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生!”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朵,形成支离破碎的文字,这些声音好像被一堵厚重的墙隔着。
“夏...感觉..样?”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用力抓住她的手,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滑落,眼神里是疲倦的喜悦。
她是...好像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浮现在她的脑海,勉强与眼前这个人重合。紧接着又是一个又一个人出现,这些人,熟悉又陌生,她隐约记得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真糟糕!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那些急促的话语一句都听不完整。
“你...谁?”原来不是他们的问题,夏槐自己说话时,也听不完整,是她的听力不完整了。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走近,经过一番复杂的检查后,他说了几句,夏槐只听见“暂时失聪,脑部损伤”这两个词,她一脸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人们,浑身有气无力,只想继续躺着睡觉。
中年女人的脸凑近,凭她的嘴型,夏槐知道她是自己的妈妈,“妈妈。”她沙哑地喊出这两个字,对方泪流满面,抱着自己哭了起来,她伸手拍了拍妈妈的肩膀,疲倦地闭上眼睛,陷入沉沉的睡眠...
再次醒来,夏槐恢复了一些精神,但是依旧不太听得见,缠着绷带的脑袋隐隐作痛,妈妈一直陪在她身边,医生和护士时不时进来,停留了一会儿又离开。
“妈妈。”她靠坐在床头,虚弱地说,“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此话一出,妈妈的眼睛又湿润了,抱住她,泣不成声:“女儿,是我对不起你,没好好保护你。”
“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槐极力辨认妈妈的声音,害怕地问道,“我是不是一直这样子了?”
“不会的,妈妈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不要怕,过去的事情想不起来也罢,我们回家,妈妈一直陪着你。”
声音断断续续传入她的耳朵,心稍稍安了一些,她靠在妈妈怀里,吃了一点东西。
没过多久,病床前又来了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夏槐疑惑地看着他们,张了张嘴,吐出三个字:“你们好。”
“你...不记得我们了?”领头的一个年龄较大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凑近她的耳朵问。
夏槐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我是慎思雨,这两位是南萌和陈彦甫,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挨个儿介绍。
“真好,谢谢你们。”夏槐笑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记忆力的缺失令她与朋友们产生了隔阂。
“夏槐,对不起,我就不该一个人逃跑——”陈彦甫说了一半,被南萌伸手制止了。
夏槐皱了皱眉,他的话断断续续传进了耳朵,勉强听懂了,她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妈走过来,打断他们的对话:“如果没什么事情,你们就走吧,她要休息了。”
三个人面露难色,停留了一会儿依依不舍离开,临走前南萌朝她比划了一个电话的手势,示意她手机联系。
“妈妈,我有手机吗?”夏槐摸了摸枕头底下,问道。
“等你好了我给你买。”妈妈的心情不是很好,“等我们回家以后,这里以后都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