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吗？
徐晟戴着口罩，韩思语看不到徐晟的表情。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徐晟。
“徐医生，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徐晟看了一眼韩思语，韩思语神色有些不安，眼睛湿漉漉，夹杂着歉意，小心翼翼的口气让下定决心不再接话的徐晟心中一软。
他开口，“我没有生气。”
“真的吗？”韩思语还是不安，“我还是跟你道个歉吧，不该问你这些事的，对不起……”
徐晟看着韩思语，“我真没生气，只是觉得你……”
徐晟欲言又止，韩思语不解的指着自己。
“我怎么了？”
徐晟盯着韩思语片刻，开口。
“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呢？”
徐晟的语气又无奈又有隐忍的笑意。
“韩思语，你追过男生吗？”
“……啊？”
韩思语有些懵，“没啊，以前都是被别人追，这不……第一次追你嘛。”
韩思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徐晟头疼的揉了一下额角。
“哪有你这样追人的。”
“那该怎么追？”
韩思语眼睛一亮，“要不徐医生你教教我呗，我没经验。”
“……我教你？”
徐晟被韩思语整笑了。
我教你然后你再来追我？
“你——”
徐晟彻底无语了，真想当场扔掉棉签和药膏，指着韩思语说道：你给我出去。
徐晟此时的心情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纵使他修养再高脾气再好也被韩思语整得有些生气了。
韩思语还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徐晟又气又觉得好笑。
“韩思语，你属蛇的吗？”
又油又滑。
韩思语嘿嘿一笑，“我属老鼠，米老鼠。”
徐晟深呼吸一口气，帮韩思语擦完最后一块湿疹。
生平第一次萌生出无力感。
工作三年多什么样的病患没见过，但是像韩思语这样成功把自己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行的，这还是头一次。
徐晟迅速调节自己，很快恢复如初，给韩思语换上干净的纱布，然后绑好了绷带。
韩思语急忙道谢，坐起来开始扣扣子。
“徐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韩思语识趣的换了个话题，正背对着她洗手的徐晟并没有急着回答。
他已经大致了解了韩思语的思维方式，千万不要以正常病患的思维来思考她的问题，因为韩思语就是个bug。
徐晟洗完手，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转身看着韩思语。
“你应该不着急出院吧。”
韩思语盘腿坐在担架床上，惊讶的看着徐晟。
“徐医生你怎么知道的？”
徐晟摘下口罩，清澈的目光似是将韩思语从里到外都看得明明白白。
韩思语心里一跳，赶紧老实交代。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着急出院，因为还想多和徐医生你勾搭勾搭嘛。”
韩思语笑得像只狐狸，她巴不得天天住在医院里，怎么可能着急出院。
徐晟摇头，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本着职业操守，还是如实告知了韩思语。
“出院的话可能要到下个礼拜，等引流管排出的淤血低于五毫升才能拔管出院，我看了一下，你今天的引流量是十八毫升。”
“十八？”
韩思语惊讶，可是更多的却是欣喜。
这么多呀，那离五毫升还早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