边开车稳住,边与他交换位置。
    小命关天,林斐话不多说,跨过汽车扶手箱,商务跑车层顶逼仄,他弓着腰背,屁股费力悬在傅施阅大腿上方,清晰的听到耳后暧昧喘息一声,他面不改色地道:“你坐到副驾驶。”
    傅施阅仰靠在驾驶座,一动不动,鼻尖贴在林斐绷紧的背部,嗅着清新的沐浴露气味,偏头看着前方,一只手控着方向盘,一只手摁下他的腰,迫使林斐肉贴肉的坐进怀里,温凉柔韧的身躯像磁铁一样吸引人,他舔舔干燥嘴唇,意犹未尽,“稍等。”
    滚烫的体温隔着衣衫熨着林斐,整个背部沉在傅施阅硬挺的胸膛里,撑着他的大腿紧实有力,肌肉一张一合的跳跃,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他敏锐察觉到傅施阅的变化,脑子里一道羞于启齿的声音放肆尖叫着。
    傅施阅是多久没解放过自己了,这都行?
    汽车驶过的轰鸣声模模糊糊,林斐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花了好几分钟让自己平静下来,睨一眼侧枕在副驾驶,一言不发,病怏怏的像条大型犬的男人。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忍了。
    傅施阅回味无穷,他觉得林斐比之前圆润一些,抱着沉甸甸,很踏实,不像之前一样像个精巧易碎品,而且软乎乎的屁股肉更多,平时穿的那样休闲宽松,令人根本猜想不到林斐会有那么一个分量感的屁股。
    林斐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这些玩意,直接一脚踹出车门了,他当做无事发生,专心致志地开车驶入小区,停在人声鼎沸的小区门口,他推开车门下车,拽拽衣摆,挥去身体上不适感,“傅总,找人来接你去医院,你这样开不了车。”
    “没有人。”傅施阅降下车窗,望着夕阳里镀一身金似的林斐,淡道:“我派他们回钱塘处理事务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林斐皱着眉头,怀疑地看着他,“白秘书不在吗?”
    傅施阅手肘压在方向盘,低头伏上去,留给林斐一个汗津津的后脑,气息混乱,声音很闷,“不用担心,我可以开车回去。”
    林斐动了恻隐之心,晚高峰车流量大,傅施阅真要出个什么岔子,缺胳膊少腿,或许命丢了,即便他真的恨傅施阅,恨不得这个人去死,但那种想法只是一时的,如果傅施阅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那样他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人带来的心理阴影。
    深思熟虑一阵,林斐幽幽叹口气,“我家有退烧药。”
    说完,他扭头向前走去,身后车门“咔擦”一声响,高大的影子压在头顶,傅施阅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难得流淌光芒,全然不见方才的阴霾消沉,仿佛公司成功在华尔街上市,人生得意的商界精英。
    自打购入房子,林斐从没带其他人回来过,他是一个领地意识很重的人,家就像自己的地盘,现在结识的朋友同事还没踏入他的安全区,推开房门,他捞起玄关遥控器打开空调,头也不回地踢了球鞋,换上拖鞋往里走。
    傅施阅弯下腰,拎着横七竖八的球鞋摆整齐,解开修身的马甲扣子,端详走廊尽头,墙上一副五彩斑斓的油画,“临摹的里茨斯基的作品,构成主义的经典画作,林斐,你的眼光很好。”
    “上一任房主买的。”林斐拉开客厅柜子,一个人住,过的很随便,一时半会想不起药箱塞在什么地方。
    傅施阅走进门,扫一圈四周,望着茶几上的陶艺,鼻间“嗯?”一声,“布朗库西的作品,我在巴黎艺术展见过他本人,这是他最满意的作品,起名为《沉睡缪斯》,这件是你自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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