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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父突然想起来,闻远那次出车祸耽误了婚礼,就是因为从s市回来。
    “好啊!你从那个时候就瞒着我了,闻远,你是翅膀硬了,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吧?你这么高的学历,毕业了不接管家里的公司,非要干这种工作!给人做东西吃,还得给别人端茶送水,你不觉得丢脸吗?”
    “爸,任何职业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张怀特也跟着劝道,“是啊,伯父。其实我也是剑桥毕业的,这跟学历真的没有关系。而且甜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职业也是受人尊重的。”
    “爸,我一直瞒着你,就是因为怕你知道生气。”闻远神情有些无奈,又带着满腔的孤勇,“我已经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的未来我可以自己做决定。希望您不要干涉我的选择。”
    “你简直反了天了,不要叫我爸!我没你这个儿子!”想到公司一下没了继承人,闻承民气得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闻远怕他又气出病来,连忙扶住他。闻承民推开他的手,给叶霞打电话。
    “你赶紧给我出来,不逛街了,回家。”
    叶霞提着包,从店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眼闻远,眼中满是疼惜。
    “儿子,你做什么妈都支持,别理你爸那个老顽固了,让他缓几天就好了。”
    “刚刚那个司康是你做的吗?挺好吃的。”
    闻远笑了笑,“谢谢妈。”
    “叶霞,赶紧走!不要跟那个不孝子说话!”
    看着男人蹒跚着上车的背影,闻远心里有些内疚。
    他曾经也希望自己能像祁瑾然一样,能够在生意场上谈笑自若,成为人人羡慕的商业精英,可是他骨子里就不是这种人,他一点都不喜欢格子间里的那种生活。压力大,竞争也大,而且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太复杂了,他只想简简单单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能赚到钱就更好了。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十分软弱,辜负了他爸对他的栽培。
    看闻远垂着头一脸丧气的样子,张怀特有些不忍的拍了拍他的肩。
    “闻远,别难过了,你爸毕竟是你爸,他总有一天会想通的,会理解你的。”
    “是我辜负了他的期望。”闻远没什么表情的回了店里。
    开业第一天顾客爆满,订单供不应求,本来是件好事,可是这些喜悦,半点都没有进入闻远眼底。
    他脑子里一直想着下午跟他爸争吵的事情,晚上回到家,浑浑噩噩的,连洗澡时开的是冷水都没发现。
    等祁瑾然回来,就发现闻远早早的上了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脸颊通红。
    他本来还想问问他开业第一天生意怎么样,见闻远无精打采的窝在被子里,有些担心,连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小远,你怎么突然发烧了?是不是今天在店里太累了?”祁瑾然连忙打电话叫陈医生过来。
    闻远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道,“我刚刚好像洗了个冷水澡,没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祁瑾然直觉闻远有心事。
    “下午我爸来了,我学烘焙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我跟他吵了一架……”闻远越说越委屈,脑袋在男人怀里蹭了蹭,说话间带着浓浓的鼻音,“我爸他一点都不理解我,他骂我是个不孝子,说我不配当他儿子。”
    祁瑾然眉头皱起,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看来闻远不是因为洗冷水澡生病,而是急出来的心病。
    “我承认我是不该骗他,可我要是不骗他,他肯定要反对我,跟我吵架。我也没办法。”
    闻远黑眸里水汽朦胧,他看着男人俊美的脸,眼眶有些泛红,“瑾然,我是不是真的很没有出息?我是不是应该听我爸的话,去接手家里的公司?”
    祁瑾然一颗心酸软得不行,他把闻远用力抱紧,抚摸着他的脸颊和头发。
    “小远,别这么想,你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你现在身体很烫,正在发烧,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
    没一会儿,陈致鸣就来了。他见怪不怪地拿出药箱,给闻远测体温。
    “三十八点五,小小的低烧而已,没什么可急的。”他甩了甩水银温度计,又从药箱里拿出消炎药和退烧药。
    看着闻远吃完了药,祁瑾然眉头仍然皱着,他想了想,离开卧室,去旁边的走廊上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闻远的爸妈就赶过来了。叶霞神情着急,赶紧去卧室,看到闻远脸色苍白的躺在被子里,顿时心疼得不行,“这孩子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一回来就发烧了呢?”
    祁瑾然在旁边解释道:“小远回家后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洗了冷水澡。妈,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这孩子肯定是心里不舒服。”叶霞自然不会怪祁瑾然,她知道闻远生病是什么原因。看着还在走廊上踱步的闻承民,她秀气的眉头拧了拧,大步走出去。
    “你看看你!非要跟你儿子吵架,现在把他气病了吧?!”
    闻承民看了眼卧室的方向,眼底闪过担忧和焦急,嘴上还是嫌弃道:“怎么是我把他气病的?你没听瑾然说,他非要洗冷水澡,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叶霞气得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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